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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我們整整三年,從來沒有分開過。”
他們搬到新的城市,同居生活,安定了下來,甚至,還養了孩子。
“我們曾經是一個家庭,我們不是普普通通的戀人。”顧元卓喉嚨哽咽,“我知道是因為我的離開,才導致我們分手。所以,讓我彌補你。”
江雨生仿佛神遊天外,雙目迷離。
“看著我,雨生。”顧元卓呼喚,“我們分別了整整六年。我們的人生中,又能有幾個六年呢?”
真有趣。每個男人都會拿這一條作為理由,勸人複合,珍惜光陰。
江雨生淡淡笑:“你要怎麼彌補?”
“給我個機會!”顧元卓捧起他的臉,“讓我回到你的生活里。我們重新開始!我知道你也沒有忘了我,不然你不會至今還獨身一人。而我已經今非昔比了,我有能力守護你,守護我們這個家了!”
江雨生雙目迷濛,如飄著一層海霧。
“我從未停止過愛你,雨生。”顧元卓低下頭,呢喃著,“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尾音消失在兩人緊密貼合的嘴唇之中。
第89章
江雨生的唇微涼, 而顧元卓的則滾燙。久違的柔軟觸感和唇舌間甘甜的津液都讓顧元卓頓時興奮得不無法自抑, 江雨生緊閉的眼和溫順的姿態更是激發了他狂熱的侵占欲。
哪裡捨得淺嘗輒止?
顧元卓迫不及待地加深了這個吻,輾轉地、深深地吮吸, 帶著渴望去掠奪, 去挑弄, 去引發對方的熱情,讓他同自己一起共舞。
江雨生被男人緊擁在懷, 在狂亂的吻中步步後退, 直到後背靠在柱子上,再也無處可逃。
顧元卓雄健的體魄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了江雨生微弱的反抗, 一手扣著他的後腦, 一手箍著他的腰肢, 放肆地吻著那兩片令他朝思暮想數年的唇。
肌膚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是如記憶中一般清新。臂彎中清瘦的身軀再僵硬,也會在攻勢下一寸寸軟化,直到任由他為所欲為。
江雨生緊閉雙目,面孔潮紅。
他們分開片刻, 急促喘息著, 凝視彼此蘊著水光的眼睛,默默無言。
而後, 不約而同地再度相吻在一起。
這一次,顧元卓放緩了動作, 溫柔纏綿。江雨生開始回應他。
一切都那麼輕車熟路, 因為當年早就做過無數遍。糾纏挑弄的唇舌激發無限的快-感,光是接吻就令人頭皮發麻, 渾身顫慄,飄飄欲仙。
兩千多個分別的日夜,橫跨半個地球的距離,終於在今夜化為一個零。
顧元卓亢奮、激動,甚至鼻根酸脹,幾乎要哭出來。
他終於能再度將愛人擁入懷中。他們再也不會分離……
“元卓……”江雨生氣喘吁吁,“別……別在這裡……”
激情之中,顧元卓已將江雨生的衣服扯得七零八落。
“怎麼不行?”顧元卓低頭吻他光潔的額頭,永不饜足,“我們又不是沒有在這裡做過?”
“別這樣……到處都有攝像頭……”江雨生柔軟地抗拒,嘴上雖然在拒絕,但是動作卻沒有堅定地反抗。他無力地靠在柱子上,望著顧元卓的目光溫柔如水。
“都被我黑了,你忘了?要不,去我那裡?我開了船來。”
江雨生在幽暗中握住了顧元卓的手,靦腆地說:“算了……來我的房間吧……”
顧元卓雙目瞬間迸射出狂熱的光,身後伸出一根尾巴,搖成電風扇。
早年他們前前後後在郭家院子裡幽會過十來次,顧元卓從未曾有幸被江雨生邀請進臥室。他怎麼都沒想到今夜的收穫如此豐盛,不僅輕鬆哄得前男友回心轉意,投懷送抱,還能登堂入室,去他的房間完成全套複合手續。
顧元卓興奮地忍不住又將江雨生抱住,狠狠揉搓了一番,才把人放開。
兩人猶如偷情的小年輕,手拉著手,悄悄地穿過花木小徑折返大宅。
十指緊扣,掌心都是濕漉漉的熱汗。
“讓你的人把警報解除一下。”江雨生低聲道。
顧元卓用手機發了一條短訊。
屋內警報解除。
江雨生走在前面,推開了大廳的門。
顧元卓的目光正流連在他細瘦的腰肢上,聽他說:“對了,郭信文一直在枕頭邊放著一把黑星手-槍。”
顧元卓困惑地抬頭,看向江雨生。
突然一陣劇痛襲來。
男人最脆弱的某個部位,猝不及防,挨了江雨生一記膝踢,簡直肝腸寸斷!
江雨生卻是一道白影閃進了屋,砰地關上大門,重新打開了警報系統。
顧元卓疼得直不起腰,下意識伸手去拉大門手柄。
警報被觸動。
下一秒,整棟大宅燈火通明,尖銳的報警聲響徹雲霄——
顧元卓一臉油汗,苦笑著朝門裡望去。
江雨生雙手抄在褲袋裡,似笑非笑地望著門外的男人,雙目清明如雪光,充滿譏嘲,哪裡還有先前半分意亂情迷?
他對著顧元卓做了個口型:“還不滾?”
顧元卓捂著受傷部位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是他鬼迷心竅,是他掉以輕心,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江雨生。
他愛的男人,一個少年時就經歷過人生大起大落,自底層深淵走到社會高層的男人。一個飽嘗情愛的酸甜苦辣,體驗悲歡離合的愛人。
他怎麼會被自己三言兩語就哄得頭暈腦脹,被一個吻就操縱得神魂顛倒?
他們分手分得慘痛如剜骨割肉,複合又怎麼能如此輕鬆利落?
江雨生的回擊狡猾且狠決。而他顧元卓活該受這個教訓!
警鈴聲震耳欲聾,屋內外的保安迅速出動,遠處傳來狼狗聲。
顧元卓笑著注視著門內的江雨生,用口型道:“我愛你。”
他轉身投奔庭院裡的幽暗樹影之中。
江雨生漠然地站了片刻,聽著外面人聲狗吠。
“雨生?”郭信文赤著胸膛,穿著睡褲,光腳從樓上奔下,手裡果真握著一把黑色手-槍。
“你怎麼下來了?”
江雨生衣衫不整,頭髮蓬亂,倒也像剛從床上被驚醒的樣子。
“別擔心。”郭信文放柔了嗓音,生怕嚇著他似的,“有人入侵,保安已經去處理了。來,我送你回房去。”
江雨生聽到了一串汽艇馬達聲逐漸遠去。保安大聲叱喝,卻沒有開槍。
終於,保安組長關了警鈴,結束了貫耳的魔音。
他對郭信文報告:“入侵者從海路逃走了,沒有攜帶武器。只是,安保系統有點問題,先生應該來看看。”
郭信文神情肅穆,站在客廳中央發號施令:“給我把所有監控錄像調出來。清點全部工人,重新把庭院搜一遍。不,不用報警……”
於懷安站在樓梯口打呵欠。敏真靠在她身邊,倒是興致勃勃地打量著郭信文手裡的槍,滿眼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