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你婆娘很高興嫁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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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男人,你婆娘很高興嫁的是你。」

  那軟軟的、感性的話,讓某個老男人好一陣心花怒放。

  「哦,是嗎?」

  他笑的應:

  「那請再幫我問問我婆娘,她有多高興?」

  她閉眼而笑,唇角上揚:

  「非常非常……非常高興。」

  旭日東升,他們的生活,在燦爛中開啟了新的篇章……

  靳恆遠言出必行。

  早餐時,他就和家裡的幾位長輩說了他們打算回嘉市的打算。

  「爺爺奶奶那邊,我還沒帶小蘇去見過……現在,他們都催急了……再不帶過去,爺爺又要跟我生氣了。」

  他還把蕭老爺子一遍遍打來的電話翻出來給母親和姥姥姥爺看,他們雖然戀戀不捨,但也只能放行。

  「那就把福妞帶過去吧……兩個人都上班,誰來照顧你們的起居飲食?」

  姥姥想給他們這個小家塞一個廚娘過來,被靳恆遠拒絕了:

  「不用了,我那邊請了人的。把福妞帶去,就得把人家給辭了。吵人魷魚的事,我做不出來。您二老放心,我啊,我一定保管把我媳婦照看得好好的。等您二位再瞧見她啊,一定會說,哎喲,這是誰啊,怎麼肥成小肥豬了呢……過年可以宰著下鍋了……」

  他故意逗著樂。

  害得姥姥忍不住都瞪起眼,眉梢卻是掛著笑的:

  「混小子,胡說什麼呢,光靠你,養得肥誰啊,瞧瞧你這小身板,瘦得跟豬排似的……」

  「姥姥,這不叫豬排,這叫身材有型。」

  靳恆遠笑著糾正,看到自己的小女人在身邊低聲笑。

  靳媛沒有再留這對孩子,各有各的工作,都是忙碌的人,恆遠因為小蘇的事,已經耽誤好多天工作了,上回一個重要的官司,本該由他出庭的,最後不得不臨時換人,好在之前他的工作做的到位,案子到底還是贏了,但一直這麼擱置工作總歸是不好的。

  早餐後,靳媛催著蘇錦回房把她給置辦的衣服全給打包帶回去,自己則拉著兒子一邊在園中走,一邊交待起來:

  「小遠,工作上的事,回頭你好好安排妥了,結婚的日子呢,你和小蘇私下裡自己琢磨琢磨,哪幾個日子合適,自己先選一選,我們這邊呢,還是以你們的意見為重的。還有,勸勸小蘇,她在那家破公司,沒什麼前途,我看啊,倒不如來酒店幫我忙……」

  她是有一機會就想把靳恆遠拉回去。

  要是能把小蘇抓在手上,就不愁那小子不上勾,乖乖回來幫忙。

  靳恆遠是什麼人,哪能不懂老媽那心思,一笑說:

  「媽,小蘇學的是設計,您讓她去管理酒店,她一竅不通的門外漢,怎麼勝任得了?您啊,您還是饒了她吧!」

  「那你回來幫媽媽,一邊帶著她,這不是兩全了。媽媽的酒店以後總得有人管的吧!」

  「媽,您還這麼年輕,再幹個十幾二十年沒問題的,到時,中天也長大了,您肯定後繼有人。我呢,我還是比較喜歡做律師。」

  靳恆遠笑著推託。

  「中天還說他喜歡當鋼琴家呢!你們這一個個只顧自己喜歡,不顧媽媽死活的,是想氣死媽媽啊!」

  對於這事啊,靳媛那是滿肚子火氣。

  「您放心,等您幹不了了,我再考慮要不要來幫你。現在嘛,早著呢……」

  他挽著母親,對於自己的立場,是寸步不讓。

  「哎,我說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說了會放棄你爸那邊的繼承權,媽媽這邊的酒店,你怎麼還是這麼不上心呢?」

  靳媛歪頭看。

  兒子的心思啊,她是越來越難懂了。

  一提到這事,靳恆遠立馬打住了步子,臉孔上也斂了笑,還收回了手,雙手插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挑著下巴,靳媛審視兒子,感覺有事。

  「媽……有件事得和您說一說。我有可能得去幫爸一陣子。」

  他斟酌著說,看到母親的眉心一下皺了起來:

  「……什麼意思?你不是說……」

  那語氣都急了。

  「媽,爸病了……」

  靳恆遠靜靜搶斷。

  靳媛一愣。

  「回北京前,我去見過他,對他說了:只要他去接受治療,公司那邊,我可以幫他一幫。他說他要考慮。媽,要是可以,我希望您能勸他一勸。相比之下,您的話,他可能更能聽得進去。」

  話,說的很嚴肅。

  這讓靳媛有了一個不太好的預感,腦子裡叮就打起了警報:

