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扮演的是怎樣一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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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說明的事:死裡逃生,那不是我想安排就能安排得了的。只能說,那是老天垂憐……

  「雖然蕭至東是你父親,但在我眼裡,你父親壓根兒就配不上你母親。只是易梵才是最適合你母親的。」

  這麼多年過去,這是易埜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的解釋當年的事。

  「好,我知道了。」

  靳恆遠很平靜的點下了頭。

  其實,這已經不重要了。

  十四年過去了,媽和爸是無論如何走不到一起的。

  他不會因為這件事牽怒別人,畢竟決定權一直在媽媽自己手上。

  易埜走了下去。

  靳恆遠閉眼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一件很複雜的事。

  沒一會兒,身後有關門聲傳來。

  睜眼,他看到易梵叔叔一臉溫和的站在了面前。

  「小遠,你找我?」

  「對,坐下說!」

  靳恆遠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我想和您談談當初您是怎麼從易埜身上把明悅兮帶走的,之後,您又把她送給誰了?我想知道您在這件事當中,扮演的是怎樣一個角色?」

  坐下去的姿勢,頓時僵住了,血色自易梵溫潤的臉孔上一點一點抽離,他整個人就僵了在那裡,半天未動。

  靳恆遠沉沉的盯著:

  「關於當年是誰調包了明悅兮這件事。我已經查了半年。有個人一再的在給我們錯誤的線索,將一切引向了一個名叫羅新閣的男人。這個男人是誰,您應該不陌生的吧……他的頂頭上司就是您。」

  最後一句話,一字一停,音量無比的重。

  「哦,是嗎?」

  易梵終於坐下了,卻只是輕輕的三個字。

  「是,對方很巧妙的把我們往這個方向引了去。

  「我想他這是想逼我不要再往下查了。因為事情牽到了您,易梵叔叔,一旦把您翻出來牽累進去,我在媽面上就交待不過去了。

  「我媽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幸福的婚姻,要因為兒媳婦那點小時候的事,查啊查啊,查到家裡著了火。那就不好了。

  「對方深知這個理,所以乾脆用羅新閣的死,想就此將一切粉飾太平。」

  靳恆遠也坐了下來:

  「所以,您是不該驚訝的。我會來和您攤牌這件事,您心裡應該早有底才對。」

  易梵一徑沉默。

  靳恆遠不管他神情如何,一徑說起了自己這邊的已知情況:

  「羅新閣,男,五十歲,二十六年前,和您曾是患難與共的好朋友,倆兄弟好得能穿一個褲檔。後來,羅新閣交了一個女朋友陶玉。兩個人都談婚論嫁了,陶玉也懷上了孩子,卻死了。

  「我查過陶玉的原因,才知陶玉是羅粵羅二公子的助理之一。

  「她的死,因為明家兄弟的明爭暗鬥。

  「一次,陶玉開了明粵的車去機場接羅新閣,半路車子被炸,陶玉一屍兩命,倖免一難的羅新閣就這樣恨上了明家。

  「因為心裡長著一種仇恨的情緒,所以,羅新閣就這樣被人利用了。

  「這半年,我查到的種種資料是,您和羅新閣干涉了這件事。羅新閣是主犯,而您是包庇了他。

  「這是那個幕後之人想要呈現給我知道的。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相信了,二十六年前的事,應該就會這樣平息了……畢竟羅新閣已死,為了我媽,我也不要能來追究您的包庇罪,這件事,就會這樣不了了之。可惜,我沒上當。」

  易梵始終沒說話。

  「易叔叔,事到如今,您就不想說一些什麼嗎?」

  靳恆遠沉沉盯著,想得一個真相。

  對面,易梵摸了一下口袋,答非所問:「有煙嗎?」

  「沒有。我現在戒菸。」

  靳恆遠淡淡道。

  易梵悶聲不響,走到書桌前,準確無誤的從第二個抽屜里找出了一盒雪茄,點了,吸了起來。

  很快,淡淡的雪茄氣息在空氣里漫了開來。

  「姥爺的身子不太好,為什麼他的書房裡會有雪茄?」

  靳恆遠皺眉問。

  「我給的。」

  望著在空氣中散開的煙氣,他回答:「偶爾抽一根兩根,沒事。我會盯著的。」

  靳恆遠沒催,只靜靜等著。

  在等他嘆了一口氣之後,才終於往下說了起來:

  「是的,我一直在等你來,如果你來向我求證,我會說,這一切全是羅新閣的所作所為。因為這是羅新閣死前跑來求我辦的最後一件事。他讓我按著他說的做,如此,當年的事就能告一段落。他說,查下去,不好。為什麼不好,他沒說。可你沒來。你繼續在查不是嗎?」

