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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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阿姨,我想問,我說的這些是事實嗎?」

  幾句話陳述罷,靳恆遠向池晚珠求證起來。

  池晚珠靜靜點了一下頭:「對,我嫁明澹,只是無可奈何。」

  另一邊,明澹臉色雖然難看,卻並沒有就此翻臉。

  情況得到核實的靳恆遠雙手撐著桌子,俯視眾人,將眾人之神情盡數納入眼帘,嘴裡一徑徐徐說道:

  「所謂,強扭的瓜是不甜的,因為嫁得無可奈何,所以婚後的池晚珠並不幸福。

  「也就這個時候,裴母在英國過世了。裴元欽送母親的骨灰回國。池晚珠聞訊,不顧一切的去見他,兩個人一起相約去聽海。

  「明澹知道後趕來,把池晚珠強行帶了回去。至於裴元欽,他被明澹送回英國,並限制了他的自由。

  「後來,池晚珠生了一個孩子,取名明悅兮,小名,彎月。

  「明悅兮生來弱小,故沒有按著大陸慣有習俗辦滿月酒。直到百天,才擺宴滿了月。

  「那一日,明家舉行大宴,我初次見到明悅兮,就是那個時候。

  「宴後不久,明悅兮因為我母親的緣故,不幸遭了殃,摔死了。

  「這件事,在當時,極為轟動。

  「其實呢,明悅兮並沒有死……」

  這話一出,蕭至東愣住了:「怎麼會沒死?」

  靳恆遠看著池晚珠:「因為池阿姨心裡知道這個早產的女兒其實是她和裴元欽在海邊時有的……她不想自己的女兒生養在明家,所以,她讓閨蜜濮少君尋了一個長得差不多,月份差不多的孩子,想把孩子替換出去。結果孩子換出去了,卻在易埜手上弄丟了……」

  點破這件事時,池晚珠的臉色依舊平靜如死水,正自執杯喝茶。

  明澹的臉孔卻是一沉再沉:畢竟這是家裡的醜事。

  謝天佑的面色極為蒼白,他想說話,卻看到靳恆遠手一揚,阻止了他,繼而一徑穩穩的往下說了去:

  「結果這一丟,就再也沒找回來……因為,另有一隻黑手在掌控那孩子的去向,為的是報復孩子的雙親……」

  「那人是誰?竟拿一個孩子出氣。」

  蕭至東沉聲慍問。

  無他,因為這個叫明悅兮的孩子,靳媛一直很喜歡,為了那孩子夭折的事,她曾整宿整宿的做噩夢。

  「爸,這正是我半年以來在查的事情。之前我以為我查清楚了,結果呢,對方引著我進了一個死胡同。想讓我相信那個在背手操縱這一切的人,就是易梵叔叔的好兄弟羅新閣。現在,我完全可以確定,不是,因為小蘇被綁架了,因為小蘇就是那個被調換出來的孩子明悅兮……」

  說話間,靳恆遠伸出了一個拳頭,緩緩攤開手心,那隻銀光閃閃的小手鐲就盛在他的手心,被室內的燈光一照,便有一道道銀光閃爍起來。

  「什麼?小蘇被綁架了……」

  本來還很鎮靜的池晚珠,這一下終於沉不住氣了,驚叫著就站了起來。

  「是的,池阿姨,很抱歉,本來,請您回來,是想讓您和小蘇母女相認的。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沒能好好照顧住小蘇,是我這個做丈夫的不襯職。對不起……」

  走上前,深深一個鞠躬,靳恆遠對這位長輩表達了愧歉。

  「這不是對不起對得起的事,現在的重點是救悅兮……小靳,我不明白,你不想法子救悅兮,卻把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提二十六年以前那攤子爛事,你這是什麼意思?」

  幾分急容,在池晚珠臉上浮現。

  她不是在責怪,只是弄不明白。

  「我這麼做,就是想救人。」

  這回答讓她一怔。

  靳恆遠看向蕭至東,神情無比嚴肅:「爸,您還記得半年前在香港我們遭遇過的事嗎?凱琳爾綁架蘇暮笙,並用蘇暮笙威脅身在香港的小蘇和顧麗君,前往一處老公寓。那處公寓的牆上,不是貼滿了照片嗎?其中有一組照片是蘇錦和蘇暮白的。從小到大,一一都被拍了下來。您記得吧……」

  「記得!」

  蕭至東點頭。

  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記憶猶新啊!

