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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清羞惱地撐起上半身,用白嫩至透明的腳去蹬長孫玄,「你別……太過分!」

  長孫玄捏住他的腳,低頭啄了一下,道:「待會兒,還有更過分的……」

  說著,長孫玄從懷中掏出一罐瓷瓶來,瓷瓶中的物什隱隱生香。

  方正清眯著眼瞧他,「你竟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長孫玄聽出他話語間的酸味,伏在他身上低笑出聲,然後肅聲道:「從始至終,本王只有你一個人。」

  跋涉過千山萬水後,他終於在今日擁抱到方正清。

  ……

  更漏迢迢,雖無紅燭,燭淚亦是滴了一整夜。

  長孫玄又夢見了五年前的今日,他精疲力竭,把洛城中感染瘟疫的最後一人拉到亂葬崗。

  天空濛上了一層灰色,他漸漸失了聰,口不能言,折磨著他的不止是肉體的痛苦。

  他被成千上萬的屍體包圍了,他原以為他永遠不能走出屍堆,走不出這人間地獄。

  正在這時,炫目陽光下,出現了個白衣少年。

  少年眉目清俊,冰肌玉膚,臉上甚至掛著一絲笑意,他不僅不怕他,甚至沖他伸出了一隻手。

  那一刻,長孫玄知道,少年是他的光。

  第45章 告婚假吧

  翌日清晨,方正清破天荒地沒能起得來,他腰間蓋著一床薄衾,眼中霧蒙蒙的水汽還沒褪盡,腰間的痕跡從脖頸處延伸至大腿間,無一處倖免於難。

  長孫玄已經穿戴整齊,正立在榻邊凝著他。

  「本王替你揉揉。」長孫玄隔著被衾揉搓他酸澀難忍的腰肢。

  方正清將頭埋進枕間,聲音悶悶的,「我都說了,讓你輕一點……」

  長孫玄眉眼間盡顯春風得意,回味似的舔了舔下唇,「對不起。」

  毫無誠意可言,「都怪阿清你太甜了。」

  方正清埋在枕間的頭露出的耳朵悄然紅了。

  「今日,你別去上早朝了。」

  方正清強撐著手坐起來,搖頭道:「不行,我不能告病假。」

  長孫玄皺眉道:「那就告新婚假……」

  方正清:「……」

  最後,方正清還是拖著疲倦不堪,飽受折磨的身子去上朝了。

  只不過,上朝前,方正清又被長孫玄壓著塗了半天的藥,對二人來說,又是身心俱疲之事。

  朝會時,長孫玄一雙眼時不時就去瞟方正清,只要一有官員的話嘮叨,他冷峻的眼刀子就掃過去了。

  看得位上的長孫霖是一個頭兩個大。

  再看方正清,他今日兩頰緋紅,一雙杏眸水波漾漾,分明是病態叢生的模樣,同僚俱是擔憂不已。

  下朝時,六部的官員排隊去問候方正清。

  若不是方正清身邊立了位不苟言笑的冷麵王爺,恐怕他們還得拉著方正清嘮叨至日落西山。

  方正清最後是被長孫玄攙著上的馬車,他那時已是出氣比進氣多,偌大的車廂內,長孫玄將人揉在懷中,給他輸送內力。

  「那群老匹夫,酸縐縐的,話怎麼那麼多?拍馬屁也不會挑時間……」

  方正清後背暖乎乎的,無骨般地趴在他膝上,側頭看著他,「早上我說什麼來著?」

  長孫玄不情願地哼了一聲,「你說,讓本王在皇宮裡離你遠些。」

  他不僅沒做到離方正清遠點,甚至比平時還要粘人。

  長孫玄抿著唇,委屈不已,「難道你睡了本王,就不想負責了?」

  方正清百口莫辯,他該怎麼跟長孫玄解釋,他確實只想睡一晚,沒想過負責。

  他心虛地移開視線,轉了個話題,「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沒打算成親嗎?」

  車內一陣寂靜,方正清甚至聽見了長孫玄愈加沉重的呼吸聲。

  「你……方才說什麼?」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方正清沒看他,重複道:「你為什麼不成親?」

  換得又一陣寂靜,方正清不回頭也感覺到了背如芒刺。

  正在這時,馬忽然仰頭嘶叫,車身劇烈晃動起來。

  方正清一個不慎,頭就要撞到車窗上,長孫玄長臂一攬,將人帶進臂彎,牢牢護住。

  駕車的馬夫隨即大喊,「救命呀!有刺客!」

  長孫玄掀開一旁的被衾,三兩下裹住方正清,扔下一句,「乖乖在這等本王」,就出去了。

  方正清透過門帘望了一眼,此處應該是某處偏僻的小巷子,周遭都是平頭百姓,看見這種情況,也絕不敢插手。

  而長孫玄的敵手,正是一群怪異的不死者!

  長孫玄已經和他們纏鬥起來,無聲無息的陰雨悄然降落,雷鳴漸大,遮掩了打鬥之聲。

  方正清心急如焚,但他知道,自己出去只會拖累長孫玄,他只好耐著性子等。

  一炷香後,短兵相接之聲停止了。

  帘子被一隻大手拉開,渾身濕透的長孫玄轉頭吩咐車夫駕車,馬車緩緩行駛起來。

  方正清鬆了一口氣,把被衾脫下來給長孫玄披上,離得近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他的鼻腔,他眉頭一擰,捧住長孫玄的臉問:「你受傷了?」

  長孫玄沖他蒼白地笑,「沒事……」

  方正清這才看清,他深紫色的袍子裂了個大口子,正往外涓涓流血。

  長孫玄將頭埋在方正清乾燥的肩窩處,聲音漸低,「本王只需要靠一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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