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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方正清,只會加速朝廷動盪,毫無利益可言。

  長孫玄眸子微斂,沉吟道:「本王記得,劫獄那群人的屍體不是交給大理寺處理了嗎?」

  「是,大理寺放不下那麼多屍體,他們只留下一兩具做研究,其餘的都給處理了。」

  長孫玄忽而勾唇笑了,「大理寺是不是把屍體扔到亂葬崗了?」

  影衛愣了愣,點頭稱是。

  長孫玄的眸子倒映著月光,閃過一絲了悟,篤定不已,「亂葬崗,在冢山。」

  第47章 你是不是喜歡他?

  大理寺。

  由於近來的失蹤案件,向余笙和慕容安已經連續幾日沒回過家。

  此時,夜燈高挑。

  向余笙舒展開雙手,仰著脖子癱倒在椅子上。

  他偏頭一看,慕容安仍舊在盡職盡責地盯著手中的案宗,背挺直得甚至連個弧度也無,一板一眼到令人髮指。

  慕容安垂眸凝神於手中卷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打出一片陰影,冰肌玉膚,俊匹無雙。

  分明是再尋常不過的場景,不知怎地,向余笙心頭一動,喉結不禁滾了一下。

  他想起那日方正清透露的事,後來他又悶頭苦思了幾天,還是不知為何慕容安要特意隱瞞初七暗戀他的事。

  向余笙轉動著自己聰慧的大腦,想給這件事找個最合情合理的藉口。

  慕容安是故意隱瞞初七暗戀之事……為什麼要隱瞞?

  一個大膽的念頭冒出頭來……

  「你已經盯著我看了半柱香了。」慕容安清冷的聲音打斷他的綺思。

  向余笙從癱倒的慵懶姿勢坐直了,他促狹地笑著,手指在桌面不安分地敲了兩下。

  「你有事?」慕容安終於放下手中卷宗,抬眸直視躁動的某人。

  向余笙舔了舔乾燥的唇,視線落在慕容安淡色的唇上,還沒問出口就氣竭了,轉而問道:「你今年也二十一了吧?」

  慕容安不知他鬧的哪處,點頭道:「嗯。」

  向余笙撐著下頜望他,「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娘不催你成婚嗎?」

  慕容安瞥了他一眼,「我娘聽我爹的,我爹覺得報效國家遠比個人私情重要。」

  向余笙驀然想起慕容安不苟言笑的爹慕容賢。

  「那,你這也太晚了些吧。」

  慕容安皺眉看他,「你不是還比我大一歲嗎?」

  向余笙一口氣哽在喉頭,悲哀道:「所以我整日間被我家母上催婚。」

  他慷慨道:「你說我一大好青年,為什麼被我娘親搞得跟恨嫁的女子似的?」

  「噗……」慕容安輕笑出聲,收到向余笙恨恨的眼神後才收斂了,一本正經地問:「所以,你為什麼不娶親呢?」

  「我……」向余笙結巴了。

  「我記得你娘給你介紹的女子中不乏才藝雙絕的。」

  向余笙憤憤不已,脫口而出,「那初七也是才藝雙全的……」

  閃電轟鳴,雨又傾盆而下。

  慕容安拿起手中卷宗,顧自讀起來,聲音恢復了平淡,「鬧夠了,就過來幫我分析卷宗。」

  他這幅模樣落在向余笙眼中,根本就是刻意掩飾。

  向余笙和慕容安共處好幾年了,一路從刑部升至大理寺,彼此見過親人,關係好得跟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比不差哪點。

  但向余笙卻從未聽說過初七這個人。

  「他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重要到連名字都提不得。

  慕容安頭疼地揉著眉心,「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向余笙頭上隱隱暴著青筋,「我已經知道了,初七他喜歡過你。」

  另一道閃電劈下,室內的氣氛詭異萬分。

  「那又如何?」慕容安也失了耐心,今晚的向余笙實在是莫名其妙。

  向余笙不知何時走到慕容安書桌旁,他用雙手撐著桌子邊角,逼近他,問:「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他的手掐著桌子的邊角,用力到指甲泛白。

  突如其來的酸澀塞滿了他的胸腔,難言的情緒占據了他的大腦。

  他唯恐慕容安說出那個肯定的答案。

  「他可是男的。」慕容安啼笑皆非,他順勢把一摞卷宗扔到向余笙手邊。

  「再撐一段時間,看完這些就行了。」

  向余笙啞然,悻悻地攤開卷宗看了起來。

  直至天明,向余笙和慕容安終於讀完了卷宗。

  慕容安滿臉倦色,「我們之前的結論是對的,這群失蹤的人都是參過軍的。」

  他們不僅讀了近段時間的失蹤人口卷宗,還翻出了近三年的京城失蹤案的卷宗,一一閱遍。

  向余笙:「有幾個奇怪的地方,卷宗上有的人家說後來找到屍首了,但又說墳被人挖了。」

  「挖墳?」

  「挖墳?」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來。

  向余笙親自去問了仵作,仵作茫然道:「沒錯,屍體太多了,這邊堆不下,就給處理了。」

  慕容安:「扔到哪裡了?」

  「冢山。」

  第48章 再苦也得喝

  長孫玄這一受傷,躺在南宮未的小藥房裡十指不沾陽春水,好好的王爺不當,成了個嬌滴滴的公主。

  方正清翌日早朝也不上了,派人回丞相府把自己的奏摺用箱子搬了來。

  整整三大箱,就堆在南宮未乾燥的藥材房裡,南宮未嚷了半天,抱怨說自己藥房的藥香味都被墨水紙張味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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