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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沈清端還算收斂,總也心疼她初.經.人.事,小意溫柔的很兒。

  可後來。

  竟在抱自己起身淨浴後又不安分了起來。

  這樣……那樣……動靜定是不小,她又怎麼好意思去直面丫鬟們的調笑?

  饒是蘇荷愫萬般不願起身,可廚娘已提來了午膳食盒,芬芳無比的飯菜香味便飄入了她的鼻中。

  蘇荷愫已餓得飢腸轆轆,便也只得喚綠韻進來服侍她起身。

  今日廚娘以參片為佐煲了雞湯,入口鮮香滑膩,蘇荷愫舀了一大碗後一飲而盡,便讓蓮心去書房將沈清端喚來一齊用午膳。

  蓮心笑吟吟地去了,不過須臾工夫便鎩羽而歸道:「姑爺出去了,小五說晚膳也不一定回來用。」

  蘇荷愫霎時便放下了筷箸,擔憂之意已占據了她全部的心神,引得她連雞湯也食不知味。

  「他沒說出去做什麼了嗎?」蘇荷愫頗為不虞地問道。

  昨夜裡沈清端也累了大半夜,今日闔該在家中休養生息才是,又出去忙些什麼呢?

  蓮心只作搖頭狀。

  還是綠韻見蘇荷愫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便笑著替她拆了花蕾碗裡的骨頭,並道:「這是太太精心養了許久的老母雞,夫人嘗嘗。」

  蘇荷愫自然也聽小五說起過這隻老母雞的來歷,原來曾氏是靠著養雞賣雞賺些銀錢才將沈清端供養至今。

  沈清端考上秀才後每年自有銀米賜下,曾氏又身子不佳,便也只得放下老本行,只是到底捨不得養了許久的老母雞,竟也不想著殺了煲湯,便放在熟人那裡將養著。

  如今竟是為著給自己補身子,將這老母雞殺了煲湯。

  蘇荷愫本就愧怍於不曾服侍過曾氏湯藥,婆母如此體恤自己,她如何能不感動?

  當即便說道:「你們將這雞湯分了,我去母親房裡陪她說話,再喚康嬤嬤將那套新刻的葉子牌尋出來,咱們陪母親打牌解悶。」

  曾氏如今精神好了不少,蘇荷愫陪著她說了一會兒子話後,便讓婆子們抬進來了一隻四方桌子,由康嬤嬤、綠韻陪著玩葉子牌。

  既是要哄曾氏高興,蘇荷愫便仔細留意著場上的局勢,到夜幕時分,便讓曾氏贏了好些彩頭去。

  綠韻苦著臉道:「再玩下去,太太可要把奴婢的褲衩子都贏走了。」

  曾氏笑聲爽脆,撫著綠韻的手道:「好孩子,快扶你家夫人回房裡吧,該用晚膳了。」

  蘇荷愫卻是不肯,她先是讓康嬤嬤和綠韻回新房裡預備著沈清端歸來,自個兒則親親熱熱地攀住了曾氏的胳膊道:「今日便讓我伺候母親用膳吧。」

  曾氏如此和顏悅色的人聽得此話後卻沉下了臉子,只道:「再沒有這樣的道理,我哪裡要你伺候了?你在家中是千嬌萬寵的掌上明珠,何以嫁了人就要做這般低三下四的活計?很不必這樣。」

  眼見著曾氏執拗至極,蘇荷愫也怕她惱怒後傷了自己的身子,便也不敢強求,只施施然地行了個禮後,便走回了新房。

  這一頓晚膳沒有沈清端陪著,她也用得食不知味,立在屋門口眺望了一陣,仍是沒有瞧見沈清端的身影,便也只得草草洗漱後上.床歇息。

  饒是她竭力掩飾,可伺候她的綠韻難道瞧不出她今日格外低落的情緒?送走康嬤嬤後,綠韻便走到珠簾旁,輕聲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莫非是被太太責罰了?」

  蘇荷愫正筆直地躺在架子床上,腦海里正胡思亂想著沈清端在何處,此刻又在做何事,紛雜紊亂的思緒擾的她頭疼不已。

  知曉綠韻擔心自己,她便答道:「母親如此和善,又怎麼會責罰我?」

  綠韻瞭然地點了點頭:「既是與太太無關,那夫人如此低落定是為了姑爺。」

  蘇荷愫一怔,被戳中了心事後很有幾分羞惱之色,只笑罵道:「你這丫頭是成精了,我再沒有什麼能瞞得過你的事。」

  綠韻笑笑,撩開珠簾後替蘇荷愫掖了掖被角,輕聲道:「夫人是情深至濃,這才會惴惴不安,只是姑爺是個萬分的穩妥的人,當是外頭有什麼難事要忙,夫人何必擔憂?」

  「情深至濃」四字恍若一記重拳砸得蘇荷愫好半晌訥訥不語,她張了張嘴要為自己申辯,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縱使她再不想承認,可她也知道綠韻這話是一點也沒有說錯。

  沈清端是個穩妥之人,成親不過兩月有餘,她便心悅上了他。

  主僕兩人說了些體己話後,蘇荷愫才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漸漸地湧上幾分睏倦之意,綠韻也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才要闔上屋門時,卻撞上了一身黑色長衫的沈清端。

  此刻的他隱於夜色之中,好似掛在枝頭的一層涼薄的葉上霜,雖只離咫尺,卻讓綠韻瞧不清他眼眸的底色。

  眼前疏離淡漠的沈清端與白日裡含著羞意的人相差甚大,無端地便讓綠韻屏住了呼吸,喚了一聲「姑爺」後便退了出去。

  沈清端推開屋門,雖是竭力想放緩動作,可尚未睡熟的蘇荷愫還是聽見了他進屋的聲響,立時便欣喜出聲道:「夫君——」

  沈清端步伐紊亂,眼瞧著蘇荷愫要翻身下榻迎到他跟前來,便立時坐在了梨花桌旁的月牙凳上,勉強擠出了一抹笑意:「夫人。」

  蘇荷愫湊到他跟前,也來不及細細追問他這一日去了何處,只攀上他的胳膊問道:「夫君可有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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