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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了好酒自然要去酒吧喝個痛快,我是那種喜歡在酒吧喝自己酒的人。於是一路開車去了鬱金香廣場。

  Tulip酒吧的酒保一見是我,裂開嘴笑:“林小姐,一個月沒來了。”

  “想念我了?”

  “想念你的小費。”他說老實話。

  我把酒從包里一拿出來,他立刻發出讚嘆聲:“乖乖,有錢人真是不同!這值多少錢啊?1000?2000?”

  “睜大你的狗眼,”我好笑,“足足3000金內部價!”

  他恍然大悟,“罵得好!罵得好!”轉身取我私用的杯子。

  這時我突然覺得有一道詭異的目光盯住我的後背,讓我渾身不舒服。

  正要回頭,酒保低聲喝:“別動!”

  我立刻如給念了咒語一般定住,“怎麼回事?”

  他另給我倒了杯威士忌,“你身後15米遠的地方坐著四個男人,這兩個禮拜天天到這裡來,有小姐說他們在打聽你。”

  “我?”

  “你一進來他們就在看你了。林小姐,你最近可是惹了什麼麻煩?”

  我無辜得很,“我照常上班下班,約會省親,良家婦女一個。”

  “他們目標在你。你最好立刻聯繫家人,或通知警方。”

  通知警方勢必驚動母親,我不願意。

  我立刻打電話告訴翔。

  他沉默了三秒鐘,說:“在原地不要動,我派人接你,保證十分鐘內到。”

  我呼出一口氣,收起了行動電話。突然見酒保又在對我擠眼睛。背後那四個男人已經站了起來,分明是往我這裡走過來。

  “怎麼辦?”我開始發虛汗。

  他建議道:“可以去洗手間。”

  “我想離開這裡。”

  他幫我把酒收回皮包里,“祝你好運。”

  我怎麼願意坐以待斃?

  這個酒吧出去正是鬱金香廣場,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

  夜晚的風很勁,chuī得我的頭髮亂飄。我拉緊衣服往SYOU的塑像走去,那裡人最多,除非他們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劫持獨身女子。

  Syou在天有靈,也不會饒恕他們。

  我一直看著Syou的塑像走去,他臉轉向另一邊,還是那麼無知無覺地望著某處。莫非是看厭倦了世間百態,眼不見為淨?

  那四個男子一直跟在身後,若即若離,並沒有採取下一步行動。

  我決定繼續留在人群中。只需要十多分鐘翔自會率領人馬殺過來。

  瑪萊巴的夜色柔媚得仿佛還是個二八少女,我抬頭望天,它已經被輝煌的燈光照得呈半透明的橘紅色。

  如此美麗。我則在逃避不明的跟蹤。

  一個黑色的影子閃了過來,下一秒我手裡的皮包已被扯住。搶劫!

  居然還遇到了搶劫?!

  那個青年見得手了,轉身就跑進黑暗的巷子裡。他太急噪,沒注意到皮包的的背帶還套在我手臂上,力氣又極大,我便給拉得跌到地上。

  場面瞬間混亂,我怒道:“滾!”

  他還不死心,見我是單身女xing,居然一把拉我到yīn暗處,命令我:“把其他值錢的jiāo出來!”

  我往外面望,卻沒有看到跟蹤的人,也沒看到警察,路人麻木地走過。這個人現在正用一把軍刀抵著我的小腹,我也許該慶幸他劫的只是財。

  我把手錶摘下來,我只有手錶。這人運氣不好,我從不戴項鍊。

  我把東西jiāo過去,他伸手來接。然後我聽到了嗖地一聲,伸過來的手停住了,三秒鐘過後,他倒在了我腳下。

  一聲尖利的叫喊迴響在這條yīn暗的巷子裡,我顫抖著不敢確定這是否是自己的聲音。

  我的左邊是開槍的人,那是跟蹤者之一,我的右邊是個清潔女工,還在不斷地發出尖叫聲。

  “快住口!”我沖她喊。下一秒她就再也喊不出來了,一個男人在她身後掌擊她的後腦,她同我腳下的人一樣晃了晃倒了下去。

  他們來真的。

  我瞪著開槍的高大男子,我可以看到他手上安了消聲器的手槍在瑪萊巴柔媚的月光的照耀下反she著熒藍色的光芒。我的手在身後的牆上摸索,然後我閃進了後面的一條小小通道里。

  這是綁架。他們本可以一槍擊斃我的,卻寧願一路跟在我身後。

  我沒有經驗,完全不得要領。

  我不熟悉這一帶居民區,但從巷子裡可以望到醫院高高建築。最高處有暖暖的huáng色燈光,那是KEI的房間。

  我便向著醫院的方向跑。才走幾步,就發現已經給包圍了。

  我無路可逃,那個搶劫的青年將我拉進巷子幫了他們大忙。

  其中一個人向我走來,說:“林小姐,有人請你賞月。”

  鬼才信!

  我厲聲問:“你們要多少錢?”

