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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辭樹話趕話說:「你是好學生的壞學生,教導主任會愛屋及烏的。」

  喬棲怔了一秒,旋即「喔」一聲:「這句話不錯,我要留著發朋友圈。」

  溫辭樹微怔,隨即一笑,拿她沒辦法。

  喬棲在這時候想到什麼:「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這時車恰好駛到小區門口過杆,他松下油門,同時問:「什麼。」

  她猶豫了兩秒才說:「你哥哥去世這件事,你們家所有人都沒釋懷吧。」

  溫辭樹明顯頓了頓,周身的氣息都凝固了片刻。

  喬棲察覺到他的變化,忽然不知道自己問這個問題合不合適。

  剛才在他家,她發現到處都是溫辭鏡的痕跡,牆上的照片,桌上的古董碗……這些好矛盾,是接受溫辭鏡已經去世了,還是不接受呢?她覺得疑惑。

  「釋懷不了。」溫辭樹說。

  時間不會沖淡一切,只會把本來就深刻的東西變得更沉重。

  喬棲無言,心頭籠上淡淡的悲傷。

  她多嘴又問:「你哥去世這件事,對你的影響不比對你父母的影響小,對吧。」

  剛才在你家全都是你哥哥的痕跡,卻沒有看到多少你的影子。

  喬棲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溫辭樹靜了片刻:「我哥是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去世的,那時候我剛剛進入青春期。」

  所以,你說呢?

  喬棲懂了。

  於是就不再問了。

  可溫辭樹似乎還想多說兩句:「他那會兒迷上了玩摩托,談了個女朋友,攛掇他和情敵比賽,跑山路的時候摔死的。那會兒我爸在北京開講座,我媽自己一個人去認領那具摔得稀巴爛的屍體,當場昏死過去。」

  喬棲靜靜聽他講,有這麼一剎那,她覺得他其實挺孤獨的。

  他語氣始終挺平淡:「後來我媽說,如果人死之前有走馬燈,我哥的屍體會是她意識消失之前看到的最後的東西。」

  說到這他才一嘆:「十二年了,十二生肖都輪了一遍。」

  從那以後,他就不僅僅是為自己活著,也是為了辭鏡。

  辭鏡的叛逆,由他改正;辭鏡未盡的孝心,也由他繼續。

  辭鏡以另一種形式活在了他的身上。

  兩個靈魂的重量,壓在了一個人的肩膀上。

  喬棲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會同意假婚,或許是他聽話太久了,終究要叛逆一次,不願連結婚這樣的事都被父母安排。

  作者有話說:

  前文溫辭樹父母出現的部分都設有伏筆,古董碗,空位子……辭鏡的痕跡。

  第20章 難扯

  十四五歲尤其容易青春疼痛的階段, 喬棲特別喜歡一句歌詞: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以前她覺得溫辭樹就像天上的神仙似的,過得順風順水, 逍遙自在,可在見完他的家長之後, 她發現原來他也長著深深淺淺的暗傷, 而這樣的他, 沾上了那麼一點人情味。

  一個人只有痛苦過, 才像個人。

  喬棲提議:「先別回麓苑了, 咱們去喝一杯吧。」

  溫辭樹無聲轉過頭, 看了她一眼:「去哪。」

  「S7吧,離家近。」

  於是他們來到酒吧。

  一進門就聽到有女生在唱歌——臉紅的思春期,《給你宇宙》。

  韓語發音極好,比原唱少了幾分清新,多了幾分甜蜜。

  喬棲邊往裡走, 邊尋聲看過去, 用胳膊碰了碰溫辭樹:「那女的, 不是你朋友嗎。」

  溫辭樹頭都沒抬:「聽出來了。」

  喬棲嘁一聲:「唱歌也這麼嗲。」

  話沒說完,身後傳來一句驚喜的叫喊:「老闆?!」

  喬棲扭頭,還沒來得及疑惑, 只見一個服務員打扮的男孩笑眯眯站到她旁邊,問溫辭樹:「聽斯思姐說你最近很忙,我還以為這段時間你都不會過來了。」

  溫辭樹笑說:「我喝TEMPT CER 7號。」

  服務員笑得陽光燦爛:「得嘞!」又轉向喬棲,「那……」

  他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喬棲眼睛直勾勾盯著溫辭樹, 笑著說:「我喝8號。」

  服務員看了眼溫辭樹又看了眼喬棲, 笑得煞有其事, 很快就離開去備酒了。

  溫辭樹到靠牆的某個座位坐下。

  喬棲手撐在桌子上, 俯身看他:「這酒吧是你的?」

  溫辭樹抬眸與她對視:「嗯。」

  喬棲笑:「看不出來啊,你居然會開酒吧?」

  溫辭樹淡淡笑了,對她說:「在娶你之前,我就做過叛逆的事了。」

  喬棲微愣,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明的意味。

  她覺得他是一個一眼望不盡的人。

  不像她,一眼就能看得透。

  喬棲坐下來,手指卷著長發玩,毫不避諱的打量他。

  「誘惑7號接骨木8號車厘子來了。一共四瓶,二位慢用。」

  服務員很快把酒拿上來。

  喬棲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溫辭樹的腿:「我沒長手,你倒給我。」

  溫辭樹又露出熟悉的無奈的笑,往前坐了坐,伸出手給她倒酒。

  而這時呂斯思恰好唱完一首歌下台來。

  她完全不拿自己當燈泡,走過來說:「遠遠看到你們來了我都沒心情唱了。」

  溫辭樹問:「駐唱又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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