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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仙語調歡快,“月姐,你先坐著,我去倒茶……啊,還是你更想喝咖啡?我們家可沒有你愛的藍山啊,只有雀巢速溶。”

  女仙人被打敗似的,“……天,那還是喝茶吧。”

  什麼時候天上的仙人也開始喝咖啡了?真先進,我還以為他們只喝瓊漿玉露的……等等,這男仙的聲音怎麼這樣像我們家葉榛呢?他還喊那女仙月姐……我一下子醒了,挺屍般坐起來。

  第十回

  一輩子很短,只有幾十年,或者更短。我只會嫌不夠,你……怎麼會覺得它長呢?

  【1】

  神差鬼使的,我沒有出去,而是掀開窗簾的一角往外看。

  卓月端著茶杯四處打量著屋子的裝修,從廚房到衛生間再到客廳外的小花園,興高采烈地轉了一圈,正要來打開臥室的門,葉榛甩著手上的水從廚房裡出來,“月姐,臥室就算了吧,我家那位就是個祖宗,不喜歡別人亂翻她的東西,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放火燒山了。”

  卓月的手跟被燙到一樣縮了回去,滿面都是尷尬之色,不過她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很快便用笑容遮掩過去,“果果已經搬過來了嗎?我以為她還在跟你生氣……她還跟個小女孩兒一樣,每回見我都很有敵意的樣子,她就那麼怕我把你從她那裡搶回來……”

  有時候葉榛比我還沒心沒肺,笑容跟糯米一樣軟軟的,周身像鑲嵌了毛茸茸的光源。

  “怎麼會。她就是那樣,沒什麼壞心眼的,月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讓著她點。”葉榛說著就去翻水果,“火龍果怎麼樣?還是中間剖開一人一半?”

  卓月繼續笑,答非所問,“……怎麼不會?你就這麼不自信啊?”

  “啊?”葉榛傻傻的,想了一下又大笑,“月姐你別再開我的玩笑啦,就算我有那心,你是那吃回頭糙的人嗎?……我去拿勺子啊。”

  從我的方向看過去,卓月盯著葉榛在廚房裡的背影,眼神里都是濃濃的眷戀和愛意。也只有葉榛這傻蛋才會覺得他們之間只剩下純潔的姐弟感qíng。我趴在窗戶上翻了一會兒白眼,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葉榛拿了勺子回來,倆人在那裡和和美美地吃水果。我心裡嫉妒得不行,一邊想著葉榛為什麼要把她帶到家裡來,一邊諷刺卓月的口味,什麼火龍果,不就是白蘿蔔里長了黑芝麻?

  “上次的事果果沒生氣吧?”

  “上次的事?”

  葉榛很茫然,明顯沒聽懂她在說什麼,我也沒聽懂。

  “就是你們去救災,你抱著我跳車,後來又不要命地去找我,結果掉在雪坑裡差點窒息……她那天早上走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打,不是生氣了是怎樣?”卓月貌似不經意地說,“真的不用我解釋?”

  葉榛把蘿蔔加黑芝麻往嘴巴里一塞,神采飛揚的,“解釋什麼?你看她有時候跟我chuī鬍子瞪眼跟頭小豹子似的,其實心裡根本不捨得跟我生氣。姐姐你多慮了。”

  “你現在倒是挺喜歡她的啊?”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葉榛仰天長嘆,“就這麼栽了。”

  我相信我的直覺,雖然除了在我的絕對領域之外,它很少有準確的時候。不過我確定卓月對葉榛賊心不死。俗話說得好,防火防盜防前女友,至理名言,有空我得去找個書法家寫好找個裝裱師傅裱起來掛在牆上。

  卓月沒有再說了,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水果,討論著B市飛速上漲的房價物價,還有報社年底的尾牙。他們報社的頭兒是台灣人,年初做頭牙,年底做尾牙,對這個很講究,也是圖個吉利的意思。

  倆人聊了大約有半個鐘頭,我算是看出來了。卓月知道葉榛買了個房子,一直想來看看。今天葉榛家的車送修了,她把葉榛送過來,順便也看看他的新房。這麼一看我可是打翻了醋罈子,三句話兩句是在跟他套話。葉榛每句話都跟小飛鏢似的嗖嗖地往她的心頭ròu里扎。於是水果也吃過了,茶也喝了,屋裡有chuáng,可妾有qíng郎沒意,她只能走了。

  我到廚房裡拿水喝,葉榛送她出去很快回來了。

  “怎麼又光著腳在屋裡亂跑?”

  “我口渴。”我似笑非笑的,“看見我突然出現沒嚇著你?”

  “你也太小看你老公的偵查能力了,家裡有沒有來過人我還不知道?”

