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單相單89,日常互動,很溫馨;那段愛情,很悲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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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蕭璟歡起來上洗手間,眼睛是半開半閉的,太困太累了嘛,腳根又軟,再加上沒留心到地上有水漬,腳下一滑,便有慘叫聲在房內尖銳的響起。

  「歡歡。」

  靳長寧已醒,正閉目養神準備起床,聞之,猛的一驚,飛身從床上跳下奔進。

  因為這一滑,原本好得差不多的腳,不可避免的加重了傷勢。

  靳長寧給她上了藥,摸她的頭直笑:

  「看來,你的腳很享受輪椅帶來的快感,為了和輪椅為伍,不惜自殘相守,真可謂堅貞不屈啊!」

  這份調侃,實在讓人激憤。

  「哎,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啊,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居然還在那裡興災樂禍,笑話我!」

  薄薄的晨光之中,蕭璟歡磨牙以對,用手指指控著某個壞男人。

  壞男人輕笑輕嘆:「這哪是在興災樂禍了,分明就是苦中作樂。可憐我好不容易把你養好了,才稍得了一點甜頭,現在又得養你好幾天,其實我比你倒霉好不好……」

  秒懂的蕭璟歡羞紅了臉,瞪大了眼,好一會兒才叫出一句:

  「靳長寧,你你你……你在動什麼歪腦筋?」

  壞男人笑容深深的,手上輕輕給她揉著,嘴裡則煞有其事的說道:

  「歡歡,你要聽得懂我的話,那證明你的思想也不是怎麼純潔滴……」

  暈,居然還倒打一靶。

  蕭璟歡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

  「我早說了,我現在已經算是被你徹底污染了。」

  美好的清晨,就這樣在兩個人的鬥嘴當中開始了。

  很平淡,但,很溫馨。

  洗漱完出來,保姆阿姨已經給做了一桌好吃的。

  蕭璟歡坐下後,一邊吃早點,一邊和靳長寧打起商量起來:

  「怎麼辦?這樣在家待著太無聊了,我能不能去上班,磨掉點時間。」

  一個人在家太久,真的挺沒勁。

  她想了又想,還是想去上班。

  本來,剛剛沒摔這一跤的話,肯定能上班了,現在又摔傷了,她不確定靳長寧是怎麼想的。

  靳長寧見她裝得這麼可憐,笑著親了她一下,同意了:「也行。省得我一心掛兩頭。把你監管在我的眼皮底下也好。」

  「什麼叫監管?我又不是小孩?」

  她有點不大樂意他的用詞。

  他刮她鼻子說:「在我眼裡,你和小孩差不多,瞧,上個洗手間都能摔成這樣……我算是服了你了。」

  蕭璟歡白了他一眼,用一個假笑橫著:「嘖,靳總,還真是看不出來你啊,原來你還有和小孩上床的怪癖……思想是不是也太邪惡了……」

  靳長寧頓時哭笑不得:「……」

  忍不住又伸手欺負起她的臉來。

  「對,你真相了,我就愛欺負你這個壞小孩了……嫩嫩的,欺負起來帶勁兒……」

  她忙救自己,嘴裡發出了阿嗚阿嗚之聲,就像被惹火的小寵物貓一樣,看得靳長寧直發笑。

  早餐後,蕭璟歡坐著輪椅,乘坐靳長寧的車,去酒店上班。

  到了之後,再由他親自推著進去的,面子夠大有木有。

  進了辦公室,更是收穫了一片問候。

  工作是瑣碎而忙碌的,蕭璟歡雖不是特別喜歡,但也已基本適應。

  以前,她的生活節奏是這樣的:忙起來昏天黑地,夜以繼日;閒起來飽食終日,無所事事。

  現在呢,清晨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下班,生活簡單,但,很充實。

  她似乎漸漸的就喜歡上了這樣一種有規律的生活……曾經「槍林彈雨」,驚心動魄,充滿不確定刺激因素的日子,似乎就這樣遠去了……

  *

  又一個清晨。

  早餐桌邊,蕭璟歡剛坐下,主臥那邊手機響了起來,她走路還是不便,那腳最近這幾天好起來很慢,就叫了一聲:「長寧,給我把手機拿一下。」

  在臥室的長寧應了一聲,出來,神情有點怪。

  「誰的?」

  「楚亦來的。」

  「要不要打個賭?」

  蕭璟歡眼神一亮:

  「他肯定是想來和我說他前女友的事了。」

  「我打賭,他是來求情的!」

  靳長寧坐到邊上,開吃起來。

  「求情?」

  蕭璟歡迷糊了:

  「什麼意思?」

  靳長寧笑得,沒給解惑,只示意:

  「按免提,先接電話。」

  她疑狐的瞄了一眼,按了免提:

  「喂,楚亦來?大清早的,有事嗎?」

  「璟歡,早上好啊……」

  「早上好。」

  「那個,是這樣的,我打這個電話呢,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那語氣,像是很難啟齒似的。

  「什麼?」

  「請你撤訴!」

  「撤訴?」

  她納悶的看向吃得悠哉游哉的男人:

  「撤什麼訴?」

  「怎麼,你不知道嗎?」

  楚亦來語氣有點驚詫。

  「我該知道什麼?」

  「之前不是有人撞你嗎?那個耿麗雯已經被派出所抓了,你們也對她起了訴……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事,是靳長寧做的對吧?」

  這件事,他們的確是報了案的,只是她沒想到事情已經演變成這樣了。

  是吧?

  她用眼神詢問面前這個男人。

  靳長寧挑了一下眉,點下了頭。

  是的。

  呵,他居然沒對她說。

  「怎麼,你認得耿麗雯?」

  蕭璟歡好奇的問電話另一頭那個男人。

  「嗯,我認得。」

  楚亦來在那裡噓了一口氣:

  「她是薛筱玉的親生母親。」

  這個回答,讓蕭璟歡極為意外,細一想後,又懵了:

  「不對啊,薛筱玉的母親不是早死了嗎?」

  「死掉的其實不是她的親生母親,耿麗雯才是她的生母……這裡頭的原因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我們能見面詳談嗎?」

  他請求,態度非常的誠懇。

  「幾點。什麼地方?」

  「九點,藍山咖啡店。」

  「好,我會準時到那裡。」

  掛斷之後,她看到身邊的男人盯著自己,聲音不咸不淡的問了起來:

  「這件事,你真要查下去?」

  「為什麼不往下查?」

  她愉快的吃了起來。

  「沒有人委託你查,不是嗎?」

  「是沒有人委託,但我很想給死者一個交待的。薛筱玉死得真的是太慘了。」

  靳長寧深深睇了她一眼,把嘴裡的食物咽下之後,忽然問:「歡歡,你想過你以後的職業規劃嗎?」

  她喝了一口湯,抬頭接視道:「你這是想問我以後還做不做解剖師吧……」

  這份工作,有一定的危險性,她想,與他,肯定是不希望她再碰這個行業的。

  「嗯!」

  靳長寧點下了頭。

  蕭璟歡又夾了一個燒賣,蘸了一點醋,咬了一口:

  「嗯,我還沒想過。」

  「歡歡,咱們能不做就不做了,好不好?」

  這話,帶著請求的味道。

  蕭璟歡不由得深深瞅了他一瞅。

  從小到大,這個人從來沒對她的人生方向,指手劃腳的干預過,總是她作什麼決定,他就在背後給予支持,何曾提過要求。這是他第一次想要用他的意志來影響她的人生選擇。

  「哎,我記得你好像寫過一篇論文的吧,說是鼓勵女性有自己的事業的。」

  她嚼著食物,腦筋急轉著,最後拿這個來堵他嘴。

  靳長寧甚是無奈:

  「對,我是寫過:女性該有自己的事業,該成就自己的價值。

  「但是,歡歡,除這份職業,你還可以有更多的選擇的,不是嗎?

  「比如留在酒店幫忙……

  「又或者,你可以重修你的臨床專業,往你嚮往的那個腦神經外科再發展發展……

  「比起解剖台,我更希望你能站在手術台上,為解決別人的疾病痛苦做出貢獻。」

  反正,他就是不太贊成她從事現在這份工作。

  唉!

  她暗自嘆了一聲,心思幾轉之後,感覺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最佳時機。

  「哦,我知道了!」

  為了表示對他意見的尊重,她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會好好想想你的建議的。不過,那是以後的事,反正現在,有關薛筱玉那案子,我是一定要查個清楚的。

  「所以呢,等一下麻煩你送我過去,然後,你去上班。等我和他談得差不多了,我自己再坐車去酒店,這幾天,你的行程滿滿當當的,就不要再為我耽誤工作了。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她把他還沒說出來的話全給堵住了。

  靳長寧見狀,也就不再多說其他,這事,來日方長。

  「那等一下,我讓文卓過來接你。要不然我會不放心的。」

  他的確不能陪她去,事情實在太多了。

  好吧好吧,這個她沒意見。

  *

  藍山咖啡店。

  靳長寧把蕭璟歡送到之後,就離開了。

  沒要咖啡,只要了一杯純淨水,蕭璟歡看著面前憔悴的男人楚亦來,沒有追問,感覺他神情恍惚的,像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半晌後,見他仍悶聲不響,她有點按耐不住了:

