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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沒有的。」
「朕到現在都未有斗過他們……朕沒有你說的那樣好。」
少年磕磕巴巴地說……
白素莞爾,掌心輕輕落在他頭頂的髮髻:「陛下在臣妾心裡,是最好的。」
……
段長川被誇的很不好意思,沉默了好一會才發覺自己手腕還被握著。
連忙將手縮回來,慣性地咳了咳,問:「你想不想去相府的賞花會?雲邪和風榣姑姑已經同白相要到了邀請函,我們易容的話,可以冒充他倆的門下弟子,一同混進去。」
說完,怕白素多想,又急急地解釋:「相府一個玩樂的宴會,朕不能以皇帝的身份去參加,會顯得……有一些掉價。所以,暫時不能讓你以皇后的身份風風光光地回相府……沒有朕在一旁,你獨自一人以皇后的身份回去,相府怕是要為你使絆子。」
「你……再等一等,等朕將這江山奪回來,一定讓你風風光光地回去。」
幾句話說完,都沒聽見女人回話。
抬頭,才發現對方正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他。
目光灼灼……
眉眼含笑。
「說好了啊?」
女人開口,是無比的縱容。
「啊……嗯,朕說完了。」
他回應。
下一刻,芍藥的香氣,混著淡淡的胭脂味道,便落入了鼻翼。
下頜被微微勾起,唇角落下一片柔軟與柔軟。
「知道了,待今月的第八日,陛下記得來密道接應臣妾。」
她說。
少年舌尖無意識地舔在唇角,後知後覺……這動作太過曖昧。
又連忙紅著耳朵抿緊了唇。
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hao……好的。」
-
4月8日,未時。
一襲潔白衣袍的段長川和白素,易容成普通的面容,跟在風榣和雲邪的身後,一同進了丞相府。
府上,各家公子與少爺,穿的漂亮又貴氣。
唯有他們幾人,從上到下一身素,顯得格格不入。
嚴格來說,是他們三人……
因為,走在最前面、手持摺扇的翩翩公子哥,分明是相同的白衣,卻非常有小心思地加了個鑲金的腰帶,衣襟也綴了好幾個精細的金色小花。若說他華麗吧,偏偏一身素白;若說他低調吧,這樣的打扮再加上他那張俊氣無雙的臉,又實在顯得鶴立雞群。
而且,這一院子的人,幾乎全是丞相、攝政王之流,而他們……
誰不知道司天監一直站隊皇上?
於是,他們從一進門起,就引起了各方的注意。
所有人都停下手頭的事,朝他們四人看來。
丞相夫人早就得知他們會過來,一路迎著他們過來。
「拜見夫人,上回我們見面,還是在上一回的賞花會。這一晃一年過去了,這宴會瞧著熱鬧不少,相府鼎盛啊。」
雲邪將摺扇收回手中,朝她行了個淺淺的見面禮。
風榣則微微頷了頷首,聲音清冷:「相夫人,許久不見。」
「兩位都是貴客,快請進來。今日讓府里備了茶點,大家一同賞花吃茶。錦芝最近養了幾隻小兔,就在東邊的槐蔭亭里,你們也可以一起去湊湊熱鬧。」
白錦芝,便是相府真正的嫡女。
傳聞中,小小年紀便驚才絕艷,盛京有名的才女。
段長川循著她手指的方向,果然見那邊的小亭子裡為了一群姑娘,而最外圍的位置……身型高挑的女子,一襲湖青錦緞,立在巨大的槐樹下,衣隨風動,貴女的氣質可見一斑。
說話間,又聽見外面的通傳:「狀元郎藺大人到!榜眼朗書大人到!探花郎廣大人到!」
要拉攏的人過來了,相夫人連忙在這邊告了聲「怠慢」,後匆匆地迎過去。
相夫人一走,雲邪立刻收了那副正經的架勢,朝婦人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嘖嘖嘖,一聽狀元郎過來,立馬就迎上去了。白相那個老狐狸,是沒和他夫人說他們當初幹了什麼事嗎?都這樣了,還想著拉攏藺青呢?藺青不和他們結仇都是給了面子。要不說,長袖善舞,還得靠沒臉沒皮呢。」
他這話放別人耳朵里,委實說的沒頭沒尾。
可在場的四人,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雲兒,慎言。 」
風榣低聲嗔責。
後朝剛進門的仨人望了一眼,說:「先行觀望一番。藺青若是個有血性的,斷不會被拉攏。」
幾人邊說,邊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卻沒想到,樹欲靜而風不止……
原本是想安靜地喝喝茶、吃吃點心,順便阻止一下藺青和相府的交好,沒想到,他們才剛坐下沒多久,遠遠地就來了一隊人。
再一看……
好傢夥,風光霽月的狀元郎,和他的榜眼同窗,竟然直直地朝這邊過來了。
「敢問幾位大人,此處可有空位讓學生坐一坐?」
書生朝幾人鞠了個接近九十度的躬,禮貌而不失風度。
倒是站在他們身後的相夫人,臉色陰沉的可以。
段長川身上一僵,下意識地就想擺出自己身為帝王天子的儀態。
畢竟,眾所周知:
雄性在面對情敵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開屏。
幸好被旁側的人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