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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阮韶幽幽道:“你若當年,就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悔恨痛苦緊揪著劉琸的心,他苦澀地笑,“因為,我嫉妒……從一見面,你眼裡就只有阮臻,一直都是。”

  阮韶聽了,只是微微揚起臉,在劉琸的下巴上輕輕吻了一下。

  用晚膳時,日頭西斜,江上涼風習習。阮韶便讓船家把桌子擺在船頭。小孩子幫忙送菜,卻乘大人不注意,溜到了阮韶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遞過來一塊油紙包著的花生糖。

  阮韶驚訝,就聽孩子數:“小哥哥,你吃吧,吃了就不疼了。”

  “哪裡疼?”阮韶不解。

  孩子認真道:“我以前被爹爹打屁股,娘就給我吃糖,吃了屁股就不疼了。小哥哥也被那惡人打了屁股。我把我的糖給你吃。”

  阮韶俊秀的面容被夕陽染得通紅一片,接過了糖,半晌才支吾道:“其實,不疼的……”

  孩子好奇,“你都被他打得直哭,我都聽到了,為什麼還說不疼?”

  阮韶臉更紅了,極艱難地說:“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有些時候,不是因為疼才哭的。”

  孩子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阮韶怕他多嘴亂說,又給了他幾枚銅板,叮囑一番,才把他打發走了。

  早在旁邊偷聽了很久的劉琸走了過來,攬過阮韶,嘻嘻笑道:“你怎麼不和他說明白,說你是因為太舒服了,才哭的?”

  “還是個孩子呢。”阮韶笑嗔道,“看來我們以後還得小心點,別又讓孩子聽了去。”

  “他再過幾年就什麼都明白了,怕什麼?”劉琸嬉笑,“要不下次你別光哭著叫不要,多叫幾聲還要、快來、用力點cao……”

  阮韶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腳上狠踩一記。劉琸順勢含住他手指吮吸,阮韶惱羞地推開他,“快吃飯,不然扔你進江里餵魚!”

  兩人就這樣在船上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好似人間除了對方以外的任何事,都與自己無關。

  每日醒來,必然先是在chuáng榻上廝磨歡好一番。用了早飯,便坐在窗邊,品著酒看兩岸風景,兩人竟然都喜歡看坊間流傳的奇俠列傳,還時常為書里qíng節爭辯。酒喝完了,便對弈殺上幾局,有時還會去幫船家一起下網捕魚。

  用了午飯,回房午睡。下午日頭猛烈,也懶得出門,便在chuáng上打發時光。兩人都年少力壯,正是血氣方剛,頻繁jiāo歡也不覺疲憊,每每都做到大汗淋漓、蘇軟虛脫地倒在一起,才覺得盡了興。

  入夜後,船停泊在港口碼頭。阮韶便帶著劉琸去縣城裡轉轉,嘗嘗當地小吃,買點jīng巧的玩物。劉琸的王妃靜山至今無出,倒是側室給他生了兩個女兒。阮韶叮囑他可以買點小玩意兒回去哄孩子。

  想到家中妻妾,再看著走在前方的清逸背影,劉琸的心沒由來一沉,只得苦笑。不過想到阮臻也有后妃子嗣,數量還不少,心理又平衡了點。

  船順風順水,快樂的時間也隨著這滔滔江水奔流而去,似乎只是一晌貪歡醒來,日子竟然已經過去了六天。

  午飯的時候,船家說:“照這速度,後日就可以抵京了。兩位客官沿途還想去哪裡玩耍,老夫隨時可以停船。”

  阮韶便說:“從這裡去清江,應該很近。”

  “是不遠。”船夫道,“來回半日足矣。客官是想去清江看荷花?那可正是時候,此時清江的荷花開得正好,外地不少人都去那裡游江。不過因為船隻眾多,水路擁堵。二位若想去,另在碼頭租一艘輕便小船的好。”

  阮韶扭頭看向劉琸,問:“我們去看荷花好不好?”

