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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瀧澤星子卻饒有興致的催促:

  「聽說你們已經交往一年了,居然還不領回來給我看看?快叫他來。」

  阿斯蒂沉默的一瞬,最終緩緩點頭:

  「好。」

  ————

  降谷零剛剛完成了一個任務,任務目標絕望之際引爆炸彈,他的後背和腰側都受了傷,讓一同執行任務的諸伏景光很是緊張。

  他們兩個在組織內部的地位逐漸穩固,早就不再有人監視他們了,兩人也就有了交換消息、暗地聯絡的機會,這次任務就是二人共同搭檔。

  在確定任務目標被安全救出,現場也布置完畢後,諸伏景光忍不住湊到幼馴染的身邊:

  「波本……你沒事吧?」

  即使只有兩個人在,但此時畢竟還在外面,兩人不敢太過明目張胆,於是安室透也含混著點點頭,飛快的給自己處理傷口。

  他身體還沒恢復,剛才做劇烈動作時,腰腿酸軟,那一瞬間的脫力,讓他差點沒能及時把那顆炸彈丟出去,沒能及時離開安全距離,這才受了傷。

  就在此時,瀧澤和月的電話響起,看到屏幕上閃爍的「 阿斯蒂」,他指尖不自覺的痙攣一下,體內仿佛又迴蕩著那無窮無盡、令他羞恥又不得不面對的感覺。

  諸伏景光有些擔憂的看著他,降谷零嘆了口氣,安撫的拍了拍幼馴染的肩膀。

  他對諸伏景光向來報喜不報憂,對方只知道他藉由成為瀧澤和月的情人而上位,並不知道他在瀧澤和月手下遭遇了什麼。

  這種事情,也沒必要讓擔心他的人知道。

  ————

  得知阿斯蒂邀請他參加母親的生日宴,又讓他不要準備的太隆重,安室透有些詫異。

  但他心裡好歹鬆了口氣,想這種時刻,阿斯蒂總不至於當著他母親的面對自己做些什麼……如果真讓阿斯蒂再來一次,他恐怕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但他還是在換衣服的時候給瀧澤星子準備了禮物。

  他捧著一大束滿天星被翹首以盼的瀧澤星子迎進門的時候,還以為對方是瀧澤和月的姐姐——不過想到貝爾摩德也是這樣年輕,他倒是釋然了。

  他看得出瀧澤星子只是一個普通人,說不定也是跟貝爾摩德一樣,是個接受過實驗手術的悲劇。

  只不過貝爾摩德墮入黑暗,而瀧澤星子卻守住了平凡的初心。

  將一串漂亮的小滿碎鑽的星星項鍊捧到瀧澤星子面前,降谷零看著阿斯蒂半跪在地上為坐在座椅上的母親佩戴項鍊時那種認真的表情,又想:

  或許只是有人墮入了黑暗,為瀧澤星子罩住了那點殘存的光明。

  安室透想要討一個女人的歡心,那麼就算是貝爾摩德都沒辦法抗拒,更何況他本就長的完美符合瀧澤母子的審美。

  瀧澤星子立刻就喜歡上了他,她像每一個平凡的母親一樣,一邊給兒子的伴侶夾菜,跟他介紹自己兒子的廚藝,一邊問對方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比如喜歡吃什麼,年紀多大了,興趣愛好是什麼。

  降谷零沒有半點不耐煩。

  隨著他與瀧澤和月關係的密切,早就通過公安和自己的渠道調查過對方。

  他清晰的知道這位母親曾經遭受過這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但她從未放棄過自己的心,即使自己的兒子走上了更加黑暗的道路,她也不曾同樣被沾染上黑色。

  降谷零很難想像對方在16歲生日那天經歷過那樣的事情,還能在自己的生日宴上,毫無芥蒂地露出純淨的笑容。

  他對瀧澤星子的細心照顧,在場的人自然能感覺得出來,琴酒和伏特加對這個男人的偽裝嗤之以鼻,倒是貝爾摩德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有些不解。

  但金髮女人看著瀧澤星子興奮的眼神,面色柔和了下來,沒有吭聲。

  從地下室拿了好酒上來的瀧澤和月遠遠的看著坐在母親身邊的金髮青年,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明明不想讓對方見母親的,因為對方是個身份和背景都很有問題的人,這一年來,即使對方隱藏的再好,他也發現了安室透很有可能就是琴酒日夜都在追捕的老鼠。

  因為痴迷於對方的身體,放任對方入侵組織的命脈,阿斯蒂並沒有什麼負罪感,這是他選擇的道路,既然他成為一個犯罪者,那麼他不會怨恨終將被制裁的命運。

  但他居然會同意讓對方如此接近自己的母親。

  這樣的信任,仿佛相信對方絕不會傷害他的母親。

  憑什麼?

  就憑對方學來的粗糙又生澀的技術,憑他即使痛得渾身發抖也仍然捏造的那種虛偽的恭順笑容嗎?

  可捫心自問,當母親提出要讓安室透來的時候,他是真心抗拒嗎?

  似乎不是。

  安室透真的來了,帶著不曾言說卻被他一眼就看出來的傷來了。

  看著對方面對母親露出的溫柔表情,瀧澤和月第一次生出些不知所措。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失控了。

  他的胸口有數不盡的火焰,在他每次見到安室透的時候都會熊熊燃燒,滾燙的木炭烙鐵般的在心間翻滾,他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緣由,於是只能加倍的發泄在那個引發他靈魂灼痛的人身上。

  雖然這種舉動如同飲鴆止渴,對方的痛楚和隱忍,都只會讓他的火焰無休止的燃燒,更加劇烈的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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