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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她剛要說,她很快會動身,去京城,為他找回公道。

  既是她牽連了他,她就會一力承擔此事。話還沒說完,剛開口,就聽他道:「你沒有對不住我。」

  書生不笑了,神情很是認真:「求娶珍寶,本是過關斬將,我心中早有準備。」

  陳寶音一怔,嘴唇微動。她以為他會說,「不關你的事,又不是你讓他們威脅我」。不是那樣,雖然不是她讓養母威脅他,但這件事到底因她而起。

  可他沒說。

  珍寶?陳寶音心底泛起說不出的情緒。她又不是落難公主,值得他過關斬將才能求娶得到。

  「他們威脅不了我。」很快,書生臉上再次露出溫柔,「我把他們喝斥走了。」

  陳寶音不禁好奇起來:「你如何喝斥的?」

  「不能說。」顧亭遠搖搖頭,「會顯得我很兇。」

  這人。陳寶音撅嘴,又在逗她了。

  「你說不說?」她瞪他道。

  顧亭遠清清嗓子,眼睛發亮地看著她:「你再餵我吃一塊餅。」

  「……」陳寶音。

  吃吃吃,就知道吃。

  她垂眸,把盤子慢慢拉到自己身前。捏住一塊餅,抬眼:「張嘴。」

  顧亭遠順從地張開嘴。

  一抹不懷好意,從陳寶音眼中閃過,只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將手裡捏的餅塞他嘴裡:「餵你!餵你!」

  白淨的小手,蓋住書生半張臉。

  如此粗魯的餵法,完全打破了顧亭遠的體面和鎮定,他有些狼狽地向後躲避,以袖掩口,艱難咀嚼滿口的食物。

  「哼。」陳寶音坐回去,心情大好地捏起餘下的一塊餅,送入自己口中。

  調戲她?門兒也沒有!

  顧亭遠抬起袖子,遮住眼睛以下,有些委屈地看著她。

  「你說不說?」陳寶音摸起空空的盤子,「不說,就把盤子扣你臉上!」

  打是親,罵是愛。這話聽在顧亭遠耳中,無異於一句甜言蜜語。

  他用力咀嚼著食物,儘快咽下,然後道:「今上乃明君,他一定會注重科舉,不會任由旁人插手。若我當真榜上無名,便到順天府,擊鼓鳴冤。」

  陳寶音聽著,臉上的笑意便淡下來。擊響鳴冤鼓,他要挨五十杖。

  但這是他唯一的法子,只有鬧大了,人盡皆知,淮陰侯府才不能再次下手,能夠還他清白與公道。

  「嗯。」她輕輕點頭,更加深了京城一行的念頭。

  她曾經的生活,以為已經遠去了,卻原來沒有。她不會讓他們插手她的人生。斷情絕義,在所不惜。

  顧亭遠只見她低垂著頭,以為她還在擔心,語氣輕鬆地道:「倘若淮陰侯府還有腦袋清楚的人,就不會再動此念頭。」

  陳寶音抬起頭,輕輕點了點:「嗯。」

  即便如此,她還是要走一趟。有些話,早該說清楚的。

  顧亭遠以為安撫了她,轉了話題:「我姐姐近日有些古怪,常常出神,昨天做飯時,還把糖當成了鹽。我問她,她什麼都不說。可否請你代我試探一下?」

  陳寶音驚訝道:「顧姐姐還沒好嗎?」

  「怎麼?」顧亭遠一怔,「你知道什麼?」

  陳寶音便道:「是前些日子,顧姐姐同我說話時,態度有些奇怪。我本想與你說,但她又恢復到從前,我以為她好了。」

  「她都如何奇怪?」顧亭遠問道。

  陳寶音回憶了一番,把兩人的對話能記起來的都對他說了一遍。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顧姐姐話裡有話,但是……」她依稀覺得能品出什麼,可是隔著一層紗,說不清楚。

  顧亭遠起身道:「無妨,待我回去問她。」親姐弟,有什麼話就直接問了。

  把空盤子放進籃子裡,還有些不舍:「你送送我?」

  這可真是,得寸進尺!

  他從前不這樣。陳寶音有些沒好氣,又有些甜蜜,起身道:「你好好跟顧姐姐說,若還是問不出來,也不要著急,我試試看。」

  「嗯。」顧亭遠點點頭,走出院子,才小聲道:「今天的餅,都被我吃了,下次再給你做。」

  他不提還好,一提此事,頓時讓陳寶音想起他索餅,而她內心險惡的事了。

  「快走!」她輕輕踢他一腳。

  顧亭遠挨了一記,內心甜蜜起來,心滿意足地離去。

  京城。

  侯夫人從張管事口中聽說了事情的經過,抿著唇,眉頭輕蹙。

  不同於張管事,侯夫人經手的事情多,管理的人多,知道的秘密也多。此刻不禁想道,區區一個書生,為何如此膽量,敢說「淮陰侯府自身難保」?

  他知道什麼?

  「備禮,再去一趟。」思索良久,侯夫人重新抬眼,「如果他說出個所以然,便告訴他,侯府會安排他和寶音的婚事,讓他們風風光光成婚。」

  張管事便問:「倘若說不出來呢?」

  侯夫人眼神一冷:「還要我教你?」

  第98章 不送

  張管事再一次來到陳家村。

  走進茅草屋中, 他微笑道:「顧公子,別來無恙。」

  「張管事。」顧亭遠起身,看看面前的張管事,又看了看他身後跟隨的四名健壯僕從, 「此次前來, 有何貴幹?」

  張管事逕自在桌邊坐下,看了看門口, 笑眯眯道:「還請顧姑娘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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