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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長川一怔。
思索好一會過後,才緩緩地說:「不會。」
白素彎彎唇角,說:「臣妾聽過一句流傳很廣的話,叫:每個人出生都有一條起跑線,但有人的起跑線天生就比別人要高出十萬八千里,別人哪怕努力一輩子也追不到。」
「段長川,你的起跑線,在整個大桐萬萬人之上。」
「聽得進逆耳忠言的,是明君;明辨是非、自有定論的,也是明君。在別人意見與自己相左的時候,就跳出自己的身份,作為一個旁觀者來看看,就會發現,你自己其實是更有說服力的。」
好一大通長篇大論……
明明只是安慰的話,卻講的比夫子還要有道理。
少年怔怔地眨眼……
眼前晃過一隻細長、漂亮的手。
再回神時,才發覺對方看了自己許久……狹長的美眸里,映著淺淺的笑意。
「哄好了沒啊?我腿都蹲麻了,段小川。」
連忙慌亂地向後仰:「朕就知道你在哄朕……」
被一把拽住胳膊,站起身來,說:「哄好就行,來吃飯了,我都餓了。」
「在朕面前要自稱臣妾,朕不是替你請過夫子了,怎的還是如此粗鄙……」
「都粗鄙二十多年了,哪那麼容易改。」
「你……強詞奪理!你就是沒想改。」
「被你發現了,來,陛下吃口魚。張嘴,啊。」
「白素……唔……」
……
第25章 謝謝。
白素哄著段長川吃過飯,後便和他一通在書房裡批奏摺。
三月的風還算柔和,屋內放了個小炭火爐,烤的人暖烘烘的。
白素隨意找了本書,仰坐在榻上翻看。
身為一個S級的Alpha,她的精神力非常強,看過的東西都能過目不忘,是以,儘管才學習識字不到一個月,但尋常的書都已經能看懂了。
看著看著,聽見房內響起淺淺的小呼。
抬頭,才發現坐在桌邊認認真真批摺子的少年,不知何時人已經趴到了桌上睡著了。
哪怕是睡著,手上也還捏著他的狼毫筆。
白素悄悄過去,想了想,直接將自己身上衣服解了披到他身上。
Omega聞見自家Alpha的信息素,鼻尖輕微地嗅嗅,自覺地縮到了衣服里。
不由失笑:清醒的時候別彆扭扭、口是心非的,睡著倒是誠實的很。
小心翼翼地把筆從少年手裡□□,低頭看見小朋友在摺子上批改的字跡。
上書:臣江堰縣令,問陛下安。二月春寒,陛下記得添衣。
段長川的批字:盛京已到三月,朕安,勞記掛。
本以為這樣的對話純屬偶然,或許段長川只是和這人比較熟。
轉頭才瞥見,少年批奏的摺子上,竟然十個裡面能挑出五六本?
[啟奏陛下,江西一帶近日無事發生,陛下可安好?]
[朕甚安。]
[陛下,江南二月便開了簇簇桃花,將此花贈與陛下,願陛下與天下安。]
[愛卿有心,朕與天下必安。]
問候的人恭恭敬敬,初初探政的小朋友,也逐個答的認認真真。
白素把批好的奏摺整理好,低頭看看縮在自己衣服里,只露出小半張臉的Omega……
沒忍住,偷偷在小朋友的耳朵上,親了親。
親完又忍不住失笑:婚都結過兩回的人了,該乾的也全乾過,竟然還要玩偷親這麼純情的遊戲。
-
段長川睡醒時,是躺在床上的。
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暖烘烘的,周身都是屬於白素的芍藥香。
掀了被子才發現,自己身上還蓋著白素的衣服。
後知後覺,自己睡覺時,鼻子都埋到了人家衣服里,在聞人家的味道。
想到白素為他科普的,聞信息素是只有親密的人之間才會做的事……
又連忙紅著臉將衣服拿開。
臨近黃昏,房內已經有些昏暗,但宮人還未點燈。
周遭安安靜靜的,並沒有沒看到人。
「長樂?」他朝著外面喊一聲。
守在門外的人,立刻應聲進來:「陛下,奴才在呢,您醒啦。」
段長川眨眨眼,伸了個小小的懶腰,「嗯」了一聲問:「朕是怎麼到床上來的?」
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批奏摺的時候,不知不覺睡過去的。
怎麼會在床上醒過來?莫非是長樂背他過來的?那他睡的也太死了些……
誰知,長樂直接:「奴才不知道呀。奴才一直在門外了,房裡只有皇后娘娘……不是您自己睡到床上的嗎?」
段長川:……?
長樂也:?
主僕二人,對臉懵了好一會。
最後段長川放棄地擺擺手:「算了,許是朕睡的迷糊,自己上的床吧……」
不然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總不能是白素背他上的床。
說起白素,又忍不住問:「皇后娘娘去哪了?」
「皇后娘娘去御膳房了,說是要和御廚探討一下廚藝,申時就過去了,已經去了一個多時辰,一直沒回來。」
「她還會廚藝……?」
段長川問完才恍然意識到,白素自小在偏房長大,連生病都沒有人管,又怎麼會有人管她的吃食?做飯這種事,定是自己慢慢摸索著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