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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見他油鹽不進,這才回了花廳將蘇荷愫與蘇月雪一併叫了出來,囑咐蘇荷愫去勸勸於嫣容,蘇月雪則跟著她去「治」蘇景言。

  母女二人一同上陣,軟硬兼施後,蘇景言總算是說出了原因:「今日我聽見她身邊的休染說:『二奶奶總算是熬出了頭,天殺的小崽子好狠的心,才兩歲多便下得了狠手推自個兒的母親,活該死了娘。』」

  蘇景言並非蠢笨之人,且比起於嫣容身邊的丫鬟,更相信自己嫡親兒子蘇念於的為人。

  他日日陪在兒子身邊,知曉念於是個心善的孩子,如何會生出如此惡毒的心思來。

  他想,必是於嫣容身邊的丫鬟撒了謊。目的也很明確——念露是嫡子,可並非嫡長,總會被念於壓上一頭。

  於嫣容在他跟前裝出一副賢惠溫柔的模樣,可私底下還是包藏壞心,挑唆丫鬟陷害念於。可憐念於失了生母,還要受這等委屈。

  陳氏唉聲嘆氣了一番,只坐回了紫檀木太師椅里,喝了一口茶壓下心中的燥意後,才說:「倒是娘誤了你,那叫休染的丫鬟說的話難聽,可事兒卻是真的。只是嫣容未受什麼傷,只不過崴了腳,所以娘才瞞住了你。」

  蘇景言瞪大了黑眸,滿眼的不敢置信,「怎麼可能?念於不過兩歲,如何會有這麼歹毒的心思?莫不是她自導自演?」

  陳氏搖了搖頭,望向蘇景言的眸子裡儘是失望之意:「可見一個人的心若偏了,那便扭不回來了。這事我已調查清楚,是於哥兒身邊的奶娘挑唆了他『姨母非生母』之類的話,才讓於哥兒使了壞。嫣容當真是無妄之災。」

  蘇月雪見蘇景言陰沉的臉色略有些鬆動,便也苦勸道:「這事連我也知曉,正是怕你衝動釀出大錯來,才特意瞞著你。」

  如此,這事已清清楚楚。

  休染嘴壞,可說的卻是實話。於嫣容受了委屈也未曾向蘇景言吐露過半分,他卻不分青紅皂白,在眾多賓客面前讓於嫣容顏面盡失。

  是他做錯了事。

  蘇景言斂下眸子,辭別陳氏與蘇月雪後便疾步走回了自己與於嫣容的院中。

  於嫣容正坐在正屋臨窗大炕上,對坐的蘇荷愫好言相勸道:「嫂嫂別往心裡去,且瞧在露哥兒的面子上,二哥……二哥那兒我會去勸,總不能讓嫂嫂白受了委屈。」

  於嫣容倒是默了良久,才發出一聲自嘲般的笑音:「愫兒不必為我操心。我已習慣了夫君的冷待,前些時日倒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往後該如何我心裡有數。」

  立在支摘窗外的蘇景言耳邊飄進這一番話,那顆心好似被人扎了一陣,露出的酸澀汁水皆透著愧疚的底色。

  於嫣容,分明是對他冷了心。

  正當蘇景言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邁步進正屋時,庭院外的二門處忽而傳出一陣婆子的吵嚷聲。

  只道:「宮裡來人了,二爺和二奶奶快去花廳里接旨。」

  蘇荷愫這才止住了話頭,攙扶著於嫣容往屋外廊道上走去,不過行了兩步,便瞥見了庭院裡杵著不動的蘇景言。

  她對自己這個蠢笨的二哥也懷有幾分怒意,當即便瞪了他一眼,作勢要領著於嫣容離去。

  經過庭院時,於嫣容只朝他頷首示了意,再無旁的話語,蘇景言心裡不是滋味,忽而伸出手攥住了於嫣容的衣袖。

  他說:「對不起。」

  昔年英姿勃發的少年郎正眼含歉意地注視著自己,沒來由地讓於嫣容心間一澀,眼眶更是不可自抑地一紅。

  她回道:「夫君,母親在花廳等我們呢。」

  非但是陳氏在等,連宮裡派下來的天使也在候著,蘇景言這便將滿腹的愧疚之語都掩下,與妻子、胞妹一齊去了花廳。

  花廳里正立著個眼生的太監,任憑陳氏如何討好套話,都是一副語焉不詳的含笑模樣。

  蘇景言在御前也算有幾分體面,那太監便笑著向他行個禮,蘇景言回了半禮,稱他一聲:「康公公。」

  康公公瞅了一眼蘇景言,雖有心想指點他兩句,可想起黎王的吩咐,便也只得一板一眼地說道:「世子爺可知曉沈大人下獄一事?」

  作者有話說:

  沈清端下獄。

  下一章就是西北卷了。

  第55章 報仇

  沈清端下獄?

  好端端地怎麼會下了獄?

  蘇景言抑不住心內的驚訝, 火急火燎地追問康公公道:「不知我這妹夫犯了什麼事,康公公可否指點一二?」

  陳氏與蘇荷愫離得遠些,初時不曾聽真切康公公的話語, 待蘇景言蹙著眉追問了這一句後, 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沈清端犯了事?

  蘇荷愫率先沉不住氣, 幾乎是衝上前去攥緊了蘇景言的衣袖,瞪圓了杏眸問:「煩請公公賜教,我夫君犯了何事?為何下獄?」

  於嫣容、蘇月雪兩人面面相覷一番, 眸中漾著一模一樣的擔憂之色。陳氏則更害怕些,額上已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康公公淡淡一笑,未曾回答蘇荷愫的連番追問, 只與蘇景言說:「黎王進京述職,此番應是不會再回西北了。」

  他說完這話, 只朝著蘇景言使了個再明顯不過的眼色——也是要他好自為之的意思。

  蘇景言雖性子直來直往, 可在宮裡也當了三年差,耳融目染間也明白了些奪嫡之事。廢太子李兆已死,明偵帝膝下只有黎王一個成年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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