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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聽牆角的白素:……
雖然說的沒什麼問題吧……但是,聽見這位「段長川」頂著自家Omega的臉說要睡自己,她這太陽穴有一點突突。
最後,長樂還是帶著其他宮人把窗邊的臥榻給收拾出來,讓她睡下。
晚上,夜幕四合。
白素躺在塌上,來回地翻身。
她自穿來之後,Alpha的機能就陷入了沉睡。這會似乎是在慢慢恢復,後頸有一點難受,犬齒也跟著泛癢。
症狀和她初分化的那年差不多,大概是因為穿越,導致了這具身體的二次分化?
而且自18歲成年後她就接管了家族的商業,夜裡時常應酬,每夜都是凌晨才睡。
突然到了古代,天才黑沒多久就要睡了……實在有點適應不來。
白素無奈嘆氣,仰頭望著天花板,開始數羊。
笑死……
穿越也就算了,竟然還有時差。
而且,連個表都沒有,也看不到現在幾點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睡不著是因為失眠,還是因為單純的沒到睡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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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在榻上翻來覆去,段長川睡得也不踏實。
他覺得喜被礙眼,乾脆連被帶褥一起打包丟給了白素。偏偏自己常用的又剛巧拿去浣洗了,尚寢局又沒送來新的,他就沒了被子。最後還是長樂從柜子里翻出一套來,給他湊合一晚。
這個時節,天氣剛剛反春,寒氣還未驅盡。在柜子里的壓了許久的被褥,從蓋到身上的那一刻起,段長川就渾身難受。
好不容易讓自己睡著了,到了半夜又開始發冷。
他迷迷糊糊地把被子裹了裹,又睡了過去。
沒過多久,胳膊開始癢起來。
當然,因為太困了完全睡死過去,他也沒有完全醒,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蹭著胳膊,來回地翻身,看起來不太安穩。
於是,原本就沒什麼睡意的白素就聽著隔壁的少年:被子窸窸窣窣、床吱吱呀呀。
總也不能安穩。
聽了一會,確定已經開始聽見咯吱咯吱撓起來的聲音和不滿的哼哼聲,白素終於忍不住起來看看。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才發現,少年的一直撓的胳膊已經紅了一片。
她拿著燭燈靠近了,甚至還看見對方身上被撓出星星點點的血點。
再撓下去要破皮。
不過段長川癢成這樣都沒醒,被燭光照了兩下反倒睜了眼。
「嗯……?」
少年還不適應這突然的光線,條件反射地用手遮住眼。
頓時,小臂上的紅點在燭光下趁得更明顯了。
白素眉頭皺了皺,乾脆抓著他的手腕仔細查看。
都是凸起的大疙瘩,一塊一塊的。起的地方不多,不算嚴重。
這種疙瘩,白素從小就在Omega守護手冊上看過。
倒不是Omega獨有的,這種模樣的疙瘩一般都是皮膚接觸乍冷、乍熱或太過潮濕的東西,出現的應激反應。
Omega身體嬌氣,稍不注意就會長,所以才被寫到了守護手冊上。
Alpha神色凝重地往少年的被子裡摸去。
摸到一半,被一隻冰涼的手握住。
她不明所以地低頭,撞見一雙驚詫的眼。
「你!白素!為了龍嗣,你竟做出如此不齒之事!」
「不要以為今日大婚,朕就不會將你趕出去!朕今天就告訴你,即便是絕後,朕也絕不會給你半個孩子!」
簡直咬牙切齒。
白素:……
她:「你不癢嗎?」
少年懵懵懂懂:「……啊?」
「你起疹子,動靜大的把我都吵醒了。」
段長川更懵了:「……那和你摸到朕被子裡有什麼關係?」
白素懶得解釋,乾脆一把掀了他的被子。
少年一身鵝黃的綢衣,瞬間暴露在面前。
乍然被掀了被子,立刻整個人條件反射地縮起來。
縮完才發現自己是強勢的一方,眼睛一瞪,氣狠狠地凶她:「你,放肆!」
結果女人只是長長地嘆出一口氣,都沒拿正眼看他一下,直接抱了他的被子就回了側塌。
段長川:???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問:「你做什麼……」
講到一半,女人又掀了他的床褥,朝他努努嘴:「起來。」
少年條件反射地挪挪屁股……
等床褥都被薅完才反應過來哪裡不對。
當即跳起腳來,咬牙切齒:「白-氏-女!你可知道,你拆的是朕的龍床!」
下一刻,又見穿著白衣的女人,抱了她自己床上的東西,一點一點地給他鋪整回來。
中途見他赤腳踩在地上,還關心地提醒了一句「小心著涼」。
等到床都鋪好,在白素的提醒下爬回暖呼呼被窩,段長川還在狀況外。
少年半個身子都縮在被子裡,長長的頭髮散在肩頭,眸子裡滿是警惕。
就像某種小動物似的。
白素看得有趣,忍不住上手捏捏他氣鼓鼓的臉頰:「怎麼,怕我對你做什麼啊?你被子太潮,身體不耐受,長疹子了。我給你把被子換回來了,這回好好睡。」
然後睏倦地打了個哈欠,完全不顧少年的反應,自己踩著木屐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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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又重新安靜下來,白素經過剛才那一通折騰終於有了睡意,躺回榻上就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