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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爾伽美什笑了,血色的蛇瞳里映照出女王君臨天下般倨傲威嚴的笑容,對方褐色的雙瞳里,也映照出他如同毒蛇般抿起的嘴唇以及獅子般威儀。

  時隔千年,他們終於變成相同的人了。

  在黑騎士的頭盔貼面碎裂掉落在地上露出那副猙獰可怕的表情的時候,saber忍不住想起她剛剛認識面前這個男人時候,他那張清秀而文雅的臉——湖之騎士,蘭斯洛特。那張因為怨恨和痛苦而扭曲起來的臉幾乎讓她認不出來。

  那還是自己所認識的蘭斯洛特嗎?那還是……那個高潔的騎士嗎?是因為我的錯。手持長劍的騎士王眼神悲痛,雙手卻沒有顫抖——是我的錯嗎?她這樣想到,因為是我的錯,所以才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嗎?

  她想起那個女王,在那開滿了未知名字的花朵的花園中,那個帶著黃金面具的女王這樣對她說,「你按照他們的祈願做到了一切,到頭來他們卻說『王不懂人心』,這樣的刁民,值得守護嗎?這樣的國家,迎來毀滅又有什麼可惜的。」她聽懂了那個女王的話,卻並不贊同。

  女王的另一句話是在那讓她產生無數次動搖的王之宴會結束之後對她說的,她說,「saber呀,從那可憐的悲夢中早點醒過來吧。那些束縛著你的東西啊,除了悲傷什麼都不能帶給你。」仿佛是來自不理解之人憐憫的嘆息,又像是理解了之後,更加覺得可憐的哀嘆。

  是我的錯嗎?還是……saber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她現在的渾身都是血,在火焰中和自己曾經的摯友戰鬥著——即使如此,我也必須奪取聖杯——因為不這樣做的話,我什麼都無法補償你們。她的長劍貫穿了蘭斯洛特的身體。

  心裡卻想著女王對她說的話——那是你的錯嗎?為何要補償?將不屬於自己的過錯攬到身上,明明很瘦小的肩膀卻要去背負自己背負不起來的東西。那不是你的錯,你卻要強行認為那是你的罪過,難過麼?痛苦麼?幻想破滅了麼?阿爾托莉雅,你從一開始就在追求破滅的道路。

  她拖動著雙腿往著目的地而去,「那是我的錯。」她像是對什麼人說一樣,又像是在對自己說一樣,她能聽見來自那個擺放著聖杯的地方的戰鬥聲,風的聲音,火焰燃燒的聲音,建築材料里的金屬被融化,石塊被烤的鬆脆仿佛隨時就能崩解開來,木頭碳化,冬木市的市會館在這一夜崩塌了,她看到那個金色的器皿懸在半空中,下面是兩個相互戰鬥著的人。

  兩個archer,埃蘭的女王,和烏魯克的君王。那可以無限的投射出不同寶具的王之財寶如同一邊金色的大幕一樣展開,蓄勢待發著無數讓人為之震撼的不同的寶具,只是這些寶具的主人手中所拿的卻是一柄奇形怪狀的「劍」——確切來說這也不能算是一般意義上的劍吧。

  埃蘭的女戰神身上全都是鮮紅的血,她的面具已經不帶在臉上了,直到此時saber才看清她的容貌——那並不是如同無數傳說中那樣美貌驚人的容顏,有人傳說她比那位無雙的埃及豔后還要美貌——但是那並不是的,即使是用現在的審美觀看來,她的容貌其實也只算是清秀而已。

  動人心魄的是那雙眼睛。

  那是如同日月星辰一樣閃爍著永不熄滅的光輝。

  纏繞著火——或者說那本身就是火焰?——那長劍同吉爾伽美什手中那柄奇特的,奇形怪狀的長劍撞在一起,不知道她是用什麼力量突破了那柄奇特的寶劍所帶起的風壓的。

  「很好啊!」黃金的君王臉上已然是狠利的表情,他的頭髮上也沾著血,這讓那頭看上去永遠和他的脾氣一樣暴躁而驕傲的金髮微微下垂,無數的寶具對著女王投射而去,後者向後急退展開了一道火焰的防禦牆,隨後風壓將那道牆直接貫穿女王跳起來躍到了半空中,火焰的箭支同王之財寶對沖了起來。

  對比吉爾伽美什狠利而泛起猩紅殺氣的眼睛,雷莎伊什塔的雙眸清亮而冷靜,嘴唇微微抿起,而吉爾伽美什卻是張狂的笑著的。

  自恩奇都之後,這是他第一次想要打空王之財寶中的寶物來戰鬥。

  血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中的岩漿那樣沸騰著。

  那就像是兩場方向相對的流星暴雨之間的對沖一樣壯觀到了人類的語言難以形容的地步,saber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在這血與火的流星之雨中她只能看到那懸浮在半空中的器皿——這是她所追求的東西。

  「愛麗絲菲爾。」她喃喃的說道。

  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條餓瘋了的野狗。

  你走在破滅的道路上。從一開始就是。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那是屬於正在和吉爾伽美什激戰中的女王的聲音。

  以及,saber,你能別總是去背負一些不屬於你的過錯嗎?

  只不過是一句「那不是我的錯」而已。

  眼淚蓄滿翡翠色眼睛,然後流淌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半更,一大堆考試接近中,我要去種考題射手了……

  完結倒計時中

  ☆、鎮魂之歌

  劍於劍撞擊在一起,雷莎只覺得自己的虎口猛地一麻,此刻她不能恍惚也不能有絲毫的精神鬆懈——她在戰鬥,她在和所有的一切做個了斷,火焰像是毒蛇一樣纏繞上EA張開嘴露出噬人的毒牙卻被一陣四散而開的風壓給撐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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