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是誰的孩子?
四兩撥千斤,他想把問題就這樣草草解決了?
靳恆遠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步步緊逼道:
「談談你二十六年前為什麼要調換孩子?又是怎麼把孩子弄丟的?再談談你這二十六年來,為什麼一直在找這孩子?我知道,你和明家私怨很深,就因為這點私怨,你就想把孩子調換走,從而用以報復明家,報復池晚珠?這個理由,在我看來,不成立……我覺得你還不至於這麼卑鄙……」
「可問題是,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
易埜淡淡又反問了一句。
「憑我現在是蘇錦的丈夫,憑蘇錦和我的孩子失蹤了,憑你也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些事……難道我們不應該合作嗎?」
三句話,一句比一句響亮,一句比一句份量重。
「當然,你也不可以保持沉默。你不想說的話,用不了一天的時間,我一樣能從池晚珠嘴裡知道。現在,我缺的只是時間。救人的時間。救人如救火,半點不得遲疑,你應該懂的……」
這話一出,終令易埜驚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靳恆遠很爽快的給了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沒錯,我已經找到池晚珠了。」
「真的!」
一道驚喜的光自易埜眼裡迸射出來,同時又露出了奇疑:「可你怎麼能找著她?」
「這個,你別管。我可以讓你見到她,前提是,我們必須儘快的把蘇錦找回來……不能讓她出任何事情。否則這輩子,你恐怕都無顏面見池晚珠的……」
靳恆遠聲音無比冰冷的下了一個斷言。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還需要我說什麼?」
下一刻,易埜為之輕輕一嘆,卻是道了這麼一句。
邊上,眾人皆疑時,他又承認了那樣一個事實:
「沒錯,當初是我把孩子調換出來的。」
「理由呢?」
一直旁聽不言語的靳媛萬分不解的問了一句。
「理由我不想說。」
易埜一口拒絕解析原因,只道:
「但同一天,我又弄丟了她。就如蕭璟歡所說的,為之,我找了她足足二十六年。」
「原因其實我早已知道,所以,不需要你在這裡多加解釋,我想知道的是,你在執行這一系列計劃的時候,還有誰是知情者?」
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你怎麼知道的?」
易埜忍不住好奇的反問。
「這個以後再說,現在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這個計劃,還有誰是知情者?」
靳恆遠強調了這個問題。
易埜沒有再追問,心下卻是明白的:這人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只有知情者才有機會在他得手之後,把孩子帶走。
「當時,是我和濮少君親自動的手。明悅兮是濮少君抱來的,衣服什麼的也是濮少君給換上的……少君離開沒多久就出事了。後來,我準備帶孩子回家,被人打暈,醒來,孩子就不見了……」
他回答了,只是回答的太含糊不清。
至於原因,靳恆遠猜得到,下一刻,他站了起來,往書房那邊走去,步履從容,哪怕妻女被綁架了,可他依舊顯得冷靜:
「我們到書房談。把你不想在人面上說明白的事,好好和我在私下裡說個清楚……」
這一次,易埜很配合,跟著站了起來。
「等一下,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說?」
靳媛激動的叫了起來。
無他,她實在太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媽,事關別人的隱私。我不覺得公開談論是一件有道德的事。」
靳恆遠的態度相當堅決。
靳媛無言以對,只得放行,悶悶又坐了下來,太陽穴卻疼的厲害……
易埜跟了過去。
書房。
靳恆遠靠著書桌,雙手抱胸,深不可測的眸子,對上的是同樣一雙高深莫測且邪氣十足的眼睛。
「想說什麼?」
按捺不住的是易埜。
在這個小輩面前,易埜竟莫名會有壓力,他會藏心思,可這個小輩,卻有一雙能把他看透的眼睛。
「我知道,明悅兮不是明澹的親生女兒;我也知道,明悅兮應該是池晚珠拜託你調包的;我更知道池晚珠和你鬧崩,就是因為你丟弄了她女兒;我還知道一件你並不知道的事……」
三個知道,一個你並不知道,讓本來很沉著的易埜露出了震驚之色,靳恆遠的實力,他再一次領略到了。只是這一次,比上一次,更令他心驚肉跳。
「什麼事?」
「明悅兮也不是裴元欽的女兒。」
這話,令易埜驚的直叫起來:「那她是誰的女兒?」
這樣一個追問,太有意思了。
這意味著,最初的時候,池晚珠和易埜都認為這個孩子,是裴元欽的!
