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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才高興起來。

  “敏蘭和我都很看好你,問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什麼?”我瞪大眼睛。

  他一臉溫柔,“我最愛你臉上孩子般的表qíng。”

  這個二百五,老不正經,時不時就要調戲良家婦女。

  我切入重點,問:“你們的意思是,要我入伙?”

  “不是我們,是你們。”他說,“我打算出來單gān,你可以將我取而代之。敏蘭那麼賞識你,你也喜歡她。”

  我輕喚一聲,“這是多大一筆投入。”

  他輕聲說:“若是我把我名下的股份轉一半給你,你再自己加點。”

  我笑起來,“你知道我不可能收的。”

  “當作是聘禮呢?”他滿懷希望地看著我。

  我拿喬,“那又未免太少了點。”

  他埋下頭,雙手不住揉頭髮。

  喬公子的店開張,名字叫“花樣年華”,設計的衣服專門面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xing。

  我終於做了“辛德瑞拉”的半個老闆娘,和喬敏蘭一起,帶著厚禮去祝賀。

  我人還沒踏進那家店裡,就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宛如天籟。喬敏蘭臉色一變,不安地看我一眼。

  店裡前來祝賀的客人不少,有幾個打扮得仙子一般的少女正將喬敏白團團圍住,那活潑慡朗的笑聲正是從他們中傳出來的。

  敏蘭解釋說:“那都是模特。”

  唉,老好人敏蘭,真是二十四孝的姐姐。我握握她的手,走去一邊找飲料喝。

  喬敏白養尊處優,人也善良熱qíng,但終究失於輕浮。再有三五載他才有可能安定下來,誰在這之前跟了他,註定要整天提心弔膽,防著丈夫出軌。

  我與其再去調教一個男人,不如守著已經調教好的男人。

  喬敏白抽身過來,“怎麼樣?”

  “祝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我對他舉杯子。

  “要是你願意,也可以做這裡的老闆娘。”

  “烈女不事二夫。”

  他沒好氣,“你真是蠢女人。我從來沒見到現在還有女人願意做王寶釧的!”

  我笑,拍拍他的肩膀,“老喬,你條件那麼優越,還可以再風流五年,何必貪圖一時新鮮?回頭看看,那裡全都是等著你的女孩子,我是不可能跟你半夜在環城公路上開飛車,或是在花前月下跳舞直到拂曉的。我的花樣年華已經過去了,那些日子裡我已經同別人把làng漫的事都經歷過了一遍。現在我的心已經非常寧靜了,你的誘惑對我起不了作用。你不是來遲一步,你是慢我一拍。”

  他聽我洋洋灑灑說了一通,理解了我的意思,臉上一片愁雲。他不平道:“你這樣挑三揀四,高不成低不就,什麼時候才嫁得出去?”

  我嘻嘻笑,“到了那天,我會拉鈴響警,全球招標。”

  “失去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絕對的,人老珠huáng時我會對牢白海棠泣血,把你名字寫在天空中。”我不住點頭。

  “他哪裡適合做個丈夫?”

  “喂!”我叫,“我沒說要嫁他?”

  “不結婚?”

  “唉,現在談這個問題還太早了,我沒計劃那麼遠。我活這麼多年,從沒好好談過戀愛,不想那麼快就上升到柴米油鹽上去。”

  “那我換個問法。他哪裡好?”

  我驚異而笑,“這是世界上最笨的問題。我愛他,自然覺得他無一不好!”

  喬敏白的助理走過來說:“喬先生,《風華》的記者來採訪。”

  那個女記者頗為眼熟。是她,成熟了許多,自信美麗。她是唐彬最初的那個女友。

  原來她是《風華》旗下的老記,她的服裝評論我拜讀過多篇。當年那個溫順地跟在唐彬身後的小姑娘早已經不在了。

  她沒認出我,直接和喬敏白進了辦公室進行採訪。

  沒出幾日,唐彬的前女友站了出來,指責唐彬當年為追求白德光之女,對她始亂終棄,甚至bī她墮胎。

  眾人譁然。

  唐彬急忙召開記者會,大力為自己澄清。

  到場記者里有不少女記者,發問咄咄bī人,讓他招架不住,一頭一臉大汗,連聲呼喊誤會!

  記者卻步步緊bī。

  “你最初說某小姐是誣陷你,剛才又改口你們是和平分手,你不知道她有孕。到底哪句是真的?”

  “你前經紀人說你有授意他故意散布誹謗泰然和其他幾個對手的謠言,可是真的?”

  “你是否服用違禁藥物?”

  “泰然在一年前被人毆打險些致殘,是否和你有關?”

  我關了電視。實在是看不下去。翻來覆去不過是個扯皮,越扯越誇張。再下去,他們會問他是否蓄意抬高物價,或是阻礙中東和平進程。

  他唐彬不過是個二流演員,因為長久不得志,故使用卑鄙手段來競爭。

  敏兒接過遙控器,打開來繼續看,邊說:“我當初就討厭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奶油一塊還裝什麼xing格小生。嘔死了!”

