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寒冷之夜,貴客雲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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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見鬼的天怎麼這麼冷!」

  蕭至閱在那裡罵了一聲,看著車上下來的前大嫂,還是恭敬的了叫了一聲:「媛姐,今天這是吹的什麼風,這麼晚了,還把我們哥兒三全叫來了這邊……」

  「有事!進去再說!」

  靳媛踩著清脆的腳步聲領頭往裡進。

  蕭至閱搓了一下手心,把領子豎了起來,跟著兩個兄長,往正屋那個方向急步走去。

  四下里,呼嘯的夜風在偌大的園子裡咆哮著,聽著有點嚇人。

  夜已漸漸深了,而重頭戲,才開場。

  蕭至東的眼皮在直跳。

  他素來是不信這些的,他和靳媛,都是祟尚無神論的人,可今天,他的心,卻因為這眼皮亂跳,不安了一整天。

  隱隱的,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事。

  剛剛,他在自己家裡瞧見靳媛到訪,特別是,靳媛一再交待他,讓他必須馬上給老四和老六打電話,一定得把他們集合到靳宅,他就覺得肯定是出事了。

  偏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就是不肯說。

  沒一會兒,他進了客廳,看到靳家二老,以及易埜、易中天、蕭璟歡他們,一個個坐在沙發上,看到他們過來,紛紛站了起來。

  他得體的和他們打招呼。

  蕭璟歡馬上黏人的躥了上來叫了一聲:「爸,四叔,六叔……」

  蕭至東微微一笑,摸了摸女兒的額頭,轉而問:「這邊,什麼情況……恆遠呢?」

  「哥在書房,我去叫。」

  易中天飛快的往書房跑。

  靳恆遠卻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並直直迎向了自己的父親:「爸,四叔……」眸光掠過蕭至閱時,深了深,頓了一頓還是叫了一聲:「六叔……」

  蕭至東一眼就發現兒子神情有點異樣,他往客廳瞟了一圈,敏感的發現不見兒媳婦,還有小孫女:

  「發生什麼事了嗎?現在該和我們說明白了吧!」

  「是啊,這是怎麼了?今天不是靳媛生日嗎?家裡怎麼沒半點過生日的氣氛啊?」

  蕭至北也感覺到,這邊每個人的表情都異常的凝重。

  「是這樣的,小蘇和瀟苒出事了。下午四點左右被梆架了……」靳恆遠看了一下腕錶:「現在已經過去有六小時,綁匪還沒有打電話過來……爸,我找你們過來就是為了這事。」

  蕭至東的神情一下也緊張了起來:

  「在哪裡被綁架的?」

  「瀟苒是在家裡被人帶了出去,然後對方用以威脅小蘇,逼她驅車出了門,之後把她也控制住了。」

  靳恆遠簡單說了一個經過,並把剛剛他在家裡查出秘道,以及內賊是誰全給說了。

  蕭至北聽完之後,直吸冷氣啊:「看來對方這是有備而來的,居然還知道靳家有秘道?」

  「等一下,小遠,你說,對方是針對蘇錦而來的,不是為錢下的手?所以,蘇錦會有性命之憂……」

  蕭至東掐的是這句重點。

  「嗯!」

  靳恆遠點頭。

  「小蘇這是得罪什麼人了?」

  蕭至東直皺眉心,心裡一陣陣揪心啊,兒子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兒媳婦,兒媳婦又懷上了,這大好的日子才開始啊,怎麼這喜訊還在心頭翻,就出了這麼一宗禍事了呢?

  「不是她得罪了人,而是有人在和她過不去,從她還在襁褓里的時候就開始和她過不去了,對方就是想通過折磨她來發泄內心深藏的怨恨……」

  靳恆遠沉沉說了一句,未完,被打斷。:

  「等會兒,等會兒……」

  蕭至北聽得納悶極了,實在有點摸不著頭腦,「我怎麼聽得很糊塗啊……你倒是給我們說說明白了……誰會和襁褓里的孩子過不去……這聽著就有點匪夷所思啊……」

  「四叔,會說明白的。今天我請大家來,就是想要把這件事好好理個清楚,說個明白的……

  靳恆遠目光靜靜的在每一個人臉上掠過,最後落在了面色也無比嚴肅的蕭至閱身上:

  「長寧,去把我另三位客人請到會議室那邊。我們一起到那邊坐著說話。我想給大家講一個故事,故事當中,我還有很多困惑的地方,需要在講的過程中,向那三位請教的。」

  「好,馬上去!」

  池晚珠是第一位被請進來的人。

  「來的都是故人。不過,我還是想給你們引見一下:這位是池晚珠池阿姨。」

  靳恆遠還是正式作了介紹。

  一身樸素,滿頭華發,當靳媛看到她時,臉上皆是驚錯,起身快步迎向了這個已經有二十六年不見的故人。

  雖然以前,她們的交情並不如何如何深厚,可不管怎樣,二十六年前,她們曾一起喝過茶,吃過飯,逛過街,現在呢,兒子又娶了人家女兒,有這層關係在,她們自該好好親近交流一下的。

  「晚珠,你的頭髮怎麼白成這樣了?」

  靳媛滿口驚乍,心疼極了,紅顏變白髮,到底是怎樣一種人生巨變,才讓她蛻變成了今天這樣一幅模樣的啊!

