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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髮帥哥霍地拿開酒杯,連忙喊侍者拿紙巾過來擦拭。

  同伴笑得腰都彎了,揶揄道:「嘿,伊萬,你這個下流的色.鬼!」

  伊萬解開領子,擦著脖頸,心思全然顧不上儀表,兩眼放光:「這位美麗的女孩兒是誰,我今晚必須要拿下她。」

  「你瘋了。」同伴驚了下,笑著譏嘲:「那是港區賀先生的女人,別想不開老兄。」

  伊萬臉上瞬間出現了煩躁的表情:「No!不是說賀司嶼今晚不出席?」

  「誰知道呢。」同伴聳肩。

  伊萬不明意味地眯了眯眼。

  蘇稚杳讓小茸將她離開要更換的衣物先放到休息間,自己在現場等賀司嶼。

  原本蘇稚杳以為,他們是要一道來的,結果他安排的司機先行將她送到現場,說是賀先生忙完工作自行過來。

  不知他何時到,蘇稚杳倚在甜品台嘗了點糖果,起初還時不時有人上前搭訕,漸漸地,她是賀司嶼女伴的事傳開,她身邊就清靜了,仿佛都被某人的聲威鎮壓住。

  蘇稚杳百無聊賴,走出宴會廳。

  酒店內區有條環繞四通的人造運河,渡船輕悠,可乘坐遊覽這座五鑽酒店賭場。

  璀璨燈光漾得水面浮光躍金,蘇稚杳靠在運河邊的護欄上,身上的禮服也閃著冰藍色。

  過去很久,還是沒等到賀司嶼的消息。

  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是有幾分道理的,賀司嶼不在,蘇稚杳都覺得身上這件精挑細選的裙子穿著很沒意思。

  蘇稚杳實在無聊,嘆口氣,想著乾脆到休息間裡等,一回身,見到一個金髮碧眼的歐洲男人朝她走近。

  他不知做了什麼,領子是濕的,尚未乾透,浪蕩地開著大半,前胸毫不遮掩地展露在她面前,晚風攜來一陣他身上的酒味。

  拂入鼻息,蘇稚杳感覺自己聞到了渣氣。

  眉眼透著一股子風流壞勁。

  總歸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蘇稚杳當作沒看見,想徑直走開。

  伊萬展開一隻胳膊擋住她,一雙狐狸眼噙著笑:「嗨,Beauty小姐。」

  去路被攔住,蘇稚杳忍住氣,假笑著以禮相待:「請讓我過去。」

  「你好美。」伊萬根本不聽她講,曖.昧的目光在她身軀上下求索:「親愛的,看你的第一眼就讓我神魂顛倒。」

  國外某些方面的文化,比不得中國含蓄,尤其是男女間的韻事上,開放到對眼就上床的程度,你情我願的事情,他們不覺不堪。

  蘇稚杳在美國待過幾年,遇到此事倒也沒嚇到,冷靜開口:「這位先生,我是跟賀司嶼先生一道來的。」

  「賀先生?」伊萬無所謂笑笑:「我從未聽說他今晚要來的消息。」

  蘇稚杳蹙了下眉,低語:「他會來的。」

  「晚宴都開始這麼久,今晚你還不如陪了我,親愛的,你要知道,我對美麗的女士一向很大方。」

  伊萬調情的語氣,緩緩前近一步,眼睛熱烈且直白地欣賞她身前的雪白:「價錢包你滿意。」

  蘇稚杳往後退,腰抵到護欄,被他的話羞辱到氣憤,瞪住他:「公眾場合,請你不要越界。」

  伊萬聽得笑出幾聲。

  「我要說不呢?」他著迷地看著她,手情不自禁摸向她盈盈一握的腰:「你真的很讓人喜愛,連憤怒都如此美麗。」

  蘇稚杳拍開他手,連步退到角落,胳膊護到身前,一字一句說:「你再過分,賀司嶼不會輕饒你的。」

  又聽見賀司嶼的名字,伊萬低下頭哼笑了下,懶洋洋薅了把金髮:「用不著搬出他嚇唬我。」

  片刻後再抬頭,他的眼神變了,好似沉睡的毒蛇被吵醒,卸下偽裝,朝她吐出猩紅的蛇信子。

  伊萬一只手撐過去,把她囚在燈柱和護欄之間,俯下身,落在她耳邊的氣音陰沉又詭譎:「或許,親愛的,你聽過義大利黑.手黨嗎?」

  蘇稚杳猛地一顫,情緒被恐懼寸寸侵占。

  「那些女人都很願意跟著我,這是一件很舒服很愉快的事情。」伊萬明白她聽懂了暗示,含笑:「當然,我也不介意調.教。」

  「別害怕,我對聽話的女孩兒很紳士。」

  他聲音漸低,胳膊滑下來,手不規矩地往後,撫上她半裸的背,但身前的女孩兒躲開身了。

  伊萬舔了下唇,打算捉她,一道掌力推向他胸膛,力道大得他往後踉蹌幾步。

  看見程覺,蘇稚杳轉瞬驚愣住。

  程覺抱著胳膊,仿佛剛剛動手的人不是他,欠欠地笑著:「伊萬少爺,你父親找不到你,很生氣。」

  伊萬正要發作,瞬地被這句話降住底氣,低低一聲咒罵,按捺下這口氣迅速走了。

  確定伊萬離開後,蘇稚杳鬆口氣,心口還因錯亂的呼吸起伏著。

  程覺回過身,看向她。

  蘇稚杳對上他的目光,他雙眸暗沉著,看她的眼神一潭死水,不像過去一見她就笑嘻嘻的。

  因在奧地利他醉酒那晚,他們講的最後一通電話,彼此的關係此刻顯得有些尷尬。

  「謝謝你啊,程覺,我不知道你也在這裡。」蘇稚杳儘量以平常心面對他。

  程覺定定看著她:「他呢?」

  「誰?」

  「賀司嶼。」

  蘇稚杳愣一下,料想他已聽聞到她今晚是賀司嶼女伴的身份,故作隨意回答:「他有工作,待會兒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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