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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內仍舊歌舞昇平。
鋼琴手換了曲旋律輕盈的小夜曲。燈光搖曳,在剔透的酒水杯壁上折射出誘人的光。
傅西庭走出長廊,腳步不著痕跡地停滯。
餘光瞥向身後。
只一瞬,傅西庭的注意力便被前來道賀的合作夥伴引走,隨之與其混入人群。
簡單走完一圈,傅西庭將酒杯遞給秘書。
接過手帕,仔細擦拭著手指。
角落vip區坐著三兩好友,傅西庭見有人招手,整理好袖口褶皺,徑直往那邊而去。
經過名媛們討論高定禮服的沙發邊。
嘰嘰喳喳的聲音漸止,名媛們紛紛移開眼。欣賞美甲的、翻閱雜誌的、還有些,甚至不敢多看,只能大眼瞪小眼。
蔣輕卉坐在沙發角落裡,單手托腮,曖昧的眼神由上至下打量著傅西庭。
她的指尖卷著頭髮,晃了晃酒杯。
兩秒後,蔣輕卉繞了個圈,與傅西庭迎面相撞。
細碎的光芒跌落在墨綠色裙擺上,金絲線纏繞其中,隨著她的動作,布靈布靈閃著光。
裙身包裹著蔣輕卉的腰肢,美的像條人魚。
想到不久前,在走廊看見的場景。
蔣輕卉眼睫低垂。
與傅西庭擦肩而過時,保持著完美角度,高跟鞋輕晃,滿面竊喜的向他撲去。
只是預想中的懷抱並未出現。
「啊——」
蔣輕卉重心偏移,狠狠摔在了地上。
紅酒漾出,沾了她一手。
走過她身邊的傅西庭駐足側眸,居高臨下的目光中,滿是上位者的漠然。
「傅先生……」蔣輕卉驚愕抬頭。
傅西庭並未看出她的窘態,言簡意賅:「拉出去。」
聞言,蔣輕卉立時傻眼。
跟在傅西庭身邊的年長男人快步走近,壓低聲音:「小五爺,這位是蔣家的千金,您看……」
「蔣家?」傅西庭斂眉。
見他出聲,蔣輕卉眼裡露出微光。
年長男人頷首:「是。」
「蔣家算個什麼東西?」傅西庭眼中的情緒轉瞬即逝,不近人情地動了動手指,「拖走。」
一字之差,顯然是動了怒。
等傅西庭走開,男人嘆了聲:「蔣小姐,對不住了。」
人被悄無聲息地拉走。
看戲的名媛們才敢此起彼伏的嘲諷:「蠢貨,色膽包天。」
傅西庭的袖口沾了幾滴紅酒,秘書拿來乾淨外套。
他單手解開紐扣,中指的素銀圈在燈光墜落下閃閃發亮,不經意間看到什麼,動作緩了下來。
秘書低聲輕喚:「老闆?」
「嗯。」傅西庭分給他一絲眼神。
「把外套換掉吧。」
傅西庭的視線循著那道身影挪動,最終落在角落。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的拇指刮過紐扣邊緣,轉了一圈,破天荒的又將其扣好。
「不用。拿下去吧。」
傅西庭招手叫來侍應生,託了杯紅酒,就近坐在沙發上。
他在這個地方,原本附近聊天的女孩們逐漸離開。
氣氛隱約變得低沉,傅西庭渾然不覺。
雙腿交疊,手肘抵著扶手輕晃酒杯。
這個姿勢持續到酒會快結束。
傅西庭的視線被擋住。察覺來人,他不怎麼愉悅地掀起眼,冷淡地瞥向發小。
鍾其淮一愣:「什麼情況?」
「你有事兒?」
鍾其淮懵了兩秒:「我來看看,你一晚上都坐這兒幹嘛呢。也不去應酬,我們那頭等,您在這兒倒清閒。」
「養生。」傅西庭不走心地敷衍。
鍾其淮瞬間樂不可支,笑得氣息顫顫:「不是吧兄弟,工作狂還懂養生?你說泡妞我都不會這麼想笑。」
傅西庭懶得理他。
放下酒杯,直接退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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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一直持續到十點半。
姜疏寧收到簡訊,黎明朗要她在東門等著。
剛才接近傅西庭,已經耗盡了姜疏寧的所有精力,她實在沒有剩餘的,可以用來應付黎明朗。
姜疏寧獨自離開了演奏廳。
北二環大廈林立。
道路兩側,人工種植的廣玉蘭樹參天。
姜疏寧拎著細鏈小包,燈光拖長了影子。
今晚主動靠近傅西庭席捲來的疲倦,幾乎令她產生錯覺,好像又回到了前不久的狼狽。
幾天前。
姜疏寧母親與黎夫人發生爭執,薑母情急之下推了一把。
黎夫人因此滑胎,情況實在不好。
薑母走投無路求上姜疏寧,連聲懇求保證以後必定不會再跟黎家糾纏不清。可誰知借著這個契機,黎氏野心浮出水面。
今年年底,數字自貿區項目於江北招投標中心開標。
由於傅氏有聯森建設,以及遜江完整的安全系統,所以業內都屬意於明盛集團。
但黎氏同樣有心競爭。
正好薑母在這個關頭惹事。
黎父起了歪心思。他抓住把柄,與姜疏寧達成協議,要她接近傅西庭,成為黎氏可操控的棋子。
鈴聲響起,拉回了姜疏寧飄走的思緒。
她慢下步子接通。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和煦又輕緩:「聽說你今晚見到傅西庭了?聊得怎麼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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