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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一直有些捕風捉影的猜測,說皇太子出生日期太湊巧,也許並非婚生。路易斯雖然拿這個傳聞開玩笑,卻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只是三天……」艾瑞斯皇后提起這事還十分懊惱,「但是,按照繼承法規定……」

  「只有王后和王妃在位期間出生的子女,才享有頭銜的法定繼承權!」路易斯兩眼滋滋放光,「拉斐爾不是你和父親的婚生子!我才是!所以,我才應該是真正的王儲!」

  艾瑞斯皇后痛苦地點了點頭。

  「噢,媽媽,你們一直替他瞞了這麼多年……」

  「因為他是我們的長子,我們愛他呀。」皇后道,「可現在,你父親對拉斐爾失望頭頂了。」

  艾瑞斯皇后伏在祈禱毯上,聲音有些模糊,路易斯只得跟著撅著屁股趴下,好聽清她在說什麼。

  「拉斐爾並不能理解你們父親鍛造他的苦心,反而對他滿懷怨氣,並且嫉妒你。在知道自己的病是被人下毒後,你們父親的心碎了。皇儲作出這樣事,是嚴重的失德。拉斐爾不再配那一頂皇冠了。於是父親讓我去把長老們叫來,要廢掉拉斐爾。但是拉斐爾先一步動了手。路易斯,你現在要是從大門出去,會看到外面全都是禁衛。他們都已經投靠了拉斐爾,不再聽皇帝指揮。我們現在被軟禁了!」

  路易斯倏然直起身,驚慌地看著四周。

  臥室里當然只有他們一家三口,皇帝還深陷昏迷之中。

  路易斯的侍從官和皇后的女侍都被留在了套房外,或許還根本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就算知道,赤手空拳的他們也根本對付不了持有武器的禁衛。

  手環!

  路易斯急忙打開手環,卻隨即絕望地發現,信號被屏蔽了。

  「我們該怎麼辦,母親?」路易斯一時有些六神無主,「難道就任由拉斐爾這樣繼續下去?」

  「當然不!」

  自皇帝暈倒到現在,時間只過去了短短三個小時,可艾瑞斯皇后的表現令路易斯對她徹底刮目相看。

  這個在人後一直被戲謔地稱做「皇室花瓶」,哪怕在兒女眼中都沒有什麼存在感,懦弱無主見,隨便遇到一點小事就像蝸牛般縮進自己殼子裡的女人。在這個皇權更替的重要時刻,終於現出了她深藏在弱小軀體裡的堅毅和勇敢。

  路易斯大為感動。母性果真能讓一個女人強大起來,脫胎換骨。路易斯頓時為自己多年來一直忽視和低估了母親感到愧疚。

  皇后說:「拉斐爾現在知道了你才是正統繼承人。他登基後,就絕對不是將你打發回封地那麼簡單的了。他會毀掉你的,我的路易斯!」

  路易斯渾身冰涼:「是的,母親。我也這麼想……」

  哪怕換作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把一個能威脅到自己皇位的人放過。

  皇后在路易斯的掌心裡塞了一個小東西:「這是哈桑醫生拷貝給我的晶片,裡面有你父親被下毒的證據,和拉斐爾的原始出生證明。有了這個,你可以向法院和教會申請繼承權裁決。但不是現在。現在的你毫無準備,根本不能和拉斐爾正面對抗。你現在必須逃走,離開帝都!」

  路易斯深以為然。

  一旦拉斐爾找來長老們,確定了皇帝已無行為能力,就很有可能強行讓皇帝退位。根據繼承法,皇帝退位的同一刻,拉斐爾就自動即位為新皇。

  而拉斐爾即位後會做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下令將路易斯逮捕。畢竟路易斯這麼多年來一直不遺餘力地在得罪兄長,拉斐爾手裡已經捏著厚厚一摞帳單要和他算!

  「拉斐爾會殺了你的!」皇后嗚咽,「你們的父親,就曾為了皇位,暗殺了他的兄長亞當!兄弟手足相殘是流淌在科爾曼血壓里的毒素。只要你會威脅到皇位,拉斐爾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路易斯面色發青,冷汗潺潺。

  可整個寢宮,甚至整座香榭宮,都已被拉斐爾控制住。他又該怎麼逃出去?

  皇帝臥室外的小起居室,已被改造成一間治療準備室。兩名男護工正在外面待命。

  鈴聲響起,艾瑞斯皇后的聲音自通訊器里傳出來:「請進來一位護工。」

  一名男護工提著護理箱走進了臥室里。

  皇后正站在響著水聲的衛生間前,一臉不安:「你感覺好點了嗎,路易斯,怎麼好端端地會嘔吐?哦,你可以去看一看他嗎?路易斯皇子好像晚餐的時候吃錯了東西。」

  男護工立刻走進了衛生間。

  皇后站在門外,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重物響。半晌後,換了男護工衣服的路易斯走了出來。

  屋內光線極其昏暗,母子倆誰都看不清誰的臉。

  「母親……」

  「祝福你,我的兒子。」皇后說著,走到皇帝的床邊,拔掉了一根輸送氧氣的管子。

  皇帝生命垂危的警報是一個聯動裝置,同一時間,臥室、準備間、值班室,和禁衛崗的警報,全都響了起來,半層樓瞬間陷入了驚恐之中。

  一樓的一間小房間裡,丹尼爾也在警報聲中幽幽地醒來。桑夏則正在擺弄著屋裡酒櫃裡的酒,將所有烈酒挑選了出來。

  「怎麼回事?」丹尼爾一腦袋問號,「我在哪裡?我怎麼了?這是什麼聲音?我剛才……你對我做了什麼?」

  「放心,你的貞操還和你騷氣同在。哦,伏特加!」桑夏頭也沒回,拔開瓶塞,興高采烈地把透明的酒液沿著牆角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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