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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清睜眼向懷中望去,只見妻主的頭又在他胸口拱了拱。

  以往的每個清晨,她不想起身的時候都是這樣的,他知道這是她在說著拒絕。

  可是,拒絕什麼呢?是不想離開這裡嗎?他是有把握在自己身子癱軟之前將她送出去的,不會傷害到她的。

  「真好,真是一條衷心的狗呢。」袁如反手從侍衛身上抽出了一把刀,朝著兩人的方向就刺了過來。

  尹清抱著笙笙後退一步,隨即歪頭躲過。

  她的刀砍了個空,但袁如隨即一笑:「衷心?哈哈哈哈哈哈,衷心是什麼可笑的東西。」

  袁如重新蓄起來的招式隨即一轉就衝著地上那個抽搐的女人沖了過去,

  血沿著閃著寒光的刀蔓了出來,袁如在淬了一口吐沫,隨即她一腳把停止抽搐女人的身子踢開,才將鮮紅的刀□□,轉身插回了侍衛的腰間的刀鞘之中。

  「嗯,不錯,看著時辰也到了,就請元夫郎趕緊落座吧,宴席快要開始了。」

  院外夜色如水。

  袁如話音剛落,她身後的一個侍衛將地上另一個女人扶了起來,隨即將她綁在了椅子上,使她不至於身體無力滑下去。

  而另一個侍衛則是站到了他跟前,

  尹情放緩了呼吸,坐到蒲團上,抱著笙笙。

  他能感覺到他的脈搏緩了許多,應當好一會兒藥效才會發作,只是小腹的墜脹讓他有些擔心。

  「今日如此良辰美景,實乃一個好日子,你說是吧?憐郎。」袁如說著將身旁『人』的紅蓋頭扯下,

  這時候,尹清才看清,在她的身側,那方才蓋著那紅蓋頭的是一具骷髏架子。

  袁如喝了一口酒後又夾了一口菜,才慢吞吞的繼續說:「以前的舊帳也要一筆筆勾算了。」

  她手裡把玩著酒杯:「你的這雙眼睛竟然治好了,可怎麼會治好呢,真是可惜了,若是你不來此,大可以繼續苟延殘喘下去的,但是現在——還是死了吧?」

  被笙笙寬大的衣擺遮著的,是尹清緊握拓與的手,

  「可是死了只是一剎那的痛苦,不可不可,還是讓我想想怎麼做比較好。」

  袁如親了一口她旁邊的骷髏頭一下,隨即走下台子。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若是我將你妻主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你猜她會堅持到第幾下?」

  平日裡淡然的尹清第一次雙眼染上了情緒的時候看著她,他想要提起出招的手卻不著痕跡地被輕輕按住。

  是妻主。

  可明明,明明,她剛才還癱軟在他懷中啊,尹清面上不顯,聽著袁如的瘋言瘋語。

  「元夫郎,你可別生氣,你啊,越是壓制體內的藥,越是發作的厲害,這樣神奇的藥可都是拜我旁邊這個寡婆子所賜呢,哦對,這種藥可是確定沒有解藥的,因為所有的赤練果都讓我毀了呢。」

  「也別太驚訝,這毒婆子,別看她現在假模假樣的養了一院子的貓,年輕時也是殺人不眨眼的。」

  大概是袁如說了累了,她終於閉上了嘴,隨即回到台子上拿起了一把匕首。

  「嗯,我決定了,還是先虐殺你們,這老婆子孤寡一個人,就像這常五辛一樣,殺了也無人心疼,無趣。」

  袁如咧開嘴笑了笑:「元夫郎別怕,我不殺你,只不過讓你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死在你面前罷了,哦對,你等下可別太心疼,不然連孩子都沒了。」

  她咧嘴笑著,手裡拿著匕首朝著兩人的方ʝƨɢ*向而來,但卻被忽然出現的推門聲打斷。

  一個披著兜帽的人邁著步子走進了屋子,緊跟著他撤下了兜帽,露出了臉,他對著袁如輕聲喚道:「如姐姐,好久不見啊」

  「你是誰?如何進來的?」

  「哦,我忘記了,如姐姐如今還不認識我的這張臉吧,那不知這張你可認識?」那人說著,手上擺弄了一番,袁如臉色一變,跌坐再底。

  「憐.....憐郎?可你,你,你怎麼會?」

  「當日死的並不是我,自然你日日夜夜帶著的那具骷髏也不是我,還請如姐姐喚奴家的新名字:倚綠。」

  「倚綠,倚綠?你就是......」

  「袁家妹子,沒錯,他就是倚綠。」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角落想起,是方才被捅死的那個常五辛。

  她走過去拿刀劈開了綁著寡婆子的繩子,扶著她也站了起來。

  「妻主?」尹清看著面前的種種,低頭看了靠在他懷中的妻主,沒想到她卻眯著眼睛俏皮對他笑著,隨即含上他的唇,渡給他一個用食蠟封著的藥丸。

  她站直身子,伸手將他攔在懷中:

  「乖,嚼碎吞了,這是婆婆做的保胎藥,累了就且歇歇,今日,辛苦了。」

  「你們,你們,」中間的袁如似也被打的措手不及,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縈之人。、

  如今的憐郎看她的眼裡再無當初的纏綿,而是一股子濃的化不開的恨意。

  「如姐姐,你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倚綠站著,將原本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年你放了我,我不勝感激,於是便年少無知心悅於你,但這事情終是瞞不住的,成軫很快就告訴我,怕是五皇女要猜忌你了,我冒著被必死的危險去告訴你,卻沒想到害你失去了一隻手。」

  「你當初立下的山盟海誓我當了真,拋下成軫和清風樓與你亡命,卻沒曾想等我九死一生去了我們相約之地之時,你早就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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