「這也正是我一直想查實的事。」
靳恆遠很遺憾的給了這樣一個回答。
「你也不知道!」
易埜似乎有點不信:「等一下,那你是怎麼知道明悅兮不是裴元欽的女兒的?」
「很簡單。NDA檢測。」
「NDA檢測?」
易埜疑狐的盯著:「裴元欽早死了,你怎麼做得了那種檢測?難道……」他的聲音,忽提高了半截:「裴元欽沒死?」
「對!沒死!」
靳恆遠點下了頭:
「這件事,現在不是重點。重點是,從半年前,我一直就在查一件事:有一個人,似乎和小蘇結了深仇大恨,從小到大,一直在陷害小蘇。歸根結底,那就是,這人肯定和明澹或池晚珠結著不共戴天的大怨。可至今,我還是沒有摸透其中誰才是那個真正的幕後之人。之前,我以為就要抓住他了,一切即將真相大白了。但結果,那人死了。線索一下又全斷了。現在,我需要你配合,把這人查出來,易大先生,你願意嗎?」
易埜馬上凜了一下精神,點下了頭:「當然沒問題。」
「很好,首先,我想知道當年和明悅兮調換的孩子,是誰的孩子?」
他扔出一個他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靳恆遠提出了第一個問題,卻換來了他的苦笑:
「也許你可能會認為我在敷衍,但這件事,我的確不知道。孩子是濮少君找來的。之後,濮少君失蹤,沒多久就被爆燒死了……所以,這孩子的來歷,就成了一個迷。」
「你查過?」
見他說得這麼的言辭鑿鑿,靳恆遠又問了一句。
「對,我查過。沒結果。」
對此,易埜頗為無奈。
這個結果,令靳恆遠有點失望,原以為他會知道的,誰想……
他把所有情況,前後又聯繫了一下,隨即再問:
「濮少君生前和誰比較好?」
「那時,濮少君有個準備談婚論嫁的男朋友,只是那個男朋友得了重病,濮少君死後沒多久,男的殉情也死了。死後他們帳上有一筆錢,來自池晚珠帳上轉過來的。應該是濮少君幫忙調換孩子的報酬。後來全都由濮父繼承了。幾年前,聽說濮父因病過世了,沒花光的錢捐給了慈善機構。」
這些情況,和他調查的結果相符。說明他沒在撒謊。
據季北勛調查的結果是:濮少君曾幫過池晚珠一個大忙,所以,濮的帳上才有了那些錢,而且她的保險箱裡更藏著不少金條。這些金條哪來呢?以濮家人的說法是,那全是池晚珠給的。
以靳恆遠看,不是。
他沉思了一番,再問:「那麼,你這邊呢?除了你,還有誰知道你和濮少君做過這件事。」
易埜頓了一下:「沒有其他人。整個操作過程,包括時間地點,就我們倆知道。這也是晚珠的計劃,孩子由濮少君抱來,先由我跑去養幾天,然後她準備把孩子送去給孩子的父親,也就是裴元欽,結果……」
話沒有說完,就被靳恆遠打斷:
「易大先生,剛剛你遲疑了,這說明,你沒有徹底坦白。這關係到三條人命,還請你如實相告。說的更直白一點,我想知道易梵叔叔有沒有介入這件事……」
這個強調性說明,令易埜皺了皺眉,疑狐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他知道一點,但他沒有介入。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靳恆遠定定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
「沒什麼!」
這人沒在撒謊,而有些事,他又不想說明,所以就搪塞了。
「易大先生,你出去吧!請你把易梵叔叔請進來,我有幾個問題,想私下問他一問。」
易埜卻沒有走,直直的看著,眼睛裡藏著疑問,卻沒有再問。因為他知道面前這個人嘴裡的話,不是他想套就能套出來的。
「靳恆遠,有件事,我想我必須和你說明說明了。」
他想說的是另一件事。
「請說!」
靳恆遠把注意力重新落到了他臉上。
「十四年前,旅行至非洲的時候,我是在你媽身上動了心機,為的是成全易梵那一份痴心。易梵為你媽一直未婚,我看不下去。所以我是動了手腳。甚至還在你姥爺這邊下過功夫,但是易梵沒有。
「這麼說吧,那一次九死一生,是我的計劃出了差錯,致令易梵陷入了危機,當時我悔的不行。所幸,最後易梵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