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它已經盡職盡責的支撐了足夠長的時間,EA所帶出的銳利的風刃襲向雷莎的臉——若是換做以前的話,即使吉爾伽美什再怎麼生氣他也不會直接去打雷莎的臉——因為高高在上的黃金君王覺得這是她渾身上下唯一能看的東西了,那風的利刃將她的臉上割出了兩道交錯的傷口,後者毫不畏懼的揮劍還了一記,將吉爾伽美什左肩長刺出一個血窟窿然後急退躲開了對著自己脖子射來的寶劍。

  吉爾伽美什曾經認為這個女人,她只能是一直裝出獅子的樣子咆哮的小貓——他也從來沒有認為自己錯過,他覺得她渾身上下也就只有那點像是欲擒故縱般的小脾氣和那張只能算是清秀的臉可以看。

  埃蘭的女王曾經和他在同一個戰場上馳騁,她傻的居然敢在戰場上發呆,殺完人之後會怯懦到吐——這太可笑了,這不是一個君王應該有的膽氣,這也不是他想要的貓咪——不倫不類。他對她的一切堅持嗤之以鼻。

  如今這個人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眼睛裡閃耀著光輝。不同於saber那讓他想玷污想毀滅想摧折的高傲而高潔的,不可侵犯凌然無匹的光——雷莎伊什塔的光芒本身就是從黑暗和污穢中磨礪出來的——沒有被玷污的價值,因為那連被沾染的可能都不存在。

  沒有毀滅的可能,因為從它被燃起來那一刻,它就註定了它的常輝不朽。

  沒有被摧折的可能,因為那原本就不是什麼高潔到一點污穢都包容不了的東西——日月星辰都會有消亡的一天,這光卻不會被熄滅,即使雷莎伊什塔不存在了,這光也依舊存在,高高在上閃爍不息。

  女王喘息著調整自己的步伐,她和吉爾伽美什之間已經是多次過招,這一次和以前都不一樣了——她能夠利用魔力來補足自己所不足的力量,這樣一來在力氣上即使曾經不及他如今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來自艾琳娜的魔力源源不斷的被她榨取著。

  像是獻祭一樣,遠在莊園之中躺在床上的獨臂少女突然猛地吐出一大口的血——要快,必須要快了,在這樣下去也許自己在被榨乾之前就會死去,魔術迴路會暴走——快、快、快!她用剩下的那隻手臂抱著自己的身體,像是很冷很冷那樣,像是在希求著什麼人的擁抱一樣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

  如今,此時,此地,她依舊是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向死亡。

  雷莎舉起手中的長劍,雙眸如星般的望著面前同樣渾身浴血,卻露出一個扭曲笑容的男人——他金色的頭髮被向上而去的熱風給吹的不停的搖擺,硝煙,燒焦了的泥土味,碳化了的木頭味縈繞在鼻尖,左右皆是殘破的寶具——如今這個小小的冬木市市會館就像是有兩支軍隊相互戰鬥過一樣,殘垣斷壁,遍地折戟。

  那些斷掉的,被融化燒殘的寶具躺在地上依舊反射出火焰的光輝,冰涼冰涼的。

  Saber依舊站在原來的地方,她將她的劍收歸劍鞘,默默地像一個純粹的旁觀者一樣站立在那裡——她渴望得到聖杯,但是如今她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也想戰鬥。

  但不是在面前的兩個人還在戰鬥的時候。

  也許拋棄驕傲聖杯就會是她的囊中物了吧,但是她不齒。

  大不列顛的王,阿爾托莉雅潘多拉貢為此不齒。

  出於私心的話,其實她覺得雷莎伊什塔會贏——不,她希望她能贏,一股奇特的渴望攫住了她的心臟,讓她的心臟如同擂鼓一樣狂跳起來——想與之一戰。

  堂堂正正的戰鬥,然後奪取聖杯。

  這一刻不管是夙願還是別的什麼都被拋在了腦後——作為亞瑟王,作為不列顛王,她是渴望得到聖杯的,比誰都要渴望,但是——作為阿爾托莉雅,她想戰鬥,她想和那個揮舞纏繞著火焰的寶劍的女王戰鬥。

  以相互尊重的姿態。

  為此她等待著。

  也堅信著這場戰爭的勝利,屬於不朽的雷莎伊什塔。

  推開坍塌的殘垣斷壁,拖著被壓傷了的小腿一瘸一拐走出來的衛宮切嗣雙眸如同沉入了最深刻的黑暗之中,他緩緩的舉起手。

  那種東西……沒有必要存留在這個世界上。

  破壞它。

  男人的腦海中不停的循環著這個決定,仿佛是下定了決心捨棄一切曾經追求的東西一樣,衛宮切嗣看著自己手上那三道逆十字的令咒,「以衛宮切嗣之名,以令咒命令之……saber,用寶具將聖杯破壞。」

  Saber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動了起來,她驚慌失措的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不——不能這樣!」她利用自己的抗魔力反抗著,男人如同要用儘自己全部的力氣那樣低聲吟誦著。

  「繼續以第二、第三道令咒命令之……saber,將聖杯破壞。」

  「衛宮切嗣!為什麼偏偏是你!」即使盡力的反抗著,身體依舊按照命令行動了起來,翡翠色的眼睛終於再次被淚水蓄滿——

  為什麼呢?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一道吞沒一切的光輝衝著懸浮在戰場上空那容納著神子之血的容器衝去。

  衝著愛麗絲菲爾衝去。

  是在懲罰她嗎?懲罰她這個不懂得人心的王嗎?淚水流淌而出,那金色的,吞沒一切的勝利之光高歌凱進的衝著聖杯而去,在它的軌跡上,還有酣戰到渾身鮮血淋漓無暇顧及周圍狀況的吉爾伽美什和雷莎。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