  葉榛有職業病,而且很嚴重,負重越野跑慣了的人就喜歡隨時隨地都把障礙物抱起來。上回去山裡的志願者都有不同程度的凍傷,而我的手保護得不錯,腳就慘烈了些,如今腳趾還又紅又腫癢得鑽心。

  在他面前我就像個大號真人版的娃娃,他把我抱到chuáng上,又去找了凍瘡膏塗在腳趾上揉開。我怔怔地看著他的後頸,修長迷人,身體的比例很好,窄腰長腿看起來十分有活力。

  “你的手在摸哪裡?”他問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它在葉榛的毛衣里,在腰部不要錢似的摸來摸去。

  “哇,我的手,天啊,有股魔力控制了我的手!我無法控制它,它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救命啊,葉榛你快逃啊,快點啊……”

  葉榛停下來,索xing做出無力反抗的姿態來,興致盎然地看著我胡鬧。

  我興致勃勃地摸了半天,皮膚真好,腹部的小磚頭手感真不錯,不知道口感怎樣。食ròu動物就是這樣,心裡想著嘴已經咬了下去。口感不錯,柔韌有彈xing,我舔了舔,皮膚是清新的沐浴露的香味。葉榛悶哼一聲,我覺得不對勁,抬頭去看他,葉榛也看著我,咬著下唇雙目含chūn臉色緋紅。

  啊哦,不好玩了。

  我迅速地從他身上爬起來,可已經láng化的葉榛“嗷——”一聲撲上來,雙手被他一隻手按住,另一隻手在做我剛剛對他做過的事。他一邊在我的頸子裡亂親一邊虛弱地說:“怎麼辦,我控制不了我的身體,有股魔力控制了它,它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你快逃……”

  哥哥,我想逃你也得先鬆開啊!報應來得如此之快,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葉榛很熱qíng也很急切,遇見障礙物連撕帶扯,耐心已經完全消磨光。作為一個年輕的身體健康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他對我已經有了極大的耐心。我著迷地抱著他,我喜歡他這樣,我承認我極其好色且垂涎他的身體,我愛慘了他。

  “我的小糖果兒……”他吮著我的耳垂,聲音喑啞,撓得人心裡痒痒的,“好甜……怎麼辦,我好想吃掉你……”

  你已經在吃了,我心裡說。

  我被甜言蜜語灌得迷迷糊糊的,任他為所yù為,最後當然是被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清晨我被餓醒,睜開眼看見葉榛睡得正香,鼻尖抵著鼻尖,嘴唇再近幾厘米就可以接吻,四肢jiāo纏密不可分——像一對連體嬰兒。

  只是我們這倆巨嬰也太大號了些。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睡眼怔忪毫無防備,純真得一塌糊塗,把我迷得半死。

  我想起那回我去部隊看他,他的教官連著批給他兩天八個小時的假,從晚上八點到凌晨四點,而後正常訓練。在招待所里,頭一天晚上他很累,倒頭就睡,像小孩抱娃娃一樣抱著我。第二天晚上他jīng神雖然不太好,可是身體卻本xing難移,他顯然沒忘記兩家的家長也坐在一起吃過飯敬過酒的,雖然沒大辦婚禮,但我已經是他登記結婚的合法妻子。於是他相當盡職地履行了丈夫的義務,履行得我都有點怕他。

  我在他嘴巴上響亮地親了一口,“早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的臉都有點紅,眼神躲閃了一下。現在才知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有點晚了?

  我爬起來去刷牙洗臉。

  等我收拾好,他已經做好了簡單的早餐,牛奶麥片、煎蛋和麵包片。

  【2】

  “我的請調報告已經打上去了,大概過了年調令就下來了。”葉榛洗臉回來說,“我現在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想換個低qiáng度的事qíng做。”

  “啊?真調啊?老傅捨得放你?”而且你現在的工作qiáng度好像也不高嘛。

  葉榛笑了笑,“我跟老傅那邊說好了,如果他們訓新隊員忙不過來,我可以過去幫忙,已經跟武警這邊的頭兒打好招呼了,不都是為人民服務嘛!”

  我受不了官腔,“得,我覺悟低,我是為人民幣服務的。”

  我知道他是想多抽出點時間來陪家人,其實我聽到這個消息並不是很高興,我希望他能做自己喜歡的事。

  “而且武警這邊事qíng少,錢多,好差事一般人都搶不上呢。”

  “那你喜歡嗎?”

  “喜歡!”葉榛說完又看了看我的臉色,有些慌亂起來,“真的,你別不信啊,我的想法還不能變了啊?以前是維護國家和人民的安全,現在也是,沒什麼區別,只是工作xing質不同而已。”

  我點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

  可葉榛不放心,總用那種無奈的眼神瞟我,周身都散發著一種信號:你相信我啊,你怎麼不相信我啊?

  的確,信任這個東西用嘴說出來不是很靠譜。

  “這家裡還缺什麼東西添一添,我覺得兒童房還要加個柜子,小梨有很多書要放……對了,我可不太會做飯的,這兩年大多都是夏文麒來給我們家做飯的。”

  葉榛傻了一下,等知道我在說什麼,他已經湊過來,把我像布娃娃一樣抱過去放腿上。我覺得我該警告他,不要憑藉自己力氣大而把我搬來搬去,我又不是招財貓。

  “真要搬過來?”

  我大驚失色,“你不願意啊?”

  “你就氣我吧!我不是高興嘛!總怕你突然哪天看破紅塵覺得我也沒什麼好,不迷戀我了,不願意要我了。雖然我嘴上老說你捨不得,其實是我厚臉皮呢,我心裡真沒底……”葉榛把我抱緊些,“我怎麼捨得讓你做飯做家務,都是我來,我沒時間就叫家裡的阿姨過來幫著收拾,你就好好做你的事業型女xing,好不好?”

  葉榛如獲至寶的興奮和討好的樣子讓我有些略微的心酸,原來我對他也那麼重要了嗎?

  第二天跟田美女試著說起過了年搬過去跟葉榛一起住的事,本想著她起碼會表現出一點點的不高興,可是不按理出牌的母親大人皮笑ròu不笑的,“你早該搬過去了,現在房價那麼貴,有人送房子還有不要的,你這隔三差五的去過個夜跟去陪chuáng似的,你媽都替你臊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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