  相對來說,池晚珠的反應,卻異常的平靜,微微一笑,在被靳媛牽住手時,淡淡答了一句:「病了一場,吃藥吃的……」

  此刻,自然不是敘舊的好時機,靳媛將人招呼在身邊,只說:「等一下我們再細細聊一聊。」

  池晚珠點頭,轉頭時,只看到那個顛覆了她大好人生的男人——明澹也跟著走了進來,被靳恆遠安排坐的位置,離她有點遠。

  靳媛在見到這人時,愣了愣,再看兒子的安排,一時有點理不清情況。

  緊跟著,謝天佑父子也被領了進來,靳恆遠沒把他們介紹給在座的人認得,只叫長寧安排座位,讓他們坐在了池晚珠附近。

  「小遠,你集齊了這麼多人,這是想講什麼故事啊?」

  眾人定坐後,靳老太太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

  她不懂啊,小蘇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他還要擺這麼大一個陣勢講故事?

  「姥姥,我講的這個故事,我們在場一大半人都有直接或是間接參予了其中……」

  靳恆遠站在那裡,環視著所有人,目光流轉中,徐徐然就說了起來:

  「二十六年前,發生過這樣一件事,相信在場每一個從那個年代走來的長輩,都有所耳聞。畫界,有一個很有才華的女人名叫池晚珠……」

  話突然頓住了,他的眸光定格在話中人身上,然後,彬彬有禮道:

  「池阿姨,今天我把所有人請來,只是想弄清楚當年真相,要是在講的過程中,有提及您的傷心往事,還請見諒。」

  池晚珠神情極為淡靜:

  「沒事,事過境遷,現在,再難有能讓我憤怒或激動的事了。」

  整個人就若老僧入定。

  如此言辭,令靳媛越發心生詫異,轉眸之間,但見明澹臉冷如霜,納悶之情,越發深重。

  而謝天佑則深深睇了一目。

  「不管怎樣,我都該給您提個醒,有個心理準備的。」

  靳恆遠刻意在強調。

  「你繼續吧!」

  池晚珠示意他言歸正轉。

  靳恆遠點了一下頭,往下繼續:

  「池晚珠曾在香港開過畫展。留港期間,她在那邊邂逅了她一生的至愛,那個人名字叫裴元慶。一個還在讀書的政法系高材生……雖然池晚珠年長了裴元慶幾歲,可他們就是互相欽慕,相愛了,並且相約結婚。

  「這期間,池晚珠另有幾個追求者,一個就是名聲赫赫的明氏五公子明澹,一個就易家這位大少爺易埜,對了,六叔當初也是其中的追求者之一對不對……」

  坐在末座的蕭至閱有點漫不經心,聽到點名,抬頭,摸摸鼻子,懶懶說道:

  「多少年以前的事了,還提來幹什麼?」

  「六叔,請耐心點。聽下去之後,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要提了……」

  靳恆遠的聲音淡淡的。

  「行,那你說!」

  蕭至閱點頭,低頭審視那茶具,一副對這個故事不是特別感興趣的模樣。

  池晚珠呢,靜靜的坐在那裡,就好像靳恆遠說的是另外一個人的故事,臉上當真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

  「只是,池晚珠最終並沒有嫁給裴元欽,因為明澹。」

  應著話音,靳恆遠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某人:

  「明澹先生使了手段分開了這對情侶。

  「那會兒裴元欽的母親病重,想要治好他媽媽的病,不僅要錢,而且還要醫術。正好,這兩樣,明澹先生都有。

  「裴元欽是一個孝順的兒子,但單借著他媽媽的病情,並不見得能逼著裴元欽和池晚珠分手。所以明澹另外借了一件事把裴元欽推去了英國。那件事就是裴元欽導師的性醜聞事件。

  「據資料顯示,裴元欽和其導師情如父子,師生情誼非常的深厚。

  「兩件事夾逼之下,裴元欽不得不飛去英國,就此和池晚珠分道揚鏢。

  「池晚珠傷心欲絕之下,卻沒有就此和明澹走近,反倒是易埜趁虛而入,以保護為由,和池晚珠終日形影不離。

  「之後,又是明澹使了手腳,遊說我父親,引見了池家二老,緊跟著,他用心擺布了池家二老,終於如願娶了池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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