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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倒一旁去。」林驚枝靜靜看著蕭硯,臉上神色冷了下來。

  炎夏,正值正午,葡萄藤架旁的花園,陽光極曬。

  蕭硯跪著,背脊如松竹筆挺,汗水打濕他的衣裳,隱約透出他肌理分明的極好身材,他烏髮披散垂在身後,瘦削中帶著一股子,入韌勁和克制。

  直到傍晚,林驚枝用了一小碗酸梅湯,才想起來那個被她罰跪在園子裡的面首,她看著晴山:「可是把人遣出公主府了?」

  晴山搖頭:「蕭郎君不願走,依舊跪在園子裡,說是要等公主殿下醒來。」

  「已經跪了足足三個時辰。」

  林驚枝推開窗子,淺淺眸光停頓在外面園子一抹突兀的雪白上,垂眸跪著的男人,似有所感,猛地抬眸看向她。

  兩人的目光隔著金燦燦的夕陽,一觸即分。

  那雙眼睛卻令林驚枝恍了神,她閉眼靠在貴妃榻上,胸脯起伏胸腔里心臟跳得極快。

  直到太陽落山,夜幕漸沉。

  林驚枝用了晚膳後,吩咐青梅挑一人進屋伺候。

  她自從離開汴京後,就患上了失眠的毛病,寂白說是心魔新病無藥可醫,只能靠她自己走出來。

  四年過去,她的失眠卻是一日比一日嚴重,後來她發現叫人在屋中陪著她說說話,或者的念些話本子給她聽,時間久了她勉強能睡上幾個時辰。

  所以她只要入睡困難,就會叫面首進屋伺候,隔著屏風。

  今夜晴山去挑人的時候,顏如玉一聽侍寢,他迫不及待自告奮勇,可最後來的卻不是顏如玉,而是面首蕭硯。

  「顏如玉呢?」林驚枝靠在床榻上,冷冷看著跪在她身前的蕭硯。

  蕭硯左手指腹摁在右手掌心的疤痕上,用平靜的聲音回答:「殿下,顏公子過來時,不小心在園子裡摔了一跤,奴見他摔得厲害,都走不了路,就替他過來伺候殿下。」

  「這麼巧?」林驚枝笑了,瞥了一眼地上恭敬跪著的男人,她纖細指尖挑起男人鬢角的一縷長發,漫不經心把玩著。

  「知曉如何侍寢?」

  「侍寢」二字從她口中說出,就像一把利刃,毫無預兆插進了裴硯心口,令他眼神有瞬間凝滯。

  「不知。」

  林驚枝抬眼,眸光落在男人身上,語調透著幾分玩味:「衣裳脫了。」

  裴硯跪在地上的身體驟然一僵,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僵冷的指尖落在雪白的衣襟上,單薄的夏裳緩緩落在地上。

  昏黃燭光,映在他瑩潤如同羊脂玉的胸膛肌膚,林驚枝看著他心口的位置,雪白無瑕不見半點疤痕。

  她指尖指腹從他心口的位置,帶著幾分挑逗輕輕地撫過,如同羽毛。

  地上跪著的男人,身體一顫,下一瞬竟有滾燙的汗珠順著他白皙脖頸落下。

  胸膛這個地方,她清楚記得,他握著她的手用匕首刺了一刀。

  可眼下這個男人的胸膛肌膚並沒有痕跡,她不敢用力,也可能不是他吧,不然何必費盡心機,這般自我責辱。

  林驚枝抬手:「你去屏風後面,那裡有書卷話本子,隨便挑一本。」

  「讀到我睡著為止。」

  她說完閉著眼睛不再出聲。

  蕭硯沉默良久,他點了點頭:「是。」

  花鳥屏風透光,只要一抬眸就能看到他寬闊的肩膀,緊窄的腰身,還有跪坐在地上筆挺的背脊。

  男人身上落了一層朦朧光霧,更顯誘人。

  林驚枝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去的,耳邊一直是他低沉嘶啞的聲音。

  夜裡她應該是做夢了,她的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摟緊,一雙寬大有力的掌心,輕輕撫摸她的後背。

  耳邊伴著低沉的呢喃,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松香。

  失眠多年的大腦,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柔柔安撫,這一覺林驚枝一直睡到午膳前,才醒來。

  床榻的帳幔垂在地上,林驚枝眨了眨眼睛,伸手掀開紗帳,

  下一瞬,她眸光驀然頓住。

  那個屋中侍寢的男人,背脊光衤果不著寸縷,他背對著她,肌膚是瑩潤的霜白色,勁瘦腰身隱隱可見極其性感的腰窩。

  雪白褻褲包裹著他修長結實的大腿,烏髮如墨披散在地上,透著極致的引誘。

  林驚枝眸光一顫,竟覺得有幾分口乾舌燥的悸動,地上的男人應該是聽見她醒來的聲音,已經慢慢坐了起來。

  林驚枝眯著眼睛,纖長濃密眼睫眨了眨,打量他許久:「進來伺候前,晴山沒告訴過你,等我睡著後你可以自行離去,不必在屋中陪著。」

  男人垂著眼眸,半晌才啞聲道:「忘了。」

  林驚枝眸中內藏著極深情緒,她聲音有些冷:「你出去,喚晴山進來伺候。」

  蕭硯低著頭,撐在地上的掌心驟然一蜷,他小心翼翼開口:「我可以伺候殿下穿衣的。」

  「放肆。」

  「滾出去。」

  屋裡霎時一靜,林驚枝闔上眼皮不再理他。

  不一會兒晴山從外間進來,她見林驚枝面色紅潤,笑了一下:「奴婢瞧殿下昨夜睡得好,也就沒進屋打擾。」

  「倒是這個面首蕭硯,讀了一整夜的書冊。」

  「天蒙蒙亮時才睡下。」

  晴山說完,見林驚枝眉心蹙著,她有些不確定問:「殿下可是不喜歡?」

  「殿下若不喜,奴婢明日就同宮裡的嬤嬤說一聲,讓人把他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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