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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音掌心裹著劍刃重重划過——一陣強烈的血腥味頓時瀰漫開來,太清劍沾了血氣,若箭支剎那離弦穿擊飛鳥,劍刃撞上結實的肉感,容音沒放手,借力一擰,一挑一掏,那東西哀嚎著轟然倒地。

  一切發生不過一呼一吸之間。

  「容音!」岑鶴九奔飛上樓時霧氣已經快散了,第一眼看見的是容音雙目充血通紅。

  不遠處躺著一隻腳上捆著鏈子的鬼,是被人用禁術強行困住的。

  那鬼被太清劍所傷,很快連氣息都不剩地化作青煙散去。在它形散之前,岑鶴九清清楚楚看見它開膛破肚,流了一地的腸。

  岑鶴九轉過身去,險些作嘔。

  他看向容音,眼裡泛著冷光。

  「看來我不應該擔心你,應該擔心撞上你的鬼。」岑鶴九陰沉著臉,看她滿臉血污,手上的傷口皮開肉綻,成串地往下淌著血,聚成血泊。

  剛才那一隻明顯不過是個傀儡,她何必這麼拼命?

  容音看了他一眼,眼裡的餘熱還未散去,帶著狠厲,像個名副其實的斬鬼人。但是岑鶴九清楚,這種狠絕的手法,絕不應該是容氏的術法。

  容音看見岑鶴九,像是看見新的獵物,咧嘴一笑,竟然拖著劍向他走過來,渾身殺氣凜冽。

  「……你幹什麼?」岑鶴九有點茫然,「你……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撞牆給你看!」

  奇怪的是容音把他逼到牆角,卻不急著抬劍殺人,而是越湊越近,臉貼臉地和他四目相對。

  在容音此時的靈覺中,眼前有一團十分活躍的陰氣,讓她感覺很舒服。

  「喂,扣工資警告……」

  岑鶴九話沒說完,嘴就被堵住了。緊接著,是一陣突如其來的痛。

  容音的眼神明顯還迷濛不清,只是本能般地咬破他的唇角,然後吮吸翻攪。

  岑鶴九摸著自己咽喉處那道疤,似乎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這丫頭身體中有一個可以控制純陽氣體的開關,她打開了,卻沒學會關上。現在陽氣失控了。

  他沒有推開容音,任她在他唇上瞎啃亂咬,心裡卻在罵娘。

  MMP。死丫頭片子虎牙挺尖啊,回頭他非找個矬子親手給她磨平了不可!

  容音纏在他脖子上的雙臂越摟越緊,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岑鶴九讓她啃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了新的樂趣。

  他掐住容音的下巴,制止了她的動作。

  容音抬著頭,眼神還是茫然的。她想繼續撲過去,卻被掉了個個兒,岑鶴九長手撐在牆上,低頭看她,「想吃麼?」

  眼前的人此時終於沒了討人厭的銳氣,只是純粹地流露出對他的渴望,乖巧地點了點頭。

  岑鶴九凶光畢露,將她的雙腕都扣在牆上,惡狠狠地說道:「想吃,以後就得聽話!你說,你以後聽不聽話?」

  他怎麼就這麼倒霉,給自己招了一個屬程咬金的員工。

  容音現在哪聽得進這些,手不能動,腿可靈活得很,長腿勾住岑鶴九精瘦的腰往前一帶,兩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容音頭一歪便印到他唇上,熟門熟路得讓岑鶴九咬牙切齒。

  「你他媽跟誰練得這麼……」他的話頭迅速被堵回去,那條纏在他腰上的腿此刻真的成了灼人的火,火舌將岑鶴九整個人卷進去。

  他腦子裡最後一根弦跟著崩了。

  把她抵在牆上吻了半天,岑鶴九突然感覺哪裡不太對。他鬆開容音一隻手腕,趁她意識不清把她的臉捏成小豬樣,兇狠地問道:「喂,你知道我是誰嗎?!」

  容音迷茫地看著他,顯然是雞同鴨講。

  岑鶴九不鬆手,繼續胡攪蠻纏,「叫鶴九。」

  容音沉默,看他的眼神讓岑鶴九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他更來火,「叫鶴九!」

  容音這次徹底沉默了。她在岑鶴九的注視下,兩眼一閉,順著牆根向下滑——暈了過去。

  第25章 夜遊宮07

  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容音這次鞋濕的,差點把自個兒都溺進去。她躺在病床上,房間裡明明很暖和,她卻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要是放在以前,這種情況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她今天感覺到那股子熟悉的氣,就像是從她心底的恐懼中油然而生一般,徹底地將她包圍。

  她失控了。

  醒來的時候,人還沒有完全明白狀況,額頭就貼上一隻溫暖的手掌,然後就是岑鶴九那張有些不耐煩的臉孔。

  他盯著容音縮緊的瞳孔,皺著眉問:「醒了?阿鑒說你耗氣太嚴重,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你怎麼會這麼不知分寸?」

  怎麼會……這麼……不知分寸……

  這句話讓容音感覺煩躁。

  記憶里有個人輕蔑地對她說:「音音,你要懂得分寸。」

  明明是關懷的話語,容音現在卻無法正視岑鶴九。她還陷在剛才的噩夢裡,周身冰冷,讓她險些錯覺回到了那片水域中。

  容音動了動手,手指冰涼,才發覺自己在打點滴,吊水的那隻手露在外面,冷得已經快要僵住。

  另一隻手上包著厚厚的紗布,隱隱有血色滲出。

  她難耐地動了一下手臂,立刻引來岑鶴九的輕呵:「別動!針管回血了。」

  他按住容音皮包骨頭的手,眉頭皺得更緊了。等那一小段血紅色下去後,岑鶴九小心翼翼地把容音的手往裡挪了挪,又輕輕將被子蓋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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