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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長川:(神秘的微笑)(坐的端正.jpg)

  第17章 在闌珊處(1)

  幾日不見,白素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周身看起來更冷了一些。

  身上的香氣也比前幾日更濃了,初初進來時聞著還很焦躁,在見到段長川的一瞬,那股氣息像是有意識一般,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來。

  少年臉色一白,愣到了原地。

  那氣息就像是知道驚擾到他似的,只一刻就悉數收了回去。

  再回神時,面前的人已經變得溫和了許多。

  「你……最近在青鷺宮怎麼樣?」

  段長川下意識地問出口。

  對方大概沒想到見面的第一句竟然是問候,微微一怔,後笑了:「過得不錯。」

  段長川默然。

  他覺得白素應該過的沒那麼好,否則別人說小話也不會完全不避著她。

  一個毫無背景,沒有任何母族撐腰的女人,原本在這宮中就已寸步難行,她還是被帝王趕出去的……

  「哎,有什麼話等結束再說,咱們先說說今日朝堂的事。」

  雲邪見兩人神色尷尬,笑著出來解圍。

  風榣也點點頭,引著他二人入座。

  後斂了衣袍,單膝跪到了遞上:「今早白姑娘給長樂遞了口信,長樂不敢耽誤,連忙叫了伊滿過來給我們遞話。我與雲邪走宮中密道,將白姑娘接了過來。此次行事匆忙,未經陛下同意便擅自行事,是風榣的錯,請陛下責罰。」

  雲邪也連忙跟著跪下:「姑姑同我搶什麼功,我才是司天監掌事。」

  段長川:……

  說著邀功的話,實際確實替人頂罰,搞的他這個皇帝好像很昏庸似的。

  一直不說話的白素倒是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說:「越過陛下擅自行事自然是不對,但我相信陛下是個賞罰分明的明君,會論功行賞、論過行罰。現在陛下還沒說話,你們倒開始搶罰了,你們自己是情比金堅了,讓陛下怎麼自處?」

  話里話外都是對段長川的維護。

  雲邪跪在風榣身後,朝少年擠眉弄眼。

  段長川:……

  大概是段長川的眼神看起來就很凝滯,風榣順著目光往後瞥,把雲邪給抓了個正著。

  當即斥責:「雲邪,陛下面前當行為端正、慎言慎行。」

  青年當即低下頭去,斂了一身的痞氣,恭恭敬敬回應:「是。」

  果然,還得是一物降一物。

  段長川忍著笑意,佯裝穩重地說:「都先起來吧,你們讓戎將軍的副手上書朝堂,這一步棋確實下得要更好,朕自當不會怪罪。」

  風榣這才起來,坐回到對面去。

  「是白姑娘聽到侍衛的對話,講整件事推測出來,才去找的長樂。白姑娘有什麼話,可以同陛下說,青鷺宮那邊雖有伊滿瞞著,但張德海被陛下勒令打掃青鷺宮,如今期限未到,被發現不好。」

  白素詫異:「張德海?」

  提到這個名字,段長川有一些遲疑。風榣見他有話說,便靜默下來。

  過了一會,段長川才緩緩開口:「父皇身邊有一位太監總管,名叫趙承福……趙承福的徒弟便是張德海。趙公公本想隨父皇一同仙去,但父皇臨終前下旨,令他盡力輔佐朕直至登基。朕的母后膽小又執拗,王叔又虎視眈眈……趙公公在這宮中鬥了數年,終是思勞成疾,五年前駕鶴仙去了。」

  「趙公公臨終前曾叮囑張德海,令他發誓不得對朕有任何的二心……」

  說到這些陳年舊事,少年聲音都變得不穩,衣袖下的雙手攥成了拳。

  「剩下的我來說吧。」雲邪自然地接過話題:「咱們陛下心善,私底下都不願意說他不好,我不是什麼好人,我來說。」

  「張德海這個人,約莫是覺得他師父仙去,他就成了這宮裡頭最厲害的大太監,處處對皇上指手畫腳。但他其實也沒什麼才能,他師父那些個手段,別說學個七八成,他連四五成都沒學到。此人還好大喜功,總之毛病多的很,我就慫恿陛下疏遠了他。喏,就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雲邪看似說了很多,但其實真正核心的東西幾乎一個字也沒講。

  白素從任何一個下人口中打聽打聽,就能打聽出來。

  張德海與長樂不和,是人盡皆知的事,再加上現在幾乎所有皇上口諭都是通過長樂傳出來的,張德海在皇上面前如何,但凡有隻眼睛都能看出來,何況宮裡這個滿是人精的地方。

  當然,自己打聽出來的是一回事,由段長川和雲邪親自說給她聽,就又是一回事了。

  這是皇帝的隊伍,朝白素遞出的第一枚橄欖枝。

  此刻白素若是想站隊,她應該立刻跪到地上,指天發誓一定要效忠於段長川。

  這樣的戲碼,段長川其實看過很多回。

  從趙承福到張德海,長樂、伊滿還有朝中大大小小的人脈,甚至此刻就在這間屋子裡的每個人,都在他面前上演過這樣一段。

  「臣必將誓死效忠陛下。」

  「必不負陛下所託。」

  「萬死不辭。」

  ……

  段長川望著坐在自己身側的人,望著她一身的素衣,望著她手上乾乾淨淨的指甲,忽然就有些厭倦了。

  「白素,你想要什麼?」

  他輕聲開口。

  想要地位?庇護?還是別的什麼……大家開誠布公地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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