  靳恆遠聽著,暗自鬆了一個口氣:

  「好,那現在,關於這件事您知道多少?請您如實說個明白。」

  「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

  易梵吁著氣,一邊點頭一邊猛吐著煙圈——抽雪茄,不能猛抽猛吐,它需要慢慢品嘗。顯然,此刻的他,內心應該小不平靜:

  「首先,我的確知道易埜要和濮少君準備偷梁換柱。沒阻止。因為不好阻止。

  「那是我無意間聽到的。但我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和地點。

  「其次,從易埜手上帶著明悅兮的是羅新閣。不是我。我這人從不喜管人閒事。

  「至於羅新閣為什麼這做,你應該猜得到的。

  「事發那天,我正好有事去找羅新閣,看到了孩子,逼問之下,才知道摔死的是別人的孩子,不是明家的小小姐。

  「至於羅新閣是怎麼知道易埜和濮少君換孩計劃的,我並不清楚。

  「以我估計,應該是濮少君那邊的問題。我一直覺得她的死,有蹊蹺。

  「那天,我曉以大義,並把孩子強行帶走,本來是想去還給明家的,但是,中途被搶了。是羅新閣通知了人,搶去了孩子。

  「至於我,我被套了麻袋打了一頓,對方是誰,我不知道……只知羅新閣有關。

  「事後,羅新閣和我攤牌了,孩子已經送走……

  「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跟一個孩子過不去,丟不丟人。他說了兩字:報仇。誰讓他家破人亡,他就讓誰活得不安生。

  「那個時候,他的心,早已被仇恨扭曲。

  「因為心疼他痛失愛人和孩子,我沒報警。

  「後來,這事,就這樣過去了……我對誰也沒提起過,就那樣把事情爛在了肚子裡……

  「我只知道這樣一件事:那個孩子明悅兮,是從池晚珠手上流出來的,經過濮少君到了易埜手上,又從易埜手上到了羅新閣手上,再從羅新閣手上到了我手上,最後從我手上丟失,去了何方,我不得而知……

  「為此,我也有悄悄的查過,只是一直沒什麼消息。

  「同時,我也知道易埜有在查這事,但我沒道破。因為我怕這人性子烈,找羅新閣麻煩。

  「私下裡,我有問過羅新閣的,到底把孩子交給誰了?

  「在被我再三逼問之後,他說了,孩子重新交給了濮少君,再由濮少君交出去的。具體交給誰,他是真不知道。

  「至於濮少君為什麼要腳踏兩條船,我無從知曉。之後沒多久濮少君就死了。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我把羅新閣給供出來,也查不到孩子的下落的。所以,我咬緊牙關,什麼也沒說。

  「所以,現在,你要是想知道是誰指使他幹了當年那件事,抱歉,我是真不知道。

  「至於羅新閣,除了幹過那樣一樁事之外,這些年,他一直循規蹊矩,沒再做過其他昧良心的事。也再沒有人聯繫他說起過那孩子的事。所以,我們都以為,事情翻篇了。

  「直到不久之前,羅新閣來找我,我才知道事情沒完,有人在暗中查這事了。而且還是你在查。

  「我不確定你這麼查的有意義是什麼,只聽你媽提過,說你之前接過一個案子,在查明家好像。具體查的是什麼,她不知道,我也不能問。反正羅新閣就是因為你的暗中調查,沒了。

  「羅新閣自殺的事傳來之後,我思來想去,鬧不明白。雖然這些年,他一直活得不痛快,但也不至於輕生。

  「這一次,他舍了自己的命,也要阻止你繼續查,到底想要掩飾什麼。這是我很想知道的事情。

  「自從送完他最後一程之後,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挺想從你嘴裡知道一些事情的始末的,但一直沒敢親自問你。

  「這大約是因為我是一個保守的人,我貪戀現在的生活,不喜歡冒險激進。

  「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意就是娶你媽媽。後來,娶到了,還生了兒子,與我,別的什麼事都變得不重要。好好的和你媽媽把日子把下去,是我唯一的心愿。

  「所以,對於羅新閣的事,對於明悅兮的事,我雖有滿肚子的疑惑,可我不想深入的去研究,去查訪。因為那不關我的事。

  「直覺在告訴我,可能會翻出更大的事來。與其惹事上身,不如避禍抽身。

  「如果沒發生今天的事,如果你是之前幾天問我情況,我會對你說的會是另外一番話:是羅新閣把明悅兮送走的,因為報復。按著他生前交代的應付你,努力讓事情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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