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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梁昭月推開陳姝秋,「你覺得我會信嗎?」

  梁雲鴻見狀,抬手朝著梁昭月的側臉打了一巴掌:「你做什麼!這是你媽!我們已經在商量對策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梁昭月只覺得臉頰刺痛,她的鼻尖一陣酸楚,忍著疼痛說道:「什麼對策?你真以為我會蠢到坐以待斃?若不是我今天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你們是不是要說,這只是暫時的,你們總有一天會接我回家的。」

  「然後將我送走,送的越遠越好,就像當初皮皮的死一樣……」

  梁雲鴻氣急敗壞,抬起手臂要再次去打梁昭月時,卻被她的氣勢震懾,半天也沒能下得去手。

  梁昭月看著梁雲鴻停在半空的手,一字一句諷刺道:「我不是皮皮,不是你大街上隨便買來的寵物狗!」

  說完,梁昭月踹了一腳書房的門,揚長而去,離開了家。

  陸青桉接到梁晨星的電話已是凌晨一點,原本睏乏的精神,在聽到梁昭月再一次離家出走後清醒。

  他只好起床換上衣服,親自出去找。

  大致原因梁晨星在電話里簡要說明,因為同梁雲鴻大吵一架,所以梁家並未派人出去找,他自認為等梁昭月吃夠了苦頭自然會回來低頭認錯。

  在車裡,陸青桉直接打了梁昭月的電話,毫無意外地被掛斷了,他精神不佳,努力去猜測梁昭月有可能在的地方。

  最終,他才想到一個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梁家隔壁的一棟別墅,因為常年無人居住所以一直荒廢著。

  陸青桉第一次來,是梁昭月有次喝醉帶他來的,那時候兩人關係尚不明確,他一直擔心被梁家人看見。

  梁昭月說,這院子,是皮皮最後在的地方。她希望這家人永遠留在國外,這樣她才能光明正大的進來,才可以永遠在這裡懷念她的皮皮。

  皮皮是梁昭月的狗,她五歲生日那年求了好久梁雲鴻才同意買給她的。

  陸青桉見過幾次,是一隻邊牧,很護著梁昭月,只要有人說她什麼,皮皮就會站在她的面前保護她,沖那人吼叫。

  那時候皮皮對他很有敵意,因為梁昭月當著皮皮的面說喜歡他。

  後來臨近高考,梁雲鴻認為皮皮在家會影響梁晨星學習,讓人將皮皮送走,梁昭月回來之後發了好大的脾氣。

  原本答應好的只要梁昭月乖一點,高考之後將皮皮送回來,一直過了很久,她才從保姆口中得知皮皮死在了隔壁的院子裡。

  這一年皮皮已經十三歲了,它被送走後一直想念梁昭月,便趁著看管的人睡覺,偷偷跑了出來。

  江城的夏天很熱,四十度的高溫,皮皮走了很遠的路,終於在快要到家的時候倒在了隔壁的院外。

  梁昭月是在院子裡找到的皮皮,它早已不再是自己,她哭著所有人,問他們為什麼不把它帶回來。

  梁雲鴻只是無情地說了一句:「一隻畜生而已,死了就死了。」

  梁昭月用自己的零用錢給皮皮買了一處不錯的地方安葬。

  也是那天喝醉,梁昭月說,她希望全世界都去死。原本渴望的父母親情,終於在皮皮離開之後也隨之消失殆盡,在她的世界裡,失去了許多人。

  ……

  梁家隔了不遠,陸青桉徒步過去,隔著院落的柵欄,他看到了正靠在一樓露台樓梯的梁昭月。

  他推開鐵門,大步走過去。

  梁昭月雙臂抱著膝蓋,蜷縮在樓梯上,眼睛盯著前方,看見他過來,一言不發。

  陸青桉站在她的面前,語氣淡淡:「不冷?」

  梁昭月緩緩抬眸,因為方才的爭吵,她的情緒波動極大,不耐煩道:「用不著你管。」

  陸青桉也沒惱,抬臂脫下來腕錶,送至梁昭月面前,語氣頗為輕鬆:「聊聊?」

  梁昭月看著腕錶一怔,伸手從陸青桉手裡拿了過來,她的喉間發澀,懶得多說:「十分鐘。」

  「可以。」陸青桉看她,「受了委屈都躲這來?」

  「沒錢,沒地方去。」

  陸青桉問:「不是說無所謂嗎?」

  梁昭月嘴裡就沒好話:「我還沒那麼不挑。」

  「之後打算怎麼辦?」

  梁昭月說笑般:「繼續鬧,他要是不怕丟臉,那我就去齊家鬧翻了天,反正我名聲也那樣了不是嗎?」

  「然後呢?」陸青桉說,「昭昭,別耍小孩子脾氣。」

  梁昭月冷冷道:「如果你是以長輩身份來說教的,我勸你一句,請回吧。」

  陸青桉垂下眼眸,輕笑了聲:「那如果是以前任的身份呢?」

  梁昭月微微揚了揚眉,毫不留情道:「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安靜。」

  「死了財產給你繼承?」

  梁昭月眼前一亮:「可以嗎?」

  陸青桉無奈笑了,抬手輕輕推了下樑昭月的額頭,說道:「做夢。」

  梁昭月捂了下額頭,笑說:「陸哥哥好生吝嗇呀。」

  陸青桉卻又笑不出了,他望著她。

  院落恢復往日的沉寂。

  梁昭月的笑容僵了幾分:「看什麼?」

  陸青桉突然問:「想哭嗎?」

  「不想。」梁昭月搖了搖頭,「我哭了你會哄嗎?」

  陸青桉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不會。」

  「……」

  梁昭月無語極了,這人究竟有多記恨她,騙人的話也不願同她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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