  「什麼病?」

  靳恆遠吐出了那個病名。

  靳媛的臉色一下發白起來。

  「早治療希望大。這事,我不打算和爺爺奶奶說。只和您提一提,省得哪天您聽說我去了那邊,就急了。媽,拜託了,一定找個機會給他打個電話……」

  他低低央求著。

  曾經,他是那麼的怨父親負了母親,好好一個家就這麼散了,可現在他卻盼著他還能好好的走下去。現在這社會,人活百歲不稀奇,五六十歲沒了那讓人唏噓。

  「我算什麼?」

  靳媛淡淡自嘲了一句:

  「當初做他媳婦時,他都一句話也不聽我的,現在我是別人的媳婦,他怎麼可能聽。」

  「媽……」

  「行了,電話我會打的。即便不是夫妻了,至少還是前夫妻。」

  「謝謝媽。」

  靳恆遠的由衷的道。

  「好了,我回去了,得去把你和小蘇的中藥給整理一下,到時一定記得要好好吃啊……」

  「嗯!」

  靳媛拍拍兒子的肩,淡一笑,在兒子的答應聲中優雅轉身。

  靳恆遠目送,心裡惘然若失:

  父親對母親的那份心思,他沒有和母親提及過。

  因為已經遲了。

  那份遲到的愛,不該再去擾了母親如今這樣一種靜好的幸福婚姻。

  但他相信,母親的話,父親一定會聽。

  靳媛回主屋,整理那些中藥,本來是一包一包獨立包裝好的,想要熬,就得每樣一份自己配起來,有點麻煩。

  她怕那兩個孩子沒那耐性處理這種瑣碎的事,就叫了人幫忙著一起去弄。

  理著理著,胃疼了起來——都是工作時候,忙累了,餓壞的。

  她取了杯子去接水,打算吃點藥,心裡則在嘆。

  怎麼就得了那樣的病了呢?

  那麼健壯的一個人,好好的,說得病就得病,完全不給人機會。

  想想那賈伯斯熬了八年,最終還是死在這上頭的,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壞了起來。

  那個男人,雖然沒給她多少值得幸福的回憶,可他總歸是給了她兩個孩子的男人,是她曾經發了瘋愛著的人。

  如果不是他太過於執念宗潔,他們何至於走到那樣一個地部?

  恨嗎?

  曾有過的。

  可是,她不是那種無情的人,因為恨了,就想咒他死。

  實在沒必要那么小氣。

  當人生走到一半,雖各奔東西,平常也再無消息往來,可她不會刻薄到要在背後看別人的悲劇。

  大家都過的好好的,才是最好的。

  何況,她早已看淡過去。

  人吶,心態得平和,平和才知足,才常樂,才懂得惜福。

  以前,她就是太好強,太想征服那個男人了,最後反傷了自己。

  下午一點,看著載著兒子和兒媳的私人飛機一飛沖天,靳媛心頭甚是依依不捨,每個人,都會經歷各種聚與散。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傷離合,這是最最無奈的事。

  而死亡是人一生當中最無奈的分離。

  一旦死別,便是永恆的再不相見。

  她輕輕一嘆,在離開機場坐上自己的車子後,默坐良久,終還是給蕭至東打了電話。

  通是通的,只是沒人接。

  這情景,和以前一樣。

  每一次,她這個做妻子的想找自己男人,總是不可能第一時間找著他——有時是他的秘書接的,要不是他的首席秘書已婚,且家庭和睦,她都會懷疑,那是他的什麼人。

  人吶,往往會因為太在乎那個人,那個人又不給自己安穩感,才會疑神疑鬼生出種種猜忌出來。

  正當她準備放棄時,倒是通了,那邊傳來蕭至東低低穩穩的聲音:

  「阿媛?」

  永遠是那樣的不冷不熱,稱呼是親近的,哪怕離婚後,他還是這麼叫著,可嗓音是冰冷的。

  「嗯。」

  很久沒打了。

  她與他,電話里,除了公事,一向少話。

  「有事?」

  「沒事!」

  「哦,沒事那我掛了,我在……開會!」

  「……」

  他開會時,一向不接電話,看來她真是打得不是時候。

  「等一下。」

  她還是叫住了他。

  「你說。」

  依舊該死的惜字如金。

  算了,這個男人,死性如此,她早已不在乎。

  「聽兒子一句吧!」

  她輕輕一嘆,目光睇著窗外的一片繁華,車來車去,多數是為了工作而奔波,可是:

  「人活一輩子,不該單單只為了工作。都是有點歲數的人了,該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那邊,一陣靜默。

  「哎,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死氣沉沉的談話真是讓人不痛快。

  「有!」

  好半天,他才答應:

  「知道了。我忙,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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