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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守站起身走過去,隔著牢門看她,好像真是個與世無爭的小郡主。秦守又扭頭看了看趙錫,想到他剛說的話,猶豫著點頭。「好。」

  牢門被打開了,又緩緩被合上,趙錫望著重新被鎖上的鐵鏈,眸中深沉。

  「年輕人,賭的越大,輸的可越慘。」

  趙錫從枕下摸出秦守藏起來的藥片,一口吞下。「多謝忠告。」

  秦守離開地牢,一路跟著安和到她閨房中,不發一言。

  丫鬟婆子們提著一桶桶熱水上來,要給秦守沐浴,安和本來還想留下來的意思,被秦守趕了出去。

  一直到沐浴完,她換上一身蘭苕色長裙,紮起髮帶,抹了口脂。

  趙錫所說真的會有用嗎……

  秦守猶豫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咬牙站起。罷了,就當為好兄弟豁出去了,怎麼也得把趙錫救出來。

  秦守起身出屋,裙袂翩躚,安和早已被調開。遠處廊廡下,那個對趙錫行刑的手下人對著她點了點頭。她一路奔前院去,一切都已打聽清楚,這個點的晉王該在晨練。

  「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小六,秦大夫既是賢王爺的人,屬下也必定唯命是從。」

  「那好,我現在就吩咐你做一件事。」

  ……

  五十步箭射靶中,一舉紅心。晉王身邊伺候的人都紛紛開始捧頌讚嘆,趙庇嗣丟了弓,轉身拿汗巾去,一旁小六卻忽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來人,來人!」

  晉王后退幾步皺起眉頭,一陣淡香撲過,身著蘭苕長裙的女子忽然從庭院外跑進來,在旁邊蹲下,沉著冷靜地把脈走穴。

  「都散開些,他需要呼吸。」

  秦守伸手去掰他口,免得咬傷舌頭,指尖一動卻早已丟入藥片,沒過多久小六就昏沉醒轉,她站起身,長劍卻倏然落在脖頸上,「你是何人?」

  「地牢里的大夫,郡主把在下放了出來。」

  「你是女子?」

  秦守轉過身,「在下姓秦名守。」

  劍入鞘中,趙庇嗣上下打量,「你就是那個醫好新帝的神醫。」

  「是。」

  「哥哥!」遠處安和急急走來,一把拉住秦守到身後,「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然而趙庇嗣卻露出玩味的神情。他走近安和,看著秦守,「無妨,秦姑娘醫者仁心,今日趙某感觸頗深。」

  「她是我的。」安和猛然伸手推抵去,歪頭一笑,「哥哥,你應該能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她待在地牢里吧。」

  秦守看著安和就像狼一樣執著地給自己打上標記,圈劃領地,忽然心中五味雜陳。或許真如趙錫所說安和對她亦有真情實感,並非全然利用,然而對於安和睡了就跑一事,她心中還是不爽。

  安和攥住她手腕,一把拉著她往內院走。

  「怎麼,生氣了?」秦守挑起唇角,開始茶里茶氣,「你不會怪我偷跑出來吧。」

  「我不想你待在地牢里,是因為那裡潮濕陰冷,我怕你到時候捂著肚子滿地打滾,」安和頓住腳步,轉身看她,「我讓你在屋子裡烤暖爐,不是讓你趁我不在莫名其妙跑到我哥哥練武的院子裡!」

  秦守的嘴唇遏制不住地上揚,她佯咳一聲,負手走到安和前面。

  「知道了,以後我待在你的院子裡。」

  安和在背後不說話。

  秦守推門進去,倒了杯茶水,在桌旁坐下,想到趙錫的囑咐忽然問道,「你生母還在人世吧?」

  安和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你想做什麼?」

  秦守也不管了,迂迴問話各種暗示不是她所長,也遲早會被安和看出來。她直接說道:「朝廷的暗哨可以找到你生母的下落,到時候你就不必聽命於晉王。」

  「哼,」安和冷笑一聲,「賢王爺教你的?」

  「是,他讓我帶話給你。」

  「他還有別的計劃嗎?比如,讓你挑起我兄妹二人矛盾?」

  秦守一慌,茶水浸潤了指尖。「沒有。」

  「行啊,」她勾手去,抬起秦守下巴,「既然是你和我談條件,我或許會考慮考慮。」

  秦守微微別過頭,睫毛輕顫。

  而此刻郊外荒蕪曠野中,宋清明拍了拍臉上人皮面具,轉頭跳上囚車。

  「我只給你五天時間。」寧榮拉著馬,看不清他面上神情。「過了這五天,你必須也只能是這十萬將士的主帥。」

  「多謝。」幫他瞞下朝廷,爭取這五天時間是何等大的風險,宋清明至今看不透寧榮的心思與打算,「你這個情我領了,下次還。」

  「這句話,你上次就說過一遍了。」寧榮搖搖頭,鬆了韁繩,「不用你還,活著回來。」

  「好,我活著回來。」

  宋清明笑著倚靠上囚車壁。這麼多天下來,此刻捨棄所有的一切而孤身入敵營,竟是他最輕鬆的時候。

  有望揚起手,身後一百來騎兵收到命令,紛紛騎上馬鞍。大馬拉著囚車,連同騎兵們踏上征程,馬踏曠野揚起塵土,義無反顧地向前奔赴而去。

  這一隊人馬並不是從蒼州出發,而是提前繞到西北的曠野,往壯武所率的大軍方向匯合而去。

  直到黎明時分,這隊人馬快與大軍匯合的時候,高地上,突然俯衝下近千名騎兵,來勢洶洶。

  「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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