  劉琸巴不得時間能拖延下去,立刻點頭。

  兩人在碼頭租了一艘今年新下水的烏篷小船,阮韶給足了銀子,不要船夫跟著,自己跳上船尾,撐起了竹竿,熟練地把船撐出了碼頭。

  劉琸大吃一驚。阮韶得意笑道:“你可沒想到吧?我打小就在荷花dàng里長大,撐船採蓮,這些事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劉琸驚喜笑道:“阿韶,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

  阮韶撐著船,沒多久就進入了支流清江。沿途的船隻果真多了起來,都小而輕便。再往前一段,兩岸回水灣處,漸漸出現片片荷花。

  “這還不算什麼。”阮韶告訴劉琸,“等到了我們要去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十里荷鄉。”

  越往前走,船隻越多,行船速度也漸漸慢下來。劉琸在旁邊看著阮韶撐了那麼久的船,臉曬得泛紅,額頭上都是汗,心疼得不行,便自告奮勇來替他。他雖然是第一次撐船,可學得極快,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也將小船撐得東倒西歪,可摸索了一陣,找到了竅門,竟然越來越順手。

  阮韶並不打算往擁堵的水路而去,而是指揮著劉琸將船撐入了一條小渠之中。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改道沒有。若沒改道……”

  船在小渠里越行越遠,把喧囂的水路拋在身後。這樣行了小半個時辰,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濃密蓬勃的荷花出現在眼前。只見接天連日地一片碧làng,中間點綴著朵朵嬌艷粉嫩的荷花,隨風輕輕擺動,荷香四溢。

  阮韶跑到船頭,左右張望,開心地張開雙臂,深深呼吸。

  “這裡怎麼人那麼少?”劉琸問。

  “我們繞到了荷鄉的另一邊。”阮韶得意道,“外地人不知道這條路。”

  阮韶接過了撐竿,竟然在這片濃密得分不開的荷花中找到了一條寬鬆的小道,小船鑽了進去,一下就被半人多高的荷葉掩蓋,一股混著花香的清涼水氣透過衣服浸入肌膚。

  船在荷花dàng中左轉右拐,又行了兩柱香的時間,才鑽了出來。劉琸發現他們還身置荷花dàng中,只是停在一片被荷花包圍住的水域邊。

  “這裡可好?”阮韶收起了竹竿,抹著臉上的汗。

  劉琸拉過他幫他擦汗,“這裡你以前來過?”

  “小時候對這片荷花dàng熟得不能再熟,連有幾朵荷花都數得清。”阮韶紅撲撲的臉上帶著歡愉的笑,伸手一指,“從這裡往西一里路的白家村,便是我娘的故鄉。現在我還有幾個親戚住在那頭。”

  劉琸困惑了很久,終於問:“你好歹是官員的兒子,怎麼在鄉野長大?”

  “說來話長。”阮韶聳了聳肩,伸手開始寬衣解帶。

  劉琸一怔,眼看著他很快就把單薄的夏衫脫了下來,赤luǒ著胸膛,又開始解褲帶。劉琸見這裡四下無人,荷葉遮蓋,還真是個好地方,於是也開始解衣帶。

  “你做什麼?”阮韶忽然驚訝地問。

  劉琸好笑,“你說我要做什麼?”

  阮韶已經脫到只剩一條褻褲,瞪著眼問:“你也想和我一起下塘摸魚?”

