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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當時容家的人沒告訴他,他妻子易晚還有容音早找不到人了,八成是易晚趁亂帶著孩子跑了。可是他們在把容音除名的時候同樣也不知道,他們容家隔上好幾代才會出一個的純陽之女被人弄進了雲深,就連容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親媽去了哪兒。

  至於慎鑒提到的那個陸雪嫣,據慎鑒說,他後來聽說消息,悲痛欲絕地借著幫忙收屍的藉口去找過人,那姑娘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岑鶴九也沒敢對他說你這心上人八成是年紀還小,在死人堆里連個灰都沒剩下。要麼,就只有另一種可能。

  他想起那個黃昏在璄水對岸站著的人,一襲黑色斗篷卻遮不住玲瓏的身姿,明顯是個女的。

  但相處九年,岑鶴九已把該咽下去的話通通爛在了肚子裡。同是天涯淪落人,能有個地方一同歇腳已經不錯,何必再往對方兩肋上插刀。

  阿碧聽得痛心疾首,捶著地問:「容姐太慘了,她為什麼不跑啊?」

  岑鶴九就冷冷斜他,「跑,把你扔裡面你跑得出來?」

  老道登時就笑了,悽慘地露出一口破敗牙齒,「跑?閣下真是太小瞧容家這位小姐了。」

  阿碧:「……啊?」

  「她九歲入雲深,在裡頭被當家的囚了六年。後來,她就把當家的殺了,從此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銷聲匿跡,沒人找得到她。」

  阿碧驚呼:「什麼?容姐殺過人?」話音剛落又反應過來,就算不殺當家的,她在訓練的時候也未必就沒有沾過人血。

  岑鶴九聽得心驚肉跳,卻佯裝嘲諷地閉眼按著眉心道:「你們當家的也是蠢物一個,能被一個十五的小丫頭得手。」

  語氣里滿是道不盡的苦澀。

  老道訕笑:「卻不是當家的身手不如她,而是不慎,被她鑽了漏子。」

  岑鶴九緊閉的眼一下子睜開了,見老道表情不尋常,猥瑣中還透露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死死盯著老道問:「什麼漏子?」

  老道又乾笑幾聲企圖遮掩過去,岑鶴九心裡卻已經明白了。

  十五歲,容音那時只有十五歲。

  「……不過我想了想,雖然我去的晚,但是聽別人說過二三,當家的那時候好像是受過重傷,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回來。所以那丫頭說自己殺了當家的,可能其實只是重傷了他罷了。」

  容音真的是個垃圾。

  岑鶴九摸索著太虛劍的劍柄心裡罵道。她當年怎麼就沒把那兔崽子的腦袋給連根砍下來當皮球踢呢?

  可即便這個老道說的都是真的,當年殺了他父親的太清劍也說不清。氏族中進行傳承的寶物是不可能輕易被外人得手的,本來岑鶴九就覺得容音消失的事撞上他父親的死實在太過湊巧,現在知道了容音曾經身在雲深這樣一個組織中,她的疑點就更大了。

  岑鶴九想了半天,問了一個問題:「你們雲深的當家人,到底是誰?」

  又是什麼樣的人,能在容家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動聲色地擄走容音,甚至能不動聲色地盜走太清劍?

  難道和容亭修有關係?可如果是他幹的,事後又為什麼要自盡?況且他還將容音踢出了容氏,這樣一來就算岑氏滅族,從容亭修的角度來說,他和他的後代也得不到任何利益啊。

  岑鶴九百思不得其解。

  不想老道為難道:「這個問題事關貧道和雲深的契約,恕貧道不能說,否則會魂飛魄散的。」

  岑鶴九善解人意地點點頭,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一劍戳在老道士的眉心,「既然你不說,那比起靈契的殘忍,還是貧道給你個痛快吧。」

  這一下戳下去,劍身周邊繚繞的太虛煙氣頓時化作清光包圍著那老鬼的形體,硬是將他的魂魄撕成了碎片。

  老道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盯著岑鶴九,目光和嚎叫聲跟要把他吃了似的。

  岑鶴九收了劍,扭頭就看見阿碧瑟瑟發抖地躲在牆角,嚶嚶哭泣道:「老老老大,你好兇殘哇!你你你,你造業啦!」

  岑鶴九提劍起身,走路帶風,「就許她容歲弦造業,不許我造業?憑什麼!」

  阿碧無語:還特喵能這樣比的嗎?!攀比風氣害死人啊!

  此時一人一鬼走在深巷中,阿碧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雖然他是一隻鬼,不呼吸也可以,但是他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和遭受的打擊實在太大了,還是需要一些途徑來紓解心情。

  至於岑鶴九,就更不用說,臉上陰雲密布,感覺下一刻推開忘慮閣的門就要開始埋地雷扔手榴彈了。

  阿碧想了想,還是大著膽子提醒道:「老……老大,忘慮閣是自家產業,一會兒撿便宜的東西摔行嗎?」

  岑鶴九飄過來的眼神和剛才斬鬼的太虛劍一樣冷。

  阿碧連忙往後縮去,把嘴閉得比冬天被子和床的間隙還嚴實。

  原以為回去要迎接星球大戰,沒想到阿碧一飄進大客廳,就看見容音在準備道場,慎鑒在一旁磨硃砂,娃娃和小黑蹲在旁邊湊堆看熱鬧,氣氛之和諧讓阿碧懷疑自己還在夢裡沒醒過來。

  「走錯了?」阿碧倒退出去看了看自家的招牌,再次表示懷疑人生。

  院子裡的巨大植株已經不見了,味道小了不少,此刻院中瀰漫的是慎鑒熬藥的清香。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原先栽種巨型魔芋的地方變成一個深坑。像慎鑒這麼愛惜植物的人,難不成還真把岑鶴九寵到了天上,不惜直接把魔芋給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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