  那人譏笑道:“那是和令兄討論的問題了。”說罷手一揮,其餘三個男人統統靠了上來。

  黑暗中一個男人的手圍住我的脖子。

  我有那麼一瞬間的窒息。一種熟悉的恐懼在那時控制住了我的身體,而我的身體幫我的大腦做出了判斷,當下反擊。

  我將手袋一丟,伸手狠狠戳中他的眼睛。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我有能力反抗,有片刻的失措。隨後他們掏出了槍,對準了我。

  這下我沒有戲可唱了,我快不過子彈,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險。

  也就在這時,旁邊一處黑暗的角落裡響起了物體翻落的聲音。我們紛紛望過去。

  就那一瞬間,乘著大家接除戒備,一個黑影竄了過來,一拳擊下一個拿槍對著我的男子。

  多麼及時,仿佛已經彩排過無數次。

  我不失時機,屈起膝蓋對拉我右手的人踢去,正中一個好女孩不該知道的位置。他吃痛鬆開了我。

  那個小頭目模樣的人迅速掏出槍向來者she擊。對方身手極為敏捷,一閃就欺到了他的身前,抓住他的手一反轉,對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槍落到了那個陌生人手中。

  一分鐘不到,形勢就全部倒轉了過來。

  那人用槍指著那個小頭目的頭,一邊將我一把拉到身後。他的身型高大,遮住了月光。

  附近居民樓已有人家開了窗戶向下張望。

  那幫人都識時務,看到在要qiáng行把我帶走已經不可能,於是魚貫離開,撤退得非常成功。

  我的英雄這時才回頭看我。

  他背著月光,我看不清他的樣子。

  他說:“小姐,以後獨身外出可要特別注意。”

  我只想笑,向他詢問姓名。

  他笑,牙齒雪白,在黑暗中特別明顯。

  他去把我的手袋拾回來jiāo給我,說:“我姓路,名人。”說完轉身離去。

  我有片刻失神。

  翔將我帶回醫院。

  我的腳上都是傷,褲子也脫了線。他邊給我上藥邊問:“都是些什麼人?”

  “我不認識。”

  “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他們一門心思帶我走。”

  “我們的人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是。驚動了附近的鄰居,怕引來警察吧。”我圓謊。

  翔嘆一口氣,說:“嵐,那只是綁架。”

  我奇怪,“我沒說那不是綁架!”

  他不語。

  他暫時離開後我問身邊人:“去問問我的病人是否已經睡下了。”

  一會兒來了消息:“沒有睡,林小姐可以隨時上去。”

  我掂量了一下包里的那瓶酒,上去找Kei。

  KEI已經關了燈。

  今晚月光極好,落地窗大開著,熒藍色的光芒照耀在地板上。窗外就是一輪圓月,我可以清晰看到月亮上的坑。

  KEI對著窗戶坐著,聽到有人進來了,說:“林小姐嗎?來得正好,我才在想你是否也在賞月。”

  我由剛才的黑暗和激烈一下子走到這片清涼的寧靜,不知道說什麼。

  “那人跟我說,月亮的光是最溫和無害的,其實萬物都可以在月光下生長。太陽已經沒有用處了。”

  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誰?”

  KEI起身回頭望,掃了我一眼,微微吃驚:“出事了?”

  “可刺激了。”我走過去坐下,“他們想抓我,還開槍殺了人。”

  “殺人?”

  “是!就倒在我面前。我想應該沒死……我希望。”

  我閉上眼睛,仿佛又感覺到了那個青年無聲地倒在我腳下,眼睛還瞪得老大,非常不甘心地看著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死?

  那個清潔女工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說:“都是因為你,我才受的牽連!”

  我驚恐地要掙脫,她卻死抓著我的手,抓得生痛。

  我叫到:“不!”用力掙扎著。

  KEI抓住我的肩膀搖醒我,“林小姐!是我!你清醒點!”

  我看著他在柔和的月光下更加俊美的臉,那雙眼睛如海水一般把我包圍住,讓我心qíng平靜下來。

  我倒回椅子裡,聽到他低低地嘆息了一聲:“可憐的孩子……”

  我問:“KEI,你剛才和我說什麼?”

  他說:“我在讚美瑪萊巴的月光。”

  “你提到了一個他。誰來看過你?”

  他看我,“我不認識他,他就站在你身後啊。”

  我立刻回頭,身後一片黑暗,可看是看得出來沒有其他人。

  “天太晚了。”我說,“也許你該好好休息。”

  Kei別過臉,半晌,才說:“我一點也不累。”

  “這屋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你看不到他。”

  “那人並不存在。”

  “那是因為你不想看到。”

  我苦笑,“你錯了,我好奇得很,我非常想見見這個讚美月亮的男子。”

  Kei又不說話。他眨巴著大眼睛沉思的樣子仿佛還是十多歲的孩子。我從沒見過如此多變的男人。

  “也許我剛才睡著了。”

  我把酒拿了出來。

  KEI似乎很吃驚,問:“你是怎麼把它從那種環境中帶回來的?”

  我笑,沒去回答他的問題,“快拿杯子來,他們說這酒是個叫勞立斯哈森還是什麼的公爵家地窖里的珍藏,足值1000金。我自酒會上騙來的,不嘗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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