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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近黎言,仔細端詳了一番他的臉色,片刻後,他皺眉道:「你在這是住不慣嗎,怎麼好像瘦了點?」

  「……沒有。」黎言煩躁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瘦,但是他不喜歡褚棣荊像對寵物那樣對他,胖了瘦了,都是他自己的事。

  「你是因為朕這幾日沒有來看你,所以在怪朕?」或許是黎言把他的不耐煩表現的太明顯了,褚棣荊沉沉看著他,心裡也有一些不爽,他還從來沒有這樣對一個人好過,黎言未免有些太不知好歹了。

  但雖是這樣想,褚棣荊還是拿出十二分的耐心,道:「好了,朕不過是這幾日回宮太忙了,便沒有來看你,等過幾日,朕就給你換一個更大,更好的宮殿住,好不好?」

  呵~

  黎言心裡暗自冷笑著,宮殿,他想要的是宮殿嗎,他想要回去,但是褚棣荊怎麼可能會放了他呢,就算是他對自己失去了興趣,怕是也不會放自己回去的吧。

  「陛下說笑了,我怎麼敢跟陛下生氣呢?」黎言平淡地說出這句話,說完便轉過身去。

  他想把自己剛才換下的衣服拿出去給木頭洗,但是褚棣荊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他以為黎言要走,便攥住了他的手腕,面色陰沉,他以為自己已經解釋清楚了,黎言卻還在生氣。

  「黎言,朕看你真是恃寵而驕。」

  黎言被攥住手腕,他不得不轉身面對著褚棣荊,這幾日被無緣無故欺負的憋悶仿佛終於有了一個突破口,他譏諷道:「恃寵而驕?這寵你以為我想要嗎?你愛給誰便給誰。」

  本以為自己過來面對的該是黎言的服軟,可他萬萬沒想到,黎言還是這麼不知好歹,牙尖嘴利。

  褚棣荊冷笑道:「你不想要?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反正你也跑不掉,不如就一輩子待在這吧,朕會讓你好好嘗嘗這「寵」的滋味。」

  第20章 這是怎麼回事

  褚棣荊說完便拂袖離去,留下在原地愣怔的黎言,他臉色煞白,一輩子?他不要!

  褚棣荊今日實在是被氣狠了,出了寢殿,便用餘光瞥見院中的木頭在擺弄著什麼東西。

  他抬眼看去,如鷹一般的視力便看到了木頭在煎藥。

  他拿著一把破破爛爛的小蒲扇,努力扇著小火爐,上面飄蕩著陣陣深色的煙霧。

  察覺到褚棣荊的視線,鍾牧順著望過去,他思索片刻,心下瞭然。

  他道:「陛下,我看那個奴才在煎藥,許是黎公子他生病了,所以才會口不擇言,陛下不妨再與他說清楚?」

  褚棣荊停下腳步,他沉思道:「你去看看他煎的是什麼藥。」

  「是。」

  木頭見到鍾牧過來,才恍然發現褚棣荊站在院子裡,他剛想行禮,鍾牧便阻止了他。

  「你熬的是什麼藥?可是你家主子生病了?」

  木頭疑惑,他以為褚棣荊是知道主子生病了才來看他的,但是好像褚棣荊不知道。

  他便解釋道:「我家主子前幾日發了燒,昨日才好,所以才熬的這藥。」

  聽到預料的答案,鍾牧連忙回去稟報褚棣荊。

  屋裡的黎言,心情很低落,自己以後的生活,好像一眼便能望到頭,難道他真的只能一輩子被困在這皇宮裡邊嗎?

  他沒有注意到,方才被褚棣荊攥住手腕,受傷的那隻手因為用力過猛,傷口有些崩裂,滲出了絲絲血跡,在潔白的紗布上,顯得尤為明顯。

  褚棣荊再進來時,首先入目的便是黎言受傷的慘狀,他愣住了腳步。

  本以為黎言發燒已經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但是他沒想到,黎言身上居然還有傷。

  褚棣荊大步走進來,沉著臉,冷冷道:「黎言。」

  黎言聽到他的聲音,抬眼看去,似是驚奇為什麼褚棣荊還沒走。

  「這是怎麼回事?」

  褚棣荊再一次攥住他的手腕,只不過,這次沒用多少力氣。

  黎言抿了抿唇,眉眼低垂,不太想說,他還不習慣向褚棣荊訴苦。

  對他十八年的人生來說,褚棣荊是一個很奇怪的存在,他既不是朋友,也不是真正的仇人。

  褚棣荊陰沉著臉,見狀,他冷哼一聲,道:「你不想說?好,鍾牧!去把木頭叫進來。」

  「別……」

  黎言連忙道,他可不想再連累木頭了。

  「說!」

  「我……我自己摔的。」黎言結結巴巴道。

  褚棣荊簡直要氣笑了,當他是沒受過傷嗎,這傷口參差不齊,又不止有一處,明顯不是自己摔的。

  不再與黎言廢話,褚棣荊厲聲道:「鍾牧!」

  「奴才在」,鍾牧的聲音出現在門外。

  黎言憤恨地看著褚棣荊,就差一點,他就能捂住褚棣荊的嘴了。

  「去把木頭叫進來。」

  「是。」

  很快,木頭被叫進來,褚棣荊沒有看他,而是皺眉仔細觀察著黎言受傷的那隻手。

  「你說,他的傷是怎麼來的。」

  木頭眼神放光,他是很想說,可是黎言不許他跟褚棣荊告狀。

  「是五公主做的,前幾日,五公主突然帶了一群人來了芙蓉閣,一上來她便說要見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不過是沒有向她行禮,她便說主子沒有規矩,還讓人……讓人逼著主子跪下,還打了主子的膝蓋,踩了我家主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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