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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體發軟,被親得連坐都坐不住了,手臂用力,抱他脖子抱得更緊。

  【我就知道你爸什麼脾性,他指定衝上去。】

  悲哀如岩漿熱流,從腳底噴到岑芙的眼底,她咬住他的舌尖。

  【你媽我這輩子就冒那一次險,還不是保了你和你爸下半輩子富貴。】

  岑芙併攏雙腿,更貼近地與他相擁,在窒息之前帶著涎絲掙脫,額頭埋在他頸窩鎖骨,不停地細/喘。

  【你爸這些年不受許家幫襯我為什麼沒意見?還不就是為了把這個恩情攢著給你攢婚約的。許衡那個時候只是個幫襯的,過去這些年,現在已經是一把手了,為了他,你爸把腰廢了,我們家是許家一把手的救命恩人,什麼都不要,就求能把你娶進家門照顧好了,他們能不答應?】

  羽睫掃著他的脖頸,岑芙的熱淚在眼眶裡晃,嘴唇不停的顫。

  只要一個眨眼,滾燙的珍珠就會落進他深壑的鎖骨窩裡。

  岑芙就快要偽裝不住了,她本以為盡全力抱緊他,和他親/吻,就可以抵消自己心頭灌頂的哀傷。

  可是為什麼不行。

  許硯談越是抱緊她,越是揉捏她,越是摹吻她,岑芙就越來越難過。

  許硯談任由她靠在自己懷裡,耳畔聽著她細細的喘,如絕妙旋律,順耳舒心。

  他垂眸,睨了一眼岑芙,雙手托著她的腿彎把人面對面抱起來,往客廳走。

  岑芙就摟著他的脖子,隨著他抱著自己走,發呆的眼神看著越來越遠的玄關。

  最後許硯談在沙發前坐下,捏著她的腰板,讓她直起身與自己對視。

  岑芙坐在他腿上,兩膝蓋頂著沙發麵,熟悉的姿勢和地點,仿若還是那天看電影接/吻的場面。

  許硯談的目光一直熱烈,但是今天在岑芙眼裡尤為滾燙,仿佛能把她所有的隱瞞和愧疚都掏出。

  她已經不敢再看他,岑芙閉上眼,又去找他微涼的嘴唇。

  這個時候,許硯談欲擒故縱般輕飄飄便開頭,岑芙的嘴唇落在他臉頰。

  她茫然睜眼,對上他揶揄又磨人的目光。

  許硯談輕拍她的後背,把人摁在懷裡,左手指腹輕點著她的下唇瓣,摁壓出一個小窩陷。

  他斂著眼眸,在她波漾動情的鹿眼中尋覓著,嗓音沙啞:「這麼喜歡跟我親?」

  岑芙乖乖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不行。」許硯談撤回手,果斷回絕:「這麼沒名沒分跟你親,我奉陪不了。」

  「我得為我未來女朋友守身如玉。」

  他收起吊兒郎當的語氣,沉下去眸色,認真問她:「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個說法。」

  方才在腦海里飄過的那些,自己親耳聽到的不堪事實再次橫在了衝動之前。

  無助的淚意再次衝上來。

  她已然知曉許硯談的過去,已經知道許衡叔叔對他的重要性。

  岑芙相信喪良心的事就如紙里的火,總有一天會大白在眼前。

  到那個時候,他們全家人都會因為何芳華的蓄意傷害成為許硯談乃至整個許家人的眼中釘。

  到那個時候,對她那麼照顧的許家人還會接受作為岑家人的自己麼。

  極度重情的許硯談,又會為了叔叔怎麼報復他們。

  她和許硯談,會永遠站在黑與白兩側。

  岑芙靠在他肩膀上,手指繞著他衛衣的帶繩,含著無法掩飾的鼻音,小聲開口。

  「你還沒有對我表白。」

  是的,他們彼此無盡親密,卻都還沒說過「我喜歡你」這句話。

  「現在想聽麼。」他毫不猶豫,直接問。

  岑芙搖了搖頭,柔軟的劉海蹭他的脖子,隨著自己的直覺,繼續說:「不要這麼草率。」

  「許硯談,我活了十八年一直是多餘的那個,不被重視。」

  「我之前也沒有談過戀愛。」

  「如果你真喜歡我。」

  「就給我一個盛大到誇張的告白。」

  岑芙說完以後,客廳陷入了幾秒鐘的寂靜。

  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岑芙看不見許硯談的表情,這幾秒的沉默讓她有些煎熬,當她想開口找補的時候,自己的腦後突然附上一隻大手。

  許硯談用手指揉了揉她頭後的軟發。

  聲音篤定沉穩。

  「等著。」

  *

  如果是聽說,岑芙都不會信。

  可是那些話是從媽媽口中親耳聽到的,岑芙不信都得信。

  在接到和許家產業有關的大訂單後,何芳華貪念許家的殷實,設計了一場英雄救英雄的好戲,而岑康發就是裡面毫不知情的主演。

  她堅信岑康發的憨厚善良會驅使他在巨大的板子墜落的瞬間撲上去推開許衡,所以賭贏的結果是儘管許衡依舊傷了腿,但岑康發依舊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岑家自此站進許家的庇護傘下順風順水。

  又下雪了。

  岑芙裹上圍巾走出教學樓,她抬頭,望著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太陽的天際,呼出一口白霧。

  她無法忍受,無法原諒。

  只要一想到爸爸永久損傷的腰,想到隨著年齡增長會引發的各種後遺症。

  想到他疲憊的臉,變白的頭髮。

  岑芙眼眶邊的熱把降落的雪都融化在中途。

  她咬緊了腮頰,腮幫子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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