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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記憶中熟悉庭院,小半時辰後她站在翠玉閣的垂花門前。

  這是一處偏僻又清冷的小院,院子裡這半年中疏於打掃,早就雜草叢生,隱隱可見破敗。

  林驚枝視線從小院中一景一物滑過,鼻頭微酸喉間含著澀意。

  可惜阿娘早就不在了,翠玉閣也不再是她記憶中草木繁盛,打理得井然有序的模樣。

  林顧宴十分窘迫站在一旁,朝林驚枝解釋道:「六妹妹,你這翠玉閣我不知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按道理,母親是應該吩咐府中下人打掃的,許是這院子偏僻,下人躲懶的緣由。」

  「哥哥這個理由倒是想得巧妙。」林驚枝眸底嘲諷,毫不掩飾看向林顧宴道。

  院子裡,未曾打掃的冬雪堆積了厚厚一層,夾雜著枯黃凍死的植物,地上滿是泥濘。

  林驚枝卻像毫無所覺般,腳下步伐深深淺淺走了進去。

  推開落灰的房門,房間裡漫著一股潮氣,屋內東西並不多,但也擺放整齊,不過是剩了些她出嫁時不曾帶走的大物件。

  忽然林驚枝視線頓在白牆上那幅掛著的,還未收起的牡丹圖上。

  這是她阿娘親筆畫的,估計是當時出嫁前幫著收拾物件的小丫鬟未曾上心,遺漏了牆上這一幅畫。

  大片團開盛放的嬌艷牡丹,如夢似幻,嬌艷誘人。

  林驚枝邁步走進屋中,她挽起衣袖,踮著腳尖,正要探身把牆上掛著的畫取下來。

  「我來吧。」

  裴硯不知何時進來的,他語氣淡淡,伸手扶著林驚枝單薄瘦弱肩膀,往一旁退遠,修長指尖挑開畫卷一角,小心翼翼從牆上取下。

  他動作不大,可走進了已經有撲鼻灰塵,落得滿身都是。

  林驚枝眸色落在裴硯臉上,垂在袖中指尖蜷了一瞬,終究還是走上前,掏出袖中錦帕,踮起腳尖給裴硯擦去清雋冷白面容上的灰塵。

  屋裡沒有點燈,視線格外昏暗。

  可這一刻,裴硯眸色卻亮得嚇人,他握著畫軸的掌心有瞬間用力,微微俯下身,能讓林驚枝看得更細緻些。

  「夫君,我想回去。」

  「自從阿娘不在後,豫章侯府便也不算我家了。」林驚枝收了繡帕,往後退了一步,抬眸看著裴硯道。

  「好。」裴硯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他上前牽著林驚枝的手,慢慢走了出去。

  屋外積雪本就不曾打掃,這會子人多走動再和青磚縫隙里的雜草一混,越發的泥濘。

  裴硯側眸看了林驚枝一眼,俯身把她給攔腰抱起,走了出去。

  林顧宴就站在翠玉閣外頭候著,見裴硯抱林驚枝出來,趕忙走上前問:「六妹妹,這是怎麼了?」

  裴硯下頜緊繃著,一句話不說。

  林顧宴就跟在後頭追問:「六妹妹可是因院子的事生氣了。」

  「等會子讓母親吩咐下人打掃後,自然也就好了。」

  「六妹妹和郎君今日是在府上過夜,府中自然安排了新的去處,六妹妹莫要生氣了。」

  裴硯雙腿修長緊實,步伐邁得又大,林顧宴就是個文弱書生,最開始他還能小跑著勉強跟上,到後面就氣喘如牛面白如紙,還結結實實摔了一跤,鬧得整個院子人仰馬翻。

  直到兩人上了馬車,林驚枝從沒從裴硯薄燙懷中回過神來。

  她雙手緊緊抱著懷中畫卷,低垂視線頓在裴硯秀致腕骨,和修長冷白大掌上。

  「夫君。」林驚枝聲音低低喚了一聲,可「謝謝」二字,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裴硯垂眸看向她時,她卻極快避開眼眸去,紅唇輕輕抿著,眸色淡淡,也不知在想什麼。

  下一瞬,裴硯忽然俯身,在林驚枝震驚的眼神中,冷白掌心握上她的腳踝。

  珍珠被繡鞋落在車廂里,接著是雪白的羅襪褪下……

  第35章

  「夫君這是作何?」林驚枝蜷著足尖,往繡海棠花鑼裙下縮了縮。

  藏在袖中指尖,因緊張出了一層薄熱濕汗,掌心潮熱黏膩。

  裴硯垂了眼帘,語調淡淡,聽不出絲毫情緒:「翠玉閣外積雪未掃,你繡鞋羅襪都被浸得濕透。」

  「冬日寒涼,濕氣入體,易感風寒。」

  裴硯寬大掌心穩穩握住她小巧雪白玉足,腳踝纖細,肌膚猶如漆黑夜裡懸於天穹的皎月,更似開在枝頭搖搖欲墜的白玉蘭,任人採擷。

  裴硯眸色瞬間暗了數分,透出一種別有深意的薄欲。

  這時馬車壓過路上石子,輕輕一晃。

  裴硯順著那股力道,拇指摩挲過白皙腳踝,掌心驟然用力把人扯進懷中。

  「裴硯……」林驚枝驚呼一聲,側頭回眸,小巧圓潤下巴霎時繃緊,烏眸軟得能溢出淚來。

  盈盈檀口微張,呼聲里還含著幾分顫抖,像是被強行剝開最堅硬外殼的雛鳥,柔軟脆弱。

  林驚枝被裴硯抱在懷中,他胸膛炙熱從衣料中透出,燙得她連足尖都暖了幾分。

  玉足蜷入繡海棠花鑼裙下,纖細玉腰被他掌心勾著,她垂眸不敢看他,想要離得遠些,可惜馬車內有限,他不過是一探手就能輕而易舉鎖她入懷。

  好在兩人是馬車車廂里,他也不會真的對她做些什麼。

  等出了西街獅子巷後,裴硯從馬車暗格里翻出孔媽媽出門前就備好的鞋襪,微俯下身要給林驚枝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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