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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清身子頓了頓,他用左手扶了扶肚子,右手又將劍鋒挪的近了點。

  「你若是殺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妻主了,如若你不信,便大可試試。」袁如說完,滿目瘡然地看著外面漸黑的日光,裂開蒼白的唇角,昂著頭看著尹清:

  「可是想好了?還要殺我嗎?」

  她看著面前的尹清拿著劍的手輕輕抖了抖,緊接著垂下眸子,把劍從她脖子上拿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你不動手,那我便也請你看場好戲吧?」

  袁如撐著身子站起了身,她捂著手臂,朝著外面走,

  天邊日夜接替,靛藍同黑色在遠處形成了一條直線。

  「走啊,我帶你去見你朝思暮想的妻主啊。」袁如回過頭朝著他說。

  尹清拿提劍跟在袁如的身後,亦步亦趨。

  她的手依舊在淌血,讓他的心煩難耐。

  袁如帶著七拐八拐,又繞過一個有淺水的小塘後才來到了後院,她打開門進去,只見這屋子裡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幾個單獨的食幾,

  屋內也像莊子門口一樣掛滿了紅綢子,落地的燈盞也都換上了紅色的喜燭,

  但更讓人心生涼意的是正中間的主座上有個蓋著紅蓋頭的人影,被燭火映照著,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尹公子請吧?」袁如斜眼看了他一眼,隨後改口道:「哦,我忘了,不能叫尹公子,在下應該稱呼元夫朗才對。」

  尹清不明白這袁如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冷著臉。

  「若是不入座,我該如何叫元大小姐出來?」袁如手沾了鐵手手臂處落下的一滴血,抹在了自己的唇角。

  在滿屋子的紅色之中顯得鬼魅又尹森。

  等著尹清收起劍,入座後,袁如才放下燈盞,衝著屋外喊了一聲後,幾個目光呆滯的小廝魚貫而入,為這裡一個個食几上都上了一壺酒同一道小菜。

  「今日是我同憐郎的大喜之日,當然要大宴賓客啊。」隨著袁如的笑聲,屏風後面傳出響動。

  兩個穿著戎裝的女人將兩個女人丟了出來,她們的雙眼睜的很大,但身體像是控制不了一般的抽搐。

  尹清站起來細細看過去,這二人一個身材魁梧,一個鶴髮雞皮,都不是元笙笙。

  尹清提起拓與,劍指袁如。

  「元夫郎,別生氣啊,生氣可對你肚子裡的孩子不好。」袁如笑了笑,斜著眼睛看了看尹清左手虛捂著的肚子。

  「哎呦,你可是疼的厲害了?你猜,你這孩子還有命活下來嗎?」

  袁如的話音剛落,拓與劍就擦破了她的脖頸,劃了一絲的血痕。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傷你嗎?」尹清聲音冰涼,他將拓與死死的壓在袁如脖子的那條傷口上,血一滴滴地順著劍身滑下。

  「別生氣,我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帶上來吧?」袁如對著屏風後面的兩個侍衛吩咐道。

  緊接著其中一個打橫抱著笙笙出來,她的頭無力的靠著女人的胸口,右臂垂在身側。

  「她身上也被我下了藥,這種藥與方才你進門吸入那些貓血液里的氣味混合才會生效。「

  「可怎麼辦呢?——」

  「若是你不碰,便帶不走她,但若是碰了,就也會像她一樣癱軟無力,怎麼樣,反正左右你們都走不了了,不如做個選擇吧?」

  第六十四章

  這次是我保護了你呀

  笙笙頭無力地靠著那侍衛的胸口, 她什麼都沒做,只是勉睜著眼睛看著他,

  妻主的杏眼眼依舊澄澈, 正如他復明之後第一次睜開眼看見的那樣聖潔。

  「怎麼選?可是想好了?」袁如桀桀的笑聲在耳邊響起。

  他明白妻主的意思,

  袁如煞費苦心做了這個局,為的就是想看見她身旁的人同她一樣深陷痛苦之中, 否則當時她就不會放了自己。

  從前的他沒有軟肋, 她想讓他痛苦便只好弄瞎了他的眼。

  因為在袁如的眼中,一個身有殘疾的男人就猶如一隻人人喊打的耗子,從此以後只配在陰溝里活著,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捉弄他,逼死他,而她就要當只戲耍老鼠的貓。

  但後來她又遇上了他,看見他沒死,不光沒死, 竟還發現了有人疼惜他, 憐愛他,為他做頭冠,做嫁衣。

  這種愛,就是袁如不能被觸碰的逆鱗。

  一個殘疾的人哪裡配愛呢?

  只怕從那個時候開始, 她就已經瘋了,

  即使妻主不去找寡婆子拿解藥,她也會想其他的辦法的吧。

  他瞧了瞧身旁像個瘋子一樣的袁如,忽然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他尹清根本不需要什麼選擇,

  他唯一的答案就是元笙笙。

  想罷, 他將拓與收回到了腰間, 隨後緩緩朝著那侍衛走去,從她手裡接過了自己的小妻主,打橫抱在胸前。

  妻主的身子軟的厲害,讓他心驚,也不知道這藥可是會對她的身子造成什麼影響。

  她身上的確帶著股味道,讓他感覺身體內的血流在奔騰。

  妻主的頭無力地倒向他的胸口,滿眼儘是疲態。他雖然心疼但卻別無他法,澄遷就在不遠處的林中接應,只要他拼死出了院子,妻主就安全了。

  他閉上眼,腳下運著步子,準備一鼓作氣衝出去時,卻感覺懷中之人的頭微微的輕輕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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