  「你到底想和我談什麼?」

  楚亦來終回過了神,在喝了一口咖啡之後,說:「想和你說說,我和薛筱玉的故事。」

  蕭璟歡挑了一下眉:「那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理了一下頭緒,楚亦來終於徐徐的說道了起來:

  「楚家是一個大家庭,我爺爺一共生了三個兒子,我父親是最大的那個,我還有兩個叔叔,他們膝下都有兩個兒子,我父親就我一個兒子。楚家以前的家業不是很大,全是因為楚家的子女娶了富貴人家的孩子,幾代辛苦經營之下,慢慢強大起來的。

  「現在的楚家,大部分股權還拿在我爺爺手上,所以,無論是家裡頭,還是在公司,都是我爺爺說了算的。

  「一早時候,我母親就跟我說了:我得娶一個大家閨秀,這樣有助於鞏固大房的地位。

  「三年前,在英國倫敦通過我爺爺的助理,我認得了還在讀研的薛筱玉。

  「那是一個聰明懂事,特別能幹的女孩子。雖出身普通,但最初,她真的很吸引我。

  「認得沒多久,我們就相愛了,且,彼此對對方都很滿意。戀人之間該做的事,我們都做了。

  「那時,我是有想法的,打算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向她求婚,和她結婚生子。

  「雖然,在生活習慣等方面,我們仍有一些差異,需要磨合,但我相信,時間久了,她能融進我的生活當中。

  「後來,一次宴會上,我們都喝醉了酒。」

  楚亦來說到這裡時,幽幽輕嘆了一聲,臉上浮現了痛苦之色:

  「就那天晚上,在酒店,她被一個說是喜歡她的男人***了。

  「我醉了一宿,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第二天醒來她不在我身邊。

  「出來找時,正好瞧見她在和那個男人吵架,看到我之後,就慌不擇路的跑了。」

  之後是一陣沉悶的靜默。

  相信發生這種事,與任何一個在乎女朋友的男人來說,都是一件痛苦的事。與當事人更是痛不欲生的。

  楚亦來取出了煙,神情是鬱郁的:

  「介意嗎?」

  蕭璟歡不喜煙,但是,她知道,煙對於心頭生痛的男人來說,那會給於某種紆解,所以,沒有拒絕:

  「你隨意。」

  「謝謝!」

  他抽了一根,吐出一團白煙後自嘲一笑,靠在那裡繼續回憶著:

  「當時,我也懵了。

  「在了解清楚情況之後,我把那男人狠狠揍了一頓。

  「然後,我去找她。

  「可,怎麼找也找不到。

  「兩天後,她終於現身,卻是來和我分手的。

  「她說,她出身工薪階層,沒權也沒錢。唯一有的是一個乾淨的身子。她很高興我們做了彼此的第一人。這本該是一場幸福的愛情。可是現在一切全毀了。她沒臉進楚家。

  「我不想分手,說,不在乎這些。

  「可她執意要分手。還把我送的戒指給扔了回來。我追去時,她當著我的面,上了另一個男人的車。

  「我們就這樣分了手。

  「之後,無論我再如何打她電話,她都不接,簡訊也不回,租的公寓,她也沒再去住。

  「這中間,我出了一趟差,本想著借這段時間冷卻一下彼此之間的情緒的。誰知,我回到國內,正好遇上母親生病。母親的病才好,祖母又病了,並且一病不起,就此去了。

  「等這一切全都料理完之後,我回過頭去英國已經是兩個月之後。

  「至此,我才知道薛筱玉死了,且匆匆就被火化安葬了。

  「那時,警方已經破案,兇手也繩之於法。

  「我去過她墳上獻過花,之後就回了大陸,再沒去過那裡……

  「這段不堪的記憶,就這樣被我深藏了。

  「那天你過來問我薛筱玉的事,我不想說,是因為這些事太過於沉痛。

  「與一個男人來說,那是一種羞辱……我根本就不願回想,所以,才粗魯的把你趕了出去。實在很沒禮貌,璟歡,對此,我得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說到最後,他一根煙也抽得差不多了,把菸蒂摁滅,他道了一聲歉。

  蕭璟歡靜靜聽完,沒插話,而後,尖銳的指出道:「你說了這麼多說,我聽明白了一件事,至始至終,你不知道薛筱玉之死,還另有原因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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