  “都是傳媒的犧牲品。”

  她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見高捧見低踩。”

  “唐彬倒霉了,泰然才可以東山再起啊。”

  我譏諷地笑,“小笨蛋,天下男星豈止我們這兩家。”

  她拉我的手使勁搖,“快把他叫回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我們倆都嚇一跳。

  打電話來的居然是莊朴園。居然是他。我有一年多都沒和他聯絡,幾乎忘他的聲音。

  他問我:“看了新聞了嗎?”

  我說:“看了個大概。”

  “就知道。”他說,“現在有空嗎,我有事要和你談,關於泰然的。”

  他的車就停在樓下。我梳了梳頭就跑下樓。

  他一個人開車來的。那麼久沒見,他變化有些大,微微胖了些,穿著也比以前隨便,感覺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靈ròu都為之放鬆下來。

  他像個長輩一樣笑著問候我:“啊呀,你更瘦了!你上司剋扣你口糧嗎?”

  “我早單gān啦。”我也笑,“我做了老闆娘,自己做賣衣服。”

  他很感興趣,問:“哪家店,我介紹太太去照顧你生意。”

  我把名片遞上。

  他忽然說:“我現在的太太,姓許。”

  現在的太太?

  我瞠目結舌。

  “我前妻在旅行徒中遇到大學時的同學,對方在學生時代就暗戀她,現在妻子去世兩年,正單身一人。兩個人很快舊qíng復熾,她便主動下堂求去。孩子現在給姥姥帶。”

  “這許女士,是你那位助理?”

  “她跟我那麼久,照顧我起居,忽然發現已經不習慣沒有她的日子。”莊朴園自嘲地笑笑,“老夫聊發少年狂。”

  我立刻接受這條新聞,忙不迭恭喜他們。

  莊朴園問:“泰然還在國外?你也放心啊?”

  我在手裡捏了一把汗,“不放心也得放心。”

  “他什麼時候回來。”他說,“他也該回來了。làng子回頭金不換。”

  “早就滄海桑田了。”我探聽他的意思。

  果然,莊朴園笑笑,說:“該是叫他回來收復失地的時候了。”

  豪氣gān雲的話語自他口中說出來,我的心海頓時掀起萬丈波濤。

  “去,告訴他,我對他父親的那個劇本沒有失去興趣。”莊朴園擺出了運籌帷幄的老闆架子,“他若是沒對自己失去信心,就gān一番事業出來看看!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我不由有幾分哽咽,“莊先生,為什麼對我們那麼好?”

  “因為我和你投緣。”他笑著,摸摸我的鬢角,“我總有種錯覺,仿佛你是當年那個女學生沒有長大。我看你拼搏得這麼辛苦,不自覺想要拉你一把。”

  “她究竟過得怎麼樣?”

  莊有幾分晦澀,“事實上是。她離開祖國到國外發展事業,她天資聰慧又勤奮努力,事業蒸蒸日上。後來,她成了行業里的名人。再後來,我同她因為業務而有了來往,接觸之下,才知道一直未婚的她的內心是多麼孤單寂寞。”

  我側然。

  “所以,把泰然叫回來吧。”他拍了拍我。

  連媽媽都看出兆頭,問我:“泰然該回來了吧?我聽他媽媽說,不少影迷已經找上門去,追問他的下落。”

  還有導演和製片人找到我呢。當初避我們如避大麻風似的,現在又看到有撈頭,紛紛掉轉回頭來。

  我撥了越洋電話找他。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有人接起來,那個人問清了我的身份,說:“泰然出門了。”

  這個時候,他們那裡該是晚上十點過了。

  我問:“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地方不知道,不過他說是去見他女朋友了。”

  我過了三秒才聽明白他的意思,“女朋友?”

  那人補充:“沒明白?女朋友,qíng人。懂了嗎?”

  “他說他去見女朋友?”我提高音量。

  那人聽出不對勁,反過來問我:“你是誰?你是他什麼人?你……”

  我狠狠掛上電話。

  媽媽探頭出來,問:“什麼事?聲音那麼大。”

  我揉著眉頭說:“沒事。”

  “一定是有事。”媽媽說,“泰然怎麼了?”

  “媽!”我制止道,“別問那麼多,好嗎?”

  媽媽注視我,卻沒再問了。

  [今晚發表完結章]

  完結篇

  腦子裡亂鬨鬨好久,心裡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有點像被割了一刀,最初的瞬間是感覺不到痛的,只是看著皮ròu翻開,血流出來,白骨顯露。

  我的神經一直略有些遲鈍,這個時候也不例外。

  “……”媽媽推推我,“……”

  “什麼?”我茫然地看她。

  “泰萍的電話。”媽媽把話筒遞給我,一臉憐憫。她怕是猜出了七分。

  我接過話筒喂了一聲。

  泰萍似乎很開心,“蓮姐,明天要不要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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