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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 祁鈺被她逼著不得不處置,若是內宮的尋常錯處只消封宮自省就是,可刺殺皇上…便涉及到里前朝,不得不交由刑部查案、大理寺收押官眷皇親。

  「將瑜昭儀押至禪房嚴加看守,明日回京後…收監大理寺。」

  「臣妾謝皇上。」 明丹姝施施然起身,非但不慌亂,反而挑釁似的:「對了,山姜和梁書來是臣妾的親信,皇上可得看好了,若再出了什麼亂子,可別再讓人往臣妾這個孤女的身上潑髒水!」

  這話說得厲害,攜家眷參與春獵的大多是三品往上的重臣,明丹姝的身份被當著他們的面戳破,一則今後再無人能拿此事威脅她,再便是,大家都知道,明家都死絕了,她身邊空無一人又在牢里,若再出了什麼岔子…

  「陳瞞,你親自去,將人看好了。不但瑜昭儀不能出去,任何人,都不能探視!包括太后…」 祁鈺對她又愛又恨,眼下更是惱怒居多。

  她一身赤忱地陪著他走了段路,眼下到了岔路,卻頭也不回地分道揚鑣,這種暗夜獨行的感覺仿佛讓他又回到了老師出事的那段日子…

  頓了頓,又吩咐:「梁濟,挑個乾淨的人,去服侍瑜昭儀。」

  「奴才給瑜主子請安。」 明丹姝剛到後山禪房梁濟並陳瞞便帶著個臉生的宮婢進來。

  「皇上體諒瑜主子身邊沒人服侍,便遣奴才挑了個新人來,您瞧瞧,可順眼?」

  「難為你盡心。」 明丹姝手拄著腦袋,像是被滿頭的珠翠累得乏了,隨口問道:「叫什麼名字?」

  「奴婢知菊,見過瑜昭儀。」 身材粗壯,面貌黝黑,看著像是個做苦活的丫頭,難為梁濟打哪。

  「留下吧。」 半晌,沒聽見退下的動靜,眯著眼問陳瞞道:「怎麼著?陳大人要服侍本宮就寢?」

  「屬下不敢!」 陳瞞素來便是個老實人,哪裡會接這茬,又留意看了眼知菊便帶著梁濟退下。

  屋裡很快便熄了燈,禪房的小院裡里外外由侍衛圍著,連服侍晚膳、梳洗的奴婢都沒進出,只是知菊來來回回跑了幾趟…

  「幾更了?」 明丹姝夜裡睡得倒是安穩,只是醒得較往常早,看著屋裡朦朦朧朧著似亮非亮,問道。

  「回主子,過了五更了。」 知菊提前打好了洗漱用的水,一聽見動靜立刻起身拿了大氅到邊上服侍。

  「推開窗,我瞧瞧天色。」 明丹姝一頭緞子面似的青絲撲在薄背上,開窗時有風滑過,吹散了她的視線。

  「屬下給瑜昭儀請安。」 陳瞞說來就來,顯然在院子裡守了一夜未睡。

  明丹姝和顏悅色,深吸了一口氣,輕笑聲:「辛苦你了,去歇著吧,白天…還有得忙呢!」

  「給瑜昭儀請安!」 院外匆匆跑進來個年輕侍衛,快人快語道:「啟稟陳大人,聽雨軒著火了!」

  聽雨軒在皇寺柴房身後的僻靜小巷裡,大約是沒什麼人住的,這兩天寺院香火旺盛,被春風吹著了也是有的。

  東院!陳瞞心間一凜,要走不走…先問:「可有人受傷?」

  「陳大人…」 侍衛顯然是礙著明丹姝在不好說話,吞吞吐吐只得催他道:「皇上正往那頭趕,您也過去吧…這頭,屬下替您守著。」

  「陳大人去吧,本宮不亂跑就是了。」 明丹姝眉眼彎彎說著風涼話,笑意未達眼底。

  陳瞞走後,她闔上窗,端詳了其貌不揚的知菊一瞬,贊道:「做得不錯。」

  當日,柳新沂作為回報給她一半撫遠伯府在京城各處的暗線名單,如今已經被她和瓦寨的人收繳得七七八八,知菊便是其中一人。

  而她早前用梁書來的命與梁濟達成交易,將知菊送到她身邊來…

  自從祁鈺上次帶她來皇寺一行後,她便布置了瓦寨的人手在附近的農莊裡。昨夜的動靜不小,瓦寨的人早已趁亂埋伏在附近,知菊來來回回幾趟,摸清了大皇子的位置又在今早傳信給他們,便有了這場火…

  當年真相,祁鈺不願說,那她便用自己的法子來查。好戲,還在後頭!

  「屬下來遲,請皇上恕罪。」 陳瞞到了聽雨軒時,火已熄了。早上山里濕氣大,除了損毀了一個院子,火併未燒到別處。

  「瑜昭儀如何?」 祁鈺的臉黑得鍋底一般,十之八九知道是明丹姝下的手,卻一團亂麻似的揪不住來龍去脈。

  「回皇上,昨夜屬下在禪房外寸步不離,並無異樣。」 這是實話,陳瞞昨兒一宿連眼睛都沒敢闔上。

  「封山,給朕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大皇子給朕找出來!」

  祁鈺慢上一拍,後知後覺想起:「梁濟,將昨日服侍瑜昭儀的奴婢,給朕叫來。」

  梁濟知道,此時皇上不做遷怒還肯用他已是難得,低眉順眼應下,半點情緒沒外露。

  一盞茶小跑個來回,膽戰心驚回話:「回皇上,瑜主子說…說…宮女知菊…不見了。」

  「呵…」 祁鈺看著眼前燒毀成一片的殘屋瓦礫,怒極反笑:「好!好個不見了!」

  慍怒沉沉,薄唇似刀鋒:「秦瞞、劉立恆聽旨,即刻帶兵,往河陽往東百里秀山,剿匪!梁濟...你也跟著去,好好替朕看看,她還有什麼本事!」

  「遵旨。」

  秦瞞難得猶豫,皇上一直有心收其為己用卻遲遲不能得手。今日,皇上到底是拉到明面上,動了斬草除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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