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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未定目望著他,腰間的大掌令他心底湧出一陣莫名衝動來。
他揪住杜央的衣領,墊腳閉眼吻了上去。
氣息灼熱,唇齒相交。
南宮未異常主動,攀在他肩頭的手用力地近乎指尖發白。
他們身後有人群川流不息,杜央眼眸一黯,環在他腰間的手一用勁,抬起一隻手護在他後腦勺處,反身將他抵在城牆上。
城牆之上,光影曳動,兩個人的身影疊合成一個影子。
一棵樹徹底遮擋住他二人的身影。
「阿央……」南宮未啞著嗓子喚他。
杜央呼吸急促,氣息灼熱,他一手撐在城牆上,抿著唇看他。
他手指輕顫,觸及南宮未微微濕潤的唇角,聲音低沉而沙啞,道:「是你先勾我的。」
南宮未在光影交錯間,笑看著他,「剛才那少年郎分明就是個女嬌娥。」
南宮未身為大夫,一眼便能辨認出他的女扮男裝,只不過他沒想到,那女嬌娥卻敢當著他的面勾搭杜央。
「嘖,長得倒是真俊,難怪會被人盯上。」
南宮未低笑著,眸中流光溢彩,比星空更加璀璨奪目。
「我知道。」南宮未看了他一眼,似乎沒反應過來,「她長得細皮嫩肉的,一看便是女人。」
「哦?」南宮未慢悠悠地嘆道:「不光是長得細皮嫩肉的,看五官,長得也好看……」
「我沒仔細看。」
「是啊,追求我的人排了那麼長的隊伍,要論長相,我比她強多了——」南宮未傾身湊近些許,素白指尖落在他黑色衣襟上,他輕點上杜央心口,低低地道:「不過,你這裡想的什麼我就猜不到了。」
杜央身形微滯,卻沒躲閃,垂眸看著他道:「南宮大夫想要猜什麼?」
南宮未極輕地笑了,慢聲道:「想猜的多了去了,比如你如何看待我,又比如,」他一點點地掀開眼帘,正對上杜央極沉的目光,「你現在想如何對我?」
他手指隨著話音在杜央衣襟上打了個圈,不輕不重的力度划過心口,動作放緩近乎挑逗。
杜央按住他的手,淡聲笑道:「想干。你。」
南宮未屈膝「無意」中用膝蓋磨蹭過他兩腿間,他彎眉一笑,「總是動嘴,何時真正動我?」
杜央兩腿間南宮未膝蓋的動作愈發膽大,蹭得他小腹一緊,頭皮發麻。
杜央反手握住他的手,逼進他眼底,「等會兒別求饒。」
南宮未舔舔唇,無畏笑道:「求之不得。」
二人回到南宮未府上時,腳步略微虛浮,南宮未額上甚至帶了細汗。
這所小院是長孫玄登基後,南宮未搬出淮南王府後,在京中另置的別院。
院小而精,院中處處種了花草,平日間就交由南宮未的學徒打理。
但今日南宮未早早從藥房逃走了,那些學徒便只能留在藥房收拾爛攤子。
「嗯……等會兒……」南宮未剛一進大門,就被杜央壓在柱子上親吻。
「別想逃。」杜央一手掐住他的下頜,潮熱的呼吸如同烙印般,吐在他的脖頸上。
「有人……」南宮未試圖推開杜央,杜央置若罔聞,他的吻略微粗暴,牙齒啃噬上南宮未的鎖骨。
「杜央師傅。」有孩子的聲音響起。
南宮未立即推開杜央,迅速站直了身子。
一盞明燈燃起,照亮了他二人所站的地方。
杜央回頭,見于歸正瞪著一雙清亮眸子望著他二人。
還真忘了,南宮府上還住著方正清塞給他們的于歸。
南宮未輕咳一聲,雙頰潮紅,正聲道:「阿歸,你還沒睡嗎?」
于歸眨了眨眼睛,道:「南宮師傅,你被蟲咬了嗎?」
南宮未嗔怪地掃了杜央一眼,嗤笑道:「被一隻大蟲給咬了。」
于歸乖巧道:「南宮師傅,我給你去拿藥吧。」
「不用。」杜央斂下目光,及時挽回了話題,道:「師傅可以幫南宮大夫擦藥。」
南宮未彎腰拍了拍于歸的頭,柔聲道:「一個人睡覺,你會怕嗎?」
杜央心中騰起一陣不安,下一瞬,他便聽見南宮未道:「要師傅陪你睡嗎?」
提著一盞燈的于歸道:「我不怕,我可以一個人睡。」
南宮未疑惑地皺眉,「真的嗎?」
于歸鄭重地點點頭,「這裡的房子又大又溫暖,下雨了也不漏雨。」
奶聲奶氣又懂事的于歸,不知怎地戳中了南宮未柔軟的心,他牽起于歸的小手,道:「走吧,我送你回房間。」
杜央跟在他身後,望著暖光下一大一小的兩人,眼中閃過懷念。
那年,南宮未亦是這般眉眼溫柔,將他從地獄拉回人間。
……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家飄零在外頭……」
南宮未唱著童謠,將于歸哄著入睡了,這才轉頭看向倚在床頭的杜央。
「走吧。」南宮未無聲做著口型,緩緩起身悄然出了房間。
他用手比劃著名手放到自己的胸口,道:「我記得,你當年也才這麼高點。」
杜央笑幽幽望著他。
南宮未以袖掩唇,低笑出聲,「你不會連阿歸的醋都要吃吧?」
杜央眉間微抽。動,撇開頭去,悶聲道:「我又不是醋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