  「現在,我們可以在時間上推算一下:半年前蘇暮笙被綁架是凱琳爾的困獸之掙。可那面牆上卻有蘇錦小時候的照片。這說明什麼?」

  靳恆遠針對性的發出一問。

  蕭至東陷入了深思。

  靳恆遠不似平常那樣冷靜自持,幾乎沒給考慮的時間,就直接道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這說明有一支力量從小到大一直在關注蘇錦的成長。

  「這份關注,不是善意的,而是惡意的。因為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二十六年前偷了明悅兮的人。

  「也就是說,由於某種原因,二十六年來一直迫害小蘇的人,和凱琳爾那綁子人狼狽為奸勾搭在了一起……」

  沒等全部說完,蕭至東就已經明白兒子在說什麼了:

  「你的意思,我大致知道了,也就是說這半年以來,引你進死胡同的那撥人,應是一直在迫害小蘇的人,而今天綁走小蘇的人,應是凱琳爾那幫潛伏著的餘黨……」

  「對,我就是這麼猜想的。而且,我還認為他們當中應該是起了內訌了:一撥想息事寧人,就此作罷;另一撥想要再生事端……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綁架……」

  靳恆遠的判斷剛一落地,蕭至北就發出了一聲疑問:

  「可我不懂,這和你集齊了這麼多人在這裡能有什麼關係?「

  靳恆遠的這個四叔是個領導,領導在面對嚴重問題時,語氣通常會很嚴肅很沉穩,處理事情時,考慮情況時會很冷靜,因為他需要全面的知道情況,並對當前情況作出最有效的判斷,從而形成富有組織性的施救……

  在他看來,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想辦法救人,而不是在這裡講什麼故事。

  當然,他懂的,他家這個侄兒是有能力的,從不做無用功,所以,他這一問,不是在遣責,而是想了解真相。

  「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

  靳恆遠幽深的眸光,似兩道電光,在眾人身上一閃而過時,看到有人悄悄站了起來,正打算趁所有人聽得全神貫注的時候往外去。

  正好被他看到了,話,就此嘎然而止,他緊跟著站了起來:

  「六叔,您這是打算往哪裡去?」

  這一刻,靳媛意外發現,兒子在喊出這一句時,聲音冷的能凍死人。

  「啊!哦……」

  那邊,蕭至閱雙手插上衣袋,一頭黑髮被燈光逼得湛亮,一邊轉身,一邊指指外頭:

  「上廁所,馬上回來。」

  他往外去,邁開長腿才走了一步,卻被靳恆遠三步上前,啪得把門給甩開了。

  這行為,是極其的粗魯,極其不禮貌的,聲音又響又乾脆,一下子驚到了所有人。

  靳恆遠一向是個低調的人,在外,不會太張狂,應對的時候,即便會讓人覺得傲氣錚錚,但基本的禮節,他不會失,他從來是優雅而顯得有教養的。

  在家,在長輩面前,在兄弟姐妹面前,他更不會擺架子。哪怕面對他最最不入眼的六叔,該有的尊重,他一定給。

  可今天,他和往常太不一樣了。

  對極了,他看蕭至閱的目光,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這種異樣,但凡是蕭家人都有看出來。

  「璟珩,你甩門幹什麼?我撒泡尿都不行嗎?」

  蕭至閱尷尬的叫了一聲,語氣有點委屈。

  這人,從來是慣會裝的。

  靳恆遠發出了一記冷笑:

  「六叔,真的只是想去撒泡尿這麼簡單嗎?

  「腳底抹油前,我認為您還是先把事情給我好好說清楚了才好!

  「小蘇如今是我的女人,她肚子裡懷的是蕭靳兩家的繼承人,現在,她被人帶走了,生死難料,如果我們不能及時將她找到,後果就是一屍兩命。還有蕭瀟,連蕭瀟也會有危險……

  「您覺得,事情都到了這個地部了,您還能置身事外嗎?」

  幾句沉沉厲喝,終令蕭至閱那張厚厚的臉皮為之變了顏色。

  室內鴉雀無聲,一雙雙震驚的目光落到了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

  什麼情況?

  這是什麼情況?

  所有人的眼睛,都打起了問號。

  蕭至東和蕭至北更是一起站了起來,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難以置信。

  「璟珩,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蕭至閱慢吞吞的開了口,目光幽幽的。

  「我覺得你聽得夠清楚了……

  「我想知道的是蘇錦的下落,我要你把她交出來。

  「就算你現在不知道她在哪裡,那就請你把你同夥的信息,以及你們之間的聯絡方式給我交代出來。時間不等人,你明白的。蕭至閱,你還想一錯再錯嗎……

  「為了掩飾,就一錯到底,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醒悟……」

  靳恆遠喝斷了他的否認,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憤怒之情,已然從他眉目之間爆發了出來。

  這一刻,他是恨不得一拳砸下去砸醒了他,這個潛藏在蕭家,借用著各種關係網作為掩護,做著見不得人勾當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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