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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母親和幼妹,蘇月雪也不敢隱瞞,便將昨日的事和盤托出。

  陳氏霎時沉下了臉,重重地拍了兩下桌案後,才說道:「她竟敢當著你的面說這麼難聽的話?什麼肌膚黝黑似下人,我瞧著她才是個黑了心腸的蠢婦人。」

  蘇荷愫也被這話氣了個夠嗆,連秋竹奉上來的茶水也沒瞧見,竟轉身不小心撞了上去。

  幸而那茶水不燙,是以只弄濕了蘇荷愫胸前的一大片衣衫,陳氏止住了怒意,因怕蘇荷愫著涼,便讓碧窕與綠韻陪著她西間去換衣衫。

  蘇月雪也擔心幼妹會著了風寒,便讓秋竹去隔間將自己那件狐皮大氅拿來,讓蘇荷愫披著大氅再去西間。

  見蘇荷愫離去後,陳氏才細問了綠枝有無被徐致收用一事。蘇月雪窘著臉點了頭,陳氏便愛憐地撫了撫她的鬢髮,嘆道:「女人總有這麼一遭。」

  綠枝事小,那蠻橫無理的徐夫人事大。

  陳氏雖在旁人嘴裡是個再心善不過的人,可事涉兒女,她便也不再似往日裡這般好說話。

  她思索了半晌,而後對紅袖說道:「去給老爺遞信,讓他找徐大人聊聊這事。」

  蘇月雪不欲將此事鬧得這般難堪,當即便要勸一勸陳氏,誰知陳氏卻反而數落她道:「若這一回不讓她長了記性,她還當你是好欺負的。」

  蘇月雪這才悻悻然地噤了聲。

  而西間正在換衣衫的蘇荷愫也在為了此事氣惱,長姐在她心裡猶如世上最璀璨的明珠,可那徐夫人竟說話這樣難聽。

  以長姐這般良善的性子,往後還不知要怎麼被她欺負了去。

  她正在神遊太虛之時,忽而瞧見西側間最裡頭的雕花窗未曾闔上,怪道有陣陰冷之風拂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之上。

  蘇荷愫不以為意,正欲偏頭收回自己的目光之時,恰好在雕花窗窗欞處的一點點縫隙里瞧見了一身墨色的長衫。

  剎那間,那點墨色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者有話說:

  是誰偷窺呢?

  第12章 、山花

  換好衣衫後,蘇荷愫便擰著柳眉沉吟了起來,連碧窕與她說話也聽不見。

  臨走時,她又瞥了眼那未曾闔上的雕花窗,只盼著方才是她眼花了才好,否則又會是誰立在那縫隙處偷窺著自己換衣?

  倏地,蘇荷愫心裡升出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偷窺自己的那人……會不會是沈清端。

  轉念間,她又嗤笑了自己一聲。

  若真是他,她心裡還能高興些。

  正屋內,陳氏已將內宅里的手段統統傳授給了蘇月雪,如今正躺在軟塌上支使著婆子們將她帶來的藥材收攏裝箱。

  「都是娘娘賞下來的藥材,兩位嬤嬤自會替你煎煮熬藥,你只別嫌苦就是了。」陳氏說話間便瞧見了簾帳外的蘇荷愫。

  「杵在那兒做什麼?」陳氏朝著蘇荷愫招了招手,並讓紅袖將手爐遞給了她:「快暖暖手。」

  蘇月雪也一臉殷切地望著幼妹,見她換上了乾淨的衣衫後,才笑盈盈地說:「妹妹穿淡紫色的衣裙也好看的很兒。」

  蘇荷愫面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迎上長姐關懷的目光,心口處憋悶得仿佛嵌了一塊大石一般。

  她竭力平穩自己的呼吸,面色如常地說道:「長姐,姐夫去了何處?」

  蘇月雪怔愣了一下,而後才紅著臉道:「在耳房那兒。」

  陳氏知曉長女臉皮薄,便數落蘇荷愫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姐夫不在,我們母女三人才好說說體己話呢。」

  蘇荷愫壓下心內翻湧的慌亂之意,摟住陳氏的臂膀,親昵地笑道:「可長姐過的好不好,最要緊的還是姐夫,母親該將他叫來好好囑咐一番才是。」

  這話確實有幾分道理,陳氏聽後果真讓紅袖去耳房裡將徐致喚來,並道:「是該囑咐囑咐姑爺一番。」

  一刻鐘後,紅袖才踩著略顯紊亂的步伐回了正屋,進屋的第一眼先去瞧蘇月雪,接著才回稟陳氏:「耳房叫了水。」

  陳氏沉下了臉,抿著嘴不再說話。蘇月雪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黯然傷神,一息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綠枝這丫頭。」陳氏氣惱著說道。

  蘇月雪卻為綠枝說好話:「總是我叫她過去的。」

  蘇荷愫一言不發,心裡愈發惴惴不安。

  若那人真是姐夫,他回了耳房後用與綠枝行事的幌子撇清自己的干係。

  如此深沉的心計,比那難堪的偷窺一事更讓她害怕。

  *

  蘇荷愫一連幾日都不甚開懷,陳氏忙著為蘇景言備彩禮,只在夜間落鑰之時問起蘇荷愫的起居之時。

  紅袖便憂心忡忡地說道:「三小姐瞧著病懨懨的,別是那日染了風寒。」

  陳氏這才將綠韻喚來上房,細細地問過蘇荷愫的身子狀況後,方才嘆道:「明日帶她去大國寺上香,也讓她松泛松泛。」

  閨閣女子出門的次數一隻手也數的清楚。

  是以蘇荷愫聽聞陳氏要帶她去大國寺上香後,一別前幾日的陰霾,笑盈盈地換上了那身墨狐皮的大氅。

  大國寺素來是達官貴人家女眷們慣愛來上香的清淨之地。

  陳氏出手闊綽,香火錢一給便是一千兩銀子。主持瞧見承恩公府的轎旗後,便已在後院內備好了最乾淨的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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