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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芙點進去,是他單手用手指勾著塑膠袋的畫面:

  許硯談右手的食指勾著袋子,轉著,給她展示了一下岑芙的包裝系扣方式,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揶揄:「除了你,誰還會這麼系袋兒啊。」

  岑芙後知後覺,因為平時在上一家咖啡店兼職時間久了,平時負責打包外賣的咖啡,為了保證密封,所有的塑料包裝袋她都會把兩條提手綁在一起,留一個圓形可以用手指頭勾住的地方,有點像被揪在一塊的兩隻兔耳朵。

  她沒有想到,許硯談竟然在那麼短短几次的接觸里就記住了她系袋子的習慣。

  就在岑芙還沒有消化這點的時候,對方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討厭說話】的電話彈出屏幕,伴隨著震動聲,瞬間嚇了她一跳差點沒拿住手機。

  喉嚨突然開始發乾,心跳也砰砰砰地往上如漲潮一樣的冒到了嗓子。

  公交車再次發動,岑芙握著手機往後仰,後背撞上單人座椅的椅背。

  餘光窗外的街景開始移動,時間正在運逝。

  她頻繁眨了幾下眼睛,接通了電話,放在耳畔。

  公交車裡略顯嘈雜的聲音無法讓她隱藏自己的故意沉默。

  許硯談也沒有等她開口,聲音不緊不緩地傳過來,揶揄意味十足:「買藥給我幹嘛。」

  為什麼。

  明明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他偏要裝傻地藉此來笑話臊她。

  明明她緊閉著嘴巴,連呼吸都壓小了。

  可是岑芙卻覺得他依舊能捕捉到自己緊張又害臊的情緒。

  多麼奇怪。

  許硯談笑了一聲,「怎麼知道我受傷的,嗯?」

  他步步逼近,偏要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

  「心疼我了?」

  她才不要老老實實地說那些已經衝到牙關的真心話。

  岑芙偏不讓他得逞,她望向窗外,直接轉移了話題:「余強進去了,你要我等的是這個嗎?」

  「他非法賭博,是你查出來的嗎?」

  想說的話一問出口,就收不住地一個勁吐出,岑芙繼續問。

  「還有,你為什麼要和他打架?」

  為什麼非要自己動手。

  這次,沉默的人身份對調。

  許硯談那邊有半晌的安靜,帶上點兒賴勁來了句:「喲,還挺關注我。」

  「不,不要轉移話題。」他那沙沙的煙嗓貼在自己耳邊,聽得岑芙耳根子順著脖子都發麻了,忍不住說話打了磕巴。

  她也抓住這話題不放:「我問你…」

  岑芙是想要知道答案,可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問的究竟是許硯談,還是在問她自己。

  如果真的得到了令她棘手的答案,她又該如何回應。

  可是衝動比理智要快太多,岑芙還沒考慮好,嘴巴就已經給出了決斷。

  「是不是…因為我?」

  ……

  靠窗的會所走廊盡頭。

  周圍氛圍安靜,交響樂隔著門板偶爾飄散出來,袋子裡的藥被擱在窗台上,塑膠袋被人打開,藥品嶄新,唯獨糖果袋已經被撕開。

  垃圾桶頂端彈菸灰的凹槽里,格格不入地躺著一枚撕開的糖果獨立包裝。

  水果味的硬糖在口腔里融化,頂起他一側的腮頰。

  隨著說話,硬糖和牙齒碰出清脆聲音。

  電話那邊,小姑娘柔柔膩膩的嗓音伴隨著公車的報站聲催促而來。

  「許硯談,你…」

  許硯談長身頎立,單手抄兜,保持著往常吊兒郎當的臭臉,方才揶揄她的口吻早已逃逸無蹤。

  彆扭,鮮少的出現在他的臉上。

  他偏開些許視線,蹙眉:「岑芙,你話怎麼那麼多。」

  那晚,她靠在他懷裡嚇得渾身發抖。

  為了擺脫余強,連愛他這種狗屁話都敢大著膽兒說出來。

  「別問了。」

  那晚,她坐在他對面講述那段經過,語氣平淡得好像不是自己經歷的。

  然後面無表情地掉眼淚,連個哭聲都沒有。

  許硯談合上眼,稍稍仰起脖子,說話間喉結上下滾動。

  他在按捺。

  他不肯承認的事實。

  許硯談用那混不吝的含糊語氣,繼續偽裝:「你不是知道我是什麼人麼。」

  他怎麼會為無關緊要的人親自動手。

  他許硯談這麼一人。

  怎麼會為一個女生,這麼不計後果的大動干戈。

  所以,岑芙。

  是你多想。

  作者有話說:

  白白:所以岑芙,是你多想!靠…最後這一句狠狠擊中我了,許硯談,你小子!

  承認了才不是許硯談呢,就是要這麼別彆扭扭的不肯承認自己為了個女生動手打架,不肯承認自己栽在她手裡,才是許硯談那個勁兒!我愛死了!草!

  (這個人已經瘋了)

  【繼續留評有紅包哦 喜歡本文記得一定要收藏哦不然回頭找不到啦】

  第22章 Anecdote

  Anecdote:22.

  下了公交車, 一路走到小區門口,岑芙的耳畔都還在環繞播放剛才和許硯談打電話的內容。

  那個話題,自然而然地停在了「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麼」那一句。

  沒有承認, 也沒有否認, 留她一個胡思亂想。

  不過岑芙明白,她心裡已經有了偏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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