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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迴蕩著池邊魚兒嬉戲吃食的細微動靜,聲音還算雅致,催得她愈發睏倦。

  不知過了多久,蓮心的一聲驚呼喚醒了半夢半醒的蘇荷愫,她眨了眨杏眸,覷見暖簾外蓮心正在與人說話。

  「這位爺,我家夫人在裡頭歇息。」

  那人冷哼一聲,矜傲且語氣不善地說了一句:「這榭閣臨畔而建,望出去的景致甚佳。我倒是偏要在這兒賞景。」

  榭閣里的小丫鬟聞聲立時走了出去,躬身朝著那人行了個禮後,喚道:「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這人竟是太子。

  蓮心嚇得顫起了身子,綠韻也趕忙從榭閣里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為蓮心開脫道:「殿下恕罪,奴婢們這便扶夫人出來,再不敢打擾殿下雅興。」

  蓮心本就生的格外明艷,如今斂著美眸的模樣更顯嬌憨動人,綠韻則清雅大方,舉手投足間流溢著幾分不卑不亢的溫韌。

  這個丫鬟似嬌艷欲滴的芍藥,那個丫鬟則如淡雅韻然的白蓮。

  鄭息玉輕笑一聲,興味十足地打量著眼前這兩個丫鬟,對她們口中的「夫人」興趣更濃了幾分。

  既是身邊的丫鬟容色都這般各有千秋,想必那位主子愈發要艷色逼人了。

  他今日本就想借著妹妹大婚,京城各家貴婦小姐們都來公主府賀喜的機會,採擷幾朵「嬌花」。

  那些未經人事的貴女大多都放不開手腳,最沒意趣。還是這些嫁了人的臣婦別有一番風情。

  鄭息予的眼神太過肆意,連綠韻也倍覺不適,慌忙走進榭閣將蘇荷愫扶了出來,因今日是上門賀喜,自然沒有帶可以遮住容貌的帷帽。

  榭閣外站著的那位太子,瞧著不是個正經之人。

  蘇荷愫也蹙起了柳眉,她也曾聽人說起過當今這位太子的荒.淫.無度,凡是有姿色的女子總要調戲輕.薄一番,實在是可恨。

  因不願與這太子扯上什麼關係,蘇荷愫走出榭閣後朝著他匆匆行了個禮,後腳便要離去。

  鄭息予好整以暇地打量了她一番,眸中浮現了些驚艷之色,而後嘴角的笑意則更為肆意,「本宮不願拂了夫人的雅興。這榭閣內可容下一二十人,夫人何不如與本宮一起賞賞春景?」

  這話說得極為唐突,蘇荷愫已沉下了臉,只是忌憚著眼前之人太子的身份,故只能忍著氣答道:「臣婦還有要事在身,不敢叨擾殿下。」

  說罷,連頭也不敢回,硬是要帶著綠韻等人離去。

  誰知那鄭息予卻愈發猖狂地上前攔住了蘇荷愫的去路,那雙溢著欲.色的眸子將她自上至下打量了一通,才道:「可是本宮冒犯了夫人?夫人為何如此害怕本宮?」

  說著,他便要觸上蘇荷愫衣袖間隱隱露出的半截皓腕,親自品味一番那瑩白滑潤的肌膚。

  他的手朝蘇荷愫伸來時,蘇荷愫已臉色大變,往後退了一大步,才堪堪避開鄭息予的動作。

  「殿下慎行。臣婦已為人妻,斷不敢污了陛下的名節,讓陛下落個逼.淫臣妻的罪名。」蘇荷愫擰起柳眉,沉聲斥道。

  鄭息予自然聽明白了她話里的威脅意味,心裡只覺得癢得厲害,只恨不得立時壓著眼前的小婦人在那榭閣里作弄一番。

  只是近來父皇對他荒.淫的行徑頗有微詞,他也不願在妹妹的婚宴上鬧出什麼不堪的事來,既是眼前的這個小婦人不願,他便也收起了那份心腸。

  「本宮不過是與夫人開個玩笑罷了。」鄭息予撂下這話,便施施然地走回了榭閣之中。

  蘇荷愫這才如蒙大赦,由綠韻等人攙扶著快步離開了榭閣。

  她走得太過急切,以至於沒有瞧見隱身入榭閣的鄭息予又探身走了出來,盯著她的背影瞧了半晌,才吩咐伺候的內監:「這小婦人瞧著有幾分眼熟,使個法子送到東宮來。」

  內監連忙應是。

  蘇荷愫走出榭閣後,在西側邊的偏道上遇見了面色凝結、行色匆匆的沈清端,她立時便笑著迎了上去,正欲與他提及陸讓與長姐一事時。

  卻見他腳步飛快地奔了過來,不容她開口便將她攬入了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肩頭揉碎一般。

  蘇荷愫呼痛後,沈清端才鬆開了他,面色已不似方才那般毫無血色,他道:「對不起,弄疼了你。」

  蘇荷愫瞧著沈清端不似往常那般淡然自持,心裡也不知怎得湧上了幾分歉疚之色,歪著頭打量他片刻後,問道:「夫君方才是在尋我?」

  沈清端喉間滾澀,漆色的眸子裡凝著些外露的情意,他再度將蘇荷愫抱進懷中,只是這一回用的力道卻不似方才那般猛烈。

  慢一步趕來的陸讓與蘇月雪瞥見這一步,便都停下步子,不再往前驚擾這兩人。

  晚宴之後。

  陳氏聽聞了蘇月雪差點走丟一事,數落了她幾句,只道:「四個丫鬟跟著你,你也該讓其中一個留在原地報信才是,幸而清端尋到了你,若是出了什麼事,你讓爹爹和娘親怎麼辦?」

  蘇景言與于氏也道:「正是如此,如今我們的心還懸在半空中,未曾放下來呢。」

  若是他們在別人家府上做客便罷了,偏偏今日在朱珠公主的府上吃席,德陽縣主素來不好惹,若是尋到了蘇荷愫的錯處,折.辱她一番,這啞巴虧便只得吃下。

  陳氏愈想愈後怕,拉著幼女的手好生教導了一番,才將她放回沈清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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