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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裡有驚訝,有故物重逢的激動,甚至帶著如同面對舊友的緊張,卻唯獨沒有他想要的那一種。

  那一刻岑鶴九動搖了。

  他垂眸,再抬眼時已經染上笑意,「你不是好奇,我究竟是怎麼找到你的麼?」

  【將軍令完】

  第19章 夜遊宮01

  岑鶴九是怎麼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容音的?

  其實很簡單,靈劍會認主,他又有一身天賦靈覺。太虛劍和太清劍生來一對,一柄劍失蹤,另一柄尚且懂得悲鳴,更何況是丟失了昔日舊友的人。

  岑鶴九和容音,一者八字純陰,一者八字純陽,正如太極圖的兩端,又如契合剛剛好的太虛劍和太清劍,是天生就應該相互牽制的兩極。

  容音消失了多少年,岑鶴九就尋了多少年。

  容音杳無音信的十五年裡,岑鶴九別的不敢說精進,唯有靈覺能力被他冥思苦練進步迅猛。

  尋人的十數載,岑鶴九覺得自己就像一方羅盤,他的針浮來動去,所定的永遠都是那一個目標。

  那一晚他帶著自己心中的浮針來到一片破舊的居民區,靠在樓頭等了一夜,從日暮夕陽等到寒降露生,再到白雪飄搖,仿佛又等過了漫長的十五年。

  他抽了一支又一支煙,星火被碾滅一點又一點,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終於等到那個人影出現的時候,他知道,羅盤終於找對了方向。

  只是可惜,老岑留給他的那串辟邪的珠子,被他一激動,扯斷了。害他趴在門外找了半天的珠子。

  話說——

  「容音呢?這都幾點了,我把員工慣成這樣了嗎?」岑鶴九把當天的報紙往桌上一扔,這丫頭怎麼好像從那天以後就躲著他?

  慎鑒正低著頭,聚精會神地在一個白瓷小碗裡鼓搗藥材,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你可別以為是音音躲著你啊。她早上給我發了消息,說有點事,正在趕過來。」

  岑鶴九頓時更炸了,「到底你是老闆我是老闆?怎麼一個兩個請假都不告訴我呢?」他站起來原地踱了幾步,順了順氣,「什麼時候跟你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慎鑒笑得平淡,「剛才——我去院子裡照顧那些小植株的時候。」

  「這小丫頭片子,回頭我非扣工資扣到她哭不可……」

  岑鶴九話沒說完,就看見慎鑒整個人從凳子上滑下去。

  他慌了神,一個箭步衝過去把他一條胳膊扛在肩上,「阿鑒,你別嚇我,你怎麼了?該不是你的藥副作用終於禍害到你自己身上了?」

  倒下去的慎鑒雙目緊閉,嘴唇也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草。」岑鶴九咬著牙暗罵了一聲,做醫生的能把自己折騰到這份兒上,這小子該不會熬了幾個晚上沒睡覺吧?

  岑鶴九騰不出手,喊阿碧撥了急救電話。這巷子裡頭難找,他還得把慎鑒扛到大街上去等救護車。

  別看慎鑒平時一米八幾的男人,現在扛在肩上,輕飄飄的就跟一女人似的。岑鶴九不免懷疑自己平時到底是有多苛待員工,都餓到這份兒上了嗎?

  阿碧追在後面喊:「老大,你自己行嗎?要不要我和你一起?」

  岑鶴九想了想,生怕慎鑒這突如其來的病來山倒內情不一般,索性叫上阿碧也能保險些,「你跟我一起去。」

  「那一會兒容姐來了怎麼辦?」

  「讓娃娃待在店裡。那丫頭自個兒有譜,不用擔心她。」

  岑鶴九知道阿碧在擔心什麼。他們這樣的人平時輕易不會有這麼嚴重的病況,阿碧是擔心慎鑒招了厲害的邪祟。但忘慮閣好歹是岑鶴九自家的店面,他太清楚這裡的安全狀況。若說單純是撞邪,不存在的。

  等容音風塵僕僕地趕到,店內空無一人,倒是有一股極其難聞的惡臭瀰漫。

  她打量了半天,前院植物架下栽著一棵巨大的植物,不知道是什麼,詭異的味道就是自它而來。

  前院大客廳的博古架後探出一個腦袋,頂著一支沖天辮,白白胖胖的臉上還堆著兩坨紅暈。儼然是上次見過的年畫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兒。

  容音摘下圍巾,環視一周後問道:「人呢?」

  小東西邁動小短腿從高大的架子背後繞出來,糾結地纏著肚兜道:「出、出去了!阿阿阿——阿碧哥哥叫我看店,等容姐姐過來。」

  這傢伙仗著自己外形短萌,繞了個圈子,直接喊她「容姐姐」。

  容音忍不住蹲下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鶴九和慎鑒一起出去了麼?」

  她點點頭,「嗯,還有阿碧哥哥也一起走了!」

  「知道他們去哪了麼?」

  小傢伙歪著腦袋想了想,「慎哥哥好像不太舒服,老大就帶著他走啦。」

  那就應該是去了醫院。

  正想著,上次和容音拌過嘴的靈物也現了身,依舊是烏漆嘛黑的一團,連五官都看不清,「鶴九帶小慎子去了醫院,讓我們留著看店。」

  說罷自顧自說道:「丫頭今天身上的味兒好聞多了!莫不是真的去闖過鬼窩!哇哈哈哈!」

  容音忍不住出手教訓了這個黑鬼,打得他哭爹喊娘方才停手,容音平靜了一下,不由開始懷疑自己的世界觀。慎鑒是個道醫,在業內還有很多大佬指明要他出診,容音看他自己也在院子裡養了不少常見的養生藥材,怎麼會鬧到要去醫院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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