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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呢?」黎宴聽到封鶴的話,理直氣壯地道,「沒帶衣服只能出來穿。」
封鶴抱著手:「你穿。」
「……你不洗嗎?」黎宴受不了他的目不轉睛,曲線救國道。
封鶴嘴角輕輕上揚,講出誰都不會信的假話:「浴衣我不會穿,想看看你怎麼穿的。」
「你可以先洗,到時候我教你穿。」黎宴知道對方是逗他,喜歡看他不自在,他平靜地回。
封鶴的拒絕在想到什麼,迅速轉換了話題:「我沒——你替我穿?」
「你是大爺,還要人伺候?」黎宴瞪他。
封鶴忍笑,搖頭嘆息:「你大可以假裝答應我,然後拒不執行。」
「你以為我不知道?」黎宴心道自己騙了一次,再來第二次,總覺得考驗良知,也怕真把人惹生氣了,而且,「你肯定能識破我的心思,我答應了,你就同意嗎?」
封鶴肯定道:「不同意。」
報復心要不要這麼強。黎宴小聲叨叨,在外待久了,他覺得有些冷,懶得跟人拉扯,坐到床邊,毛巾搭在胯骨上,準備穿浴衣。
對此,封鶴沒再逗弄他,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黎宴可算不用憋憋屈屈地穿衣服了,站起來立馬套上,系好腰帶正要去向湯池,餘光落入倒映出影子的浴室:「?——!」
他的眼睛睜大,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他之前在浴室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全被人看見了!
第49章 男人的快樂
熱氣瀰漫的湯池裡, 黎宴坐在特意設計的凹陷位置,全身被機械滾動揉按著,舒適得他差點睡過去。
原本處於社死的糟糕心態, 也因為過於安逸的環境, 丟到九霄雲外, 後腦靠著頗有彈性的池邊,閉目養神。
池水面十分清澈,顏色偏黃一點, 應是加了些藥材熬煮過,聞著有股十分薄淡的清苦味。
黎宴瞄了眼籃子裡的花瓣, 他倒是不討厭這股味道, 不知道封鶴能不能接受,不能的話就灑點花瓣中和下。
他正想著那個人, 推拉門被拉開。
穿著他選的浴衣的封鶴出現在他眼前,對方許是覺著待會兒要泡湯池,需要再次脫掉外衣, 腰帶僅鬆鬆地繫著,上身交疊的衣服隨著主人低頭的動作, 微微掀開滑落。
黎宴眉峰略挑,瞧著挺瘦不禁風的人,居然特有料, 以他仰視的角度,能夠清楚看到對方結實的胸肌, 再聯想到之前見過的腹肌人魚線, 這身材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穿衣顯瘦, 脫衣有肉了。
封鶴的身材是他比較欣賞喜歡的類型, 像是張牧歌的話也不錯, 但蓬勃了些,兩人都不算誇張的肌肉塊,只是封鶴的精悍最符合黎宴的審美。
瞧見好身材,黎宴痞笑著吹了聲口哨。
封鶴沒被調戲到,他大方地脫掉浴衣,露出一雙筆直光潔的長腿,腿部線條恰到好處,無一絲贅肉,滿是紮實的肌肉,若是被這雙腿踹到,怕是要內傷。
他走進熱騰騰的池水,手上拎著像是酒罈子的東西,朝四肢伸展放鬆的黎宴靠近。
黎宴臉上的笑意收斂,下意識繃起身體,正坐起來:「你拿的啥啊?」
水波晃蕩,拂過池內兩人的肌.體,響起稀疏嘩啦的水聲。
封鶴來到黎宴面前:「梅子酒,嘗嘗嗎?」
黎宴點頭,他瞥過封鶴的眉眼,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想要和自己喝酒,但相比兩人干泡澡說話,配點度數低的酒聊天,更愜意不少。
「你從哪兒來的酒?」黎宴看著他把酒罈放在池邊,指後竟是夾著兩枚復古冰露小酒盅,對方拆掉壇封,斟酒。
「服務員送的。」封鶴回,他示意黎宴拿斟好酒的酒盅。
淺金色的酒液盛滿杯中,似是無火的燈籠點起燭光,向地面投射起澄瑩的色暈。
黎宴輕嗅了下,梅子醇香,入口回甘,餘味清新。
「好喝。」黎宴眼睛亮了,贊道。
封鶴看著他,不同以往限制他喝酒的嚴苛:「那就再喝點。」
黎宴歡歡喜喜地奉上飲盡的酒盅,儼然是要封鶴繼續替他倒酒的樣子。
封鶴也真倒了。
黎宴偏頭觀望片刻專心倒酒的人,他沒忘記自己在浴室外看見的經歷,有心想知道自己是否社死,但又擔心事情其實已經過去,他一提讓人想起什麼來。
封鶴明明沒在看黎宴,卻像是知道他的欲言又止:「想問就問。」
「額,就是……」黎宴玩了玩水,「你看到那間浴室了嗎?」
封鶴以為他在講廢話,斜眼睨他:「我剛從裡面出來。」
黎宴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他很想反駁,但他還沒決定好到底要不要實話實說。
封鶴眉宇忽地舒展,他放下酒罈,將滿上的酒盅端起,遞給黎宴。
杯子太小,黎宴掌心翻上,想要從酒杯底部接住。
封鶴擺到黎宴掌心中,眼睫垂落再抬起,點漆星眸閃過一絲光,縈繞在他身周的游離感消匿,他平常的腔調蘊起早有所料的堅定:「你是想問我有沒有看見……」他故意停頓,果然身前人就朝自己湊過來,字音被他在喉間玩弄,挑選到合心的言語揶揄,「你在浴室搔首弄姿?」
「停!」黎宴一手扣住封鶴的後腦,一手捂上人的嘴,來不及扔掉的酒盅因他的大動作,酒液溢出濺落到水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