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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的場景如走馬燈。
直到最後,傅西庭想起了傅雲墨被拒絕後受傷的眼神。
她與姜疏寧年歲相仿,剛出生時,傅西庭還抱過她,沒有那些事情之前,傅雲墨很依賴他。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傅家不再是傅家,親人也不再是親人。
傅西庭睜開眼。
指腹按著左手中指的那枚素銀圈,轉動兩下,他費勁地把戒指退了兩厘米。
躍入眼帘的赫然是道傷疤。
多年前醫術不精的縫合手段令傷口蜿蜒,長出的新肉如今已然成為橫亘在指節的暗色老繭。
傅西庭沉了口氣。
這道疤將因傅雲墨勾出的記憶,又順著往前旋轉了好幾個四季,跳躍至十七歲那年。
密密麻麻的畫面拉扯的他太陽穴脹痛。
「小五爺?」司機猶豫出聲。
傅西庭眼睛發紅地抬頭。
司機愣住,小心提醒:「已經到家了。」
聞聲,傅西庭才從記憶浪.潮中緩慢回神,抬手握拳壓了壓額角,低聲交代:「明下午五點過來。」
下了車,從地下車庫乘坐電梯上樓。
打開密碼鎖的下一秒,傅西庭甚至沒有換鞋,就直接朝餐廳旁邊放酒的櫥櫃走去。
他思緒混亂地勾住櫥櫃把手。
「傅西庭?」
吧檯前忽而傳出一道女聲。
傅西庭眼神瞬間警惕,回頭望去。
是姜疏寧。扆崋
原本睡渴了起來喝水的姜疏寧放下玻璃杯,本就被嚇了一大跳,就著落地窗外的燈光,看他臉色慘白,愈發驚詫:「你幹什麼呢?」
傅西庭手指蓄滿的力道鬆散。
幾乎站不穩一般,高大的身型晃動,肩膀撞在酒柜上,發出沉悶聲響。
連帶著他的急促呼吸,都在這安靜的氛圍下變得詭異。
姜疏寧肩膀一顫。
趿拉著拖鞋快步迎上去,背光的臉上,染著黑暗都掩不住的焦灼與緊張:「你怎麼回事兒啊?喝醉了?」
傅西庭沒有說話。
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記憶不合時宜地回到酒會那晚,也是像此時這樣。
他渾身酒氣,她滿身裹攜著月光奔來。
姜疏寧重重抓住他的手,急急發問:「怎麼了啊?」
「嗯。」傅西庭無意識應聲。
姜疏寧拍他:「你嗯又是什麼意思?」
傅西庭順從地徹底靠在酒柜上,視線低垂著掃視她,所經之處如同被牽住的手撫過一樣,徒留餘溫滾燙。
最後他的眼定格在姜疏寧的唇邊。
看了好半天,低聲喃喃:「想跟你接吻。」
「……」
姜疏寧覺得荒唐,一邊回想剛才傅西庭的舉動,一邊不可置信的陳述:「所以是,你想跟我接吻,但你覺得不好意思?就想借著酒勁兒辦點壞事?」
聽著她離奇的闡述。
傅西庭遍身適才還乖戾的氣息盡數消散,安靜縱容地看她,眉間浮現起一點淡淡的笑意。
直到姜疏寧仰著臉朝他湊近。
小姑娘捲曲的睫毛如鴉羽般濃密,在眼瞼處落下陰影,小巧的鼻翼翕動,紅唇不自知的撅著。
好聞的小蒼蘭香水味隨著距離拉近。
傅西庭目光幽暗,侵.占領地的意圖愈發濃烈。
姜疏寧嗅了嗅嘀咕:「你沒喝酒啊。」
隨後,她又想到什麼似的瞪大眼:「所以你是想趁我沒發現,趕緊喝一點?!」
傅西庭嘴邊的弧度深邃。
姜疏寧立馬後退,鬆手的同時帶了點氣急敗壞:「虧我還擔心你,真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話音剛落,傅西庭笑意沉沉地欺身靠近。
雙手掐住她的腰,把人提上了旁邊空置的白色柜子。一手扣緊她的肩,另一手護在後背,重重壓了過去。
客廳光線昏暗。
除卻落地窗外的路燈,其他光源全部來自拐角的立地燈。
角落裡,一開始還罵罵咧咧的動靜逐爾消失。
姜疏寧的兩隻腳懸在空中,被迫仰起頭,唇.舌被眼前的傅西庭來回攪.動。他們的呼吸糾纏,姜疏寧嘗到了他舌尖清淡的烏龍茶香,神思微晃。
「道貌岸然?」
「偽君子?」
傅西庭退出來描摹她的唇,表情有些惡劣,聽清姜疏寧的悶哼,他扣住對方的兩隻手腕置於頭頂,喑啞的嗓音含著笑:「我可從來不是什麼君子。」
「我開玩笑呢……你不是、心情不好嗎。」
姜疏寧艱難地喘著氣,扭頭說實話,「我就想哄哄你,哎呀你別——」
傅西庭沒有吭聲,之後再回應她的只有無邊無際的戰慄。
地面墜落兩道影子。
一高一低。
傅西庭下頜緊繃,偏頭重新吻了下去。
客廳仿佛漏風,落地窗的裝飾白紗搖曳晃動。
姜疏寧的眼底徹底失了神,勾住傅西庭襯衣邊角時,衣料宛若透著光,露出了一截勁瘦腰腹。
抬眼瞧見傅西庭闔眸沉浸的模樣。
姜疏寧的腦海中立時炸開了飛舞的火花。
-
次日下午三點。
鄭恆帶著造型師趕往奧森花園,傅西庭正坐在沙發上看財經雜誌,聽見動靜,側眸瞧了一眼。
造型師身後的工作人員浩浩蕩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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