  “什麼?”劉琸愣住。

  阮韶從船艙里取出漁網,“給今日的晚飯添點小菜呀。咱們這荷花下有一種紅尾小魚叫胭脂,ròu質極嫩,卻不容易捉到。我今天就露一手,給王爺開開眼。”

  說罷,不等劉琸回應,就噗通一聲跳進了水裡。劉琸只見他在水中朝自己揮了一下手,就一個猛子扎進去,游進荷花深處去了。

  劉琸看著腳邊的衣服,又看著水面的波瀾,啞然失笑。

  這個歡脫自在、機靈開朗的阮韶,不是那個身負重任、苦大仇深的假質子,也不是那個魅惑眾生、妖冶善變的梨園班主。他只是個單純而快樂的漁家少年,還沒有被家族犧牲,也沒有被環境bī迫改變。此刻的阮韶,是他經歷了那麼多坎坷後,還一直深藏著從未改變的真實自我。

  這樣一個可憐可愛的孩子,讓劉琸qíng不自禁地越陷越深。

  劉琸在船上升火燒水,水快燒開之時,阮韶終於回來。他喜笑顏開地將漁網丟在甲板上,網兜里四、五條灰背紅尾的正在奮力彈跳。

  劉琸撫掌叫好,將阮韶拉上了船。阮韶渾身都濕透,單薄的褻褲貼著肌膚,水珠順著白皙的肌理往下流。劉琸胸腔發熱,抱住阮韶吻著,良久不肯放手。

  阮韶笑嘻嘻地推開他,“急什麼,先吃飽再說。”

  他用那把魚腸小劍給魚刮鱗剖腹,煮了一大鍋鮮美無比的魚湯。劉琸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吃過,只因為是心上人親手做的,只覺得自己從來沒吃過如此好吃的魚。

  飯後,劉琸點好了一支驅散蚊蟲的藥香,轉身卻不見了阮韶的身影。他尋找過去,見船頭甲板上丟棄著衣服,正思索著是不是又去玩水了,就聽到腳下有人呼喚他。

  只見水波粼粼,阮韶從水裡浮上來,把手臂輕搭在船舷上。此時天色已暗,紅霞漫天,火燒雲映照在水面,也映得阮韶濕潤的發頂和胳膊鍍了一層金紅色的光芒。阮韶仰著俊秀的面孔朝劉琸笑,雙目泛著幽藍的光,妖冶魅惑。

  劉琸緩緩頓在他面前,凝視著他,問:“你是誰?可是這池塘里的水妖?”

  阮韶不答,只是伸手撫上劉琸面頰,輕聲蠱惑:“下來呀……”

  劉琸握住他冰涼濡濕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huáng昏幽明寧靜的荷塘里,兩具赤-luǒ的身體在水中嬉戲游dàng,嘩嘩水聲中夾著陣陣歡笑。

  阮韶好似一條魚兒似的在水中靈活遊動,劉琸在後面緊緊跟隨。每次都已經抓著他的腳了,卻滑溜得握不住,給他一扭身子就逃脫了。阮韶游到船邊,回頭卻不見了劉琸身影。他好奇地翻身回去,正到池塘中央,劉琸就從水裡冒了出來,將他一把捉住。

  阮韶中計一愣,隨即又嘻嘻笑起來,還想掙脫。劉琸抱緊了他滑溜溜的身子,用吻堵住了他的唇,壓著他一起沉入水中。

  被太陽曬得溫暖的池水將兩人包圍。兩具身體緊緊相擁著,在水中沉浮,嘴唇jiāo纏,吻得貪婪急切。這與世隔絕的一刻,寂靜的世界裡只能聽到彼此激烈震動的心跳,只能感受到對方肌膚的溫度。他們赤-luǒ猶如初生,相互依偎,連體兒般不可分離。

  終於浮出水面時,兩人緊抱著喘息。劉琸帶著阮韶游回船邊,把他托上甲板,自己也隨即上去。阮韶四肢攤開躺在甲板上,劉琸一靠過來,他就水蛇一般地將他纏住。

  “你真暖……”阮韶的唇沿著劉琸的頸項一路親吻向上,含住了他的耳垂。

  “我這就讓你暖和。”劉琸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挺身而入,將他貫穿。

  阮韶仰著頸脖細細呻吟一聲,腿夾緊了他的腰,勾著他的後腰將他拉近,臀也送了過去,直把那器物全部吞吃進去,這才發出一聲滿足地嘆息,然後把腰臀扭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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