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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此時的逼近,明楹腦中空白了一瞬,然後順著他的話問:「兄妹同行……怎麼牽強了?」

  「皇妹之前不是說了。」傅懷硯語氣慢悠悠的,「孤對皇妹做的事情,哪裡像是兄妹所為。」

  「況且……」

  「現在讓孤裝出是對皇妹清清白白的兄妹之情,未免有些,太過強人所難。」

  明楹原本耳邊的緋意就沒有消退下去,此時聽著他漫不經心的話時更甚,就連眼中都帶著一點兒霧氣。

  傅懷硯喉間很緩慢地滾動了一下,他沒有再讓明楹喚夫君,不然到最後反受其害的,恐怕也是自己。

  只是此時突然知曉明楹為什麼總是喜歡用正事來移開話題。

  也總好過烈火燎原,蔓延而起的火勢。

  傅懷硯稍微頓了下,語氣還似從前那般平淡,只是手中撥弄著檀珠。

  「傅瑋畢竟是皇子,總不能讓他平白無故死在慎司監中,有個販賣私鹽的罪名,足夠讓整個葉氏都翻不了身,盡數收繳家財。邊關戰事時常有吃緊的時候,王氏與葉氏收繳的錢財用以邊關充當軍餉,換一批鐵甲與軍械,今年戰事也要輕鬆不少。」

  明楹聽他突然提起邊關,不免想到了霍離征。

  她一直都很想問問霍離征的境況,此時躊躇片刻,還是輕聲問道:「之前的霍將軍……皇兄是怎麼處置的?」

  他們自從垣陵遇見之後,就再也沒有提到過霍離征。

  畢竟這在他們兩人之中,算是一個禁忌,平常的時候自然避而不談。

  甚至就連明楹當初離開宮闈的事情,傅懷硯也沒有再提及過。

  就好似他之前斷掉的那串手持一般,只要明楹在他身邊,從前的事情,他可以全然不在意。

  明楹其實一直都很想問問霍離征的境況,畢竟當初是他將自己從上京城中放走,明楹猜不到傅懷硯對他的處置,所以一直都很想問一問,只是也沒有找到機會,又怕貿然提起,反而惹得傅懷硯不快,也不是好事。

  傅懷硯聽到明楹的這句話,面上的笑意頓了下,看向她道:「皇妹倒很是關心他。放心,還活著。」

  他這話說得沒什麼情緒,但是卻多少都帶著些許涼意。

  漆黑的瞳仁之中也不辨喜怒,只是手卻不容分說地抵進明楹指間。

  明楹想了想,對傅懷硯解釋道:「我當初在上京的時候,並未對霍小將軍動過心。」

  傅懷硯哼笑了一聲,語氣依然很涼薄,「是。皇妹沒有動過心,但是想著嫁與他,看著他的時候多有仰慕。」

  他一邊說著還點了點頭,「也是,名震邊關的霍小將軍,生得又俊俏非常,為人還正直端方,這麼一個人,皇妹敬仰也是理所當然。」

  分明是在誇人,只是一點兒誇讚的意思都沒有。

  明楹聽著他說話,手突然撐在車廂一旁,然後學著他方才的動作,在他的唇角輕碰了下。

  她開口解釋:「當初的事情,我也只是對霍小將軍多有感激,在城門之處偶遇,其實我事前也並不知曉,他於我有恩,我並不希望他因為我而受到牽連,若是因為我反受其咎,我自然會心有愧疚。」

  明楹抬眼,大概是因為很少這般主動,耳邊的緋意還未消退。

  「所以才問及皇兄對他的處置,並非是有意提及。」

  「皇兄若是不高興的話,我也哄哄皇兄。」

  傅懷硯挑著眉看她,「就這麼哄?」

  他倏而壓低了點聲音,「皇妹,孤沒那麼好哄。」

  明楹有點兒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再次抬眼的時候,突然看到他壓下來。

  手指順勢扣住她的腰,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吻了上來。

  他的尾音晦暗不明,只是落在明楹的耳邊卻格外清晰。

  激起了一層又一層戰慄。

  「得這麼哄。」

  作者有話說:

  傅狗:我沒有吃醋,我從來不吃醋。

  紅包!

  第69章

  蕪州雖然距離垣陵不遠, 但是乘坐馬車,也需要三個時辰。

  明楹到最後稍微覺得有點兒睏倦,車中的小几又太過堅硬, 她想了想, 準備枕在傅懷硯的膝上小憩一會兒。

  她剛剛躺下, 突然聽到傅懷硯帶著點笑意的聲音。

  「怎麼。」他抬手將她的腦袋護好,「睡在這裡,皇妹這是在考驗孤的自制力?」

  明楹抬手握著他的手指,悶聲道:「若不是皇兄昨日晚上……」

  她頓住, 很快又接道:「我也不會睡不好。」

  傅懷硯嗯了聲,手指繞著她的落在身側的發尾, 「嗯,怪孤。」

  認錯態度倒是很好。

  明楹確實是覺出一點兒睏倦,況且此時又是夏日, 午後難免帶著倦意。

  她現在枕在傅懷硯膝上, 身際都是瀰漫著檀香味。

  很像是從前前往佛寺之中, 山中霧氣瀰漫, 晨霧中清冽的尾調,又像是檐上積雪, 消融如滴澗。

  明楹突然想到,傅懷硯從前年幼時曾經在佛寺之中待過一段時日,分明滿身淡漠, 可卻並非是不墮十丈軟紅。

  她見過很多朱漆描金的神佛,廟宇高堂中,漫天神佛在上, 滿室輝煌。

  佛渡眾生苦厄, 是以面相所見, 大多是悲憫眾人的慈悲。

  可是總有些神佛,低眉只為你而來。

  她意識半昧,然後突然輕聲開口道:「其實皇兄,我從前的確是沒有想過要再回上京。在我入了宮闈以後,上京於我來說,就只是濃重的,看不見盡頭的朱紅宮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母親都坐在殿外的廊廡中,看著宮牆之上盤旋的鳥雀,日漸清瘦。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日後可以的話,一定要離開這裡,無論是怎樣都好,日後都不想留在宮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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