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到底想證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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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齒銅牙一樣的靳恆遠一時竟找不到任何詞彙來反駁,只能睇著。

  「怎麼沒話了?不是要談嗎?我等著呢……你說啊!」

  她再次怒聲叫了一句。

  「對不起!」

  總結性的三個字從靳恆遠嘴裡冒出來時,蘇錦心冷極了。

  她多麼希望他能急聲搶斷,說:沒有的事。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你可是我最最親愛的老婆。我能算計別人,但絕不會來算計我老婆的。

  可他道歉了,變相承認了。

  她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猛的將人推開,就開始找自己的包,在確定包內的東西都在之後,抓了就往外跑,噔噔噔,跑得就像在百米賽跑,風一樣……

  靳恆遠急追了下去:

  「去哪?」

  「不關你的事。」

  她想下去,他攔著不放。

  「怎麼不關我的事了?你是我老婆。」

  靳恆遠糾正她這個錯誤的說法。

  「老婆?」

  蘇錦為之冷笑:

  「靳恆遠,你有把我當老婆嗎?」

  大怒之下,她猛的推了他一把。

  他沒防備,往後踉蹌,台階踩空,眼見到往下栽去,一個後空翻,他扶著樓梯扶手,穩穩定住了自己。

  蘇錦沒正眼瞧一下,趁機往下狂奔。

  「小蘇。」

  他無奈的追過去,再次攔住。

  「閃開。」

  她厲喝,哪還有平常的嬌軟,分分鐘就變成了攻擊性強大的美洲豹。

  「閃開可以,但你得告訴我,你這是想幹嘛去?

  「我要回善縣。我要馬上回去。」

  這裡,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行,我馬上讓長寧訂機票,保證今天就能回到善縣。」

  「我不想和一個永遠不知道坦誠為何物的人一起走。靳恆遠,你一次一次的欺我騙我瞞我,我……我受夠你了……滾開……」

  她狂怒。

  樓下,三個男人已移駕客廳,看到蘇錦寒著臉下來,一道一道目光全投到了她身上。

  「嫂子……」

  靳長寧跑過來想勸。

  這樣的蘇錦兇巴巴的,讓人看著害怕。

  婁子是他捅出來的,他得給靳哥負責啊:

  「嫂子,這事,你真不能怪靳哥的……事出有因啊……」

  「對啊,蘇錦……小蕭也是沒辦法……」

  薄飛泓加入了勸的陣營。

  誰知蘇錦抬頭就是一記厲叱,目光寒如電掣:

  「閉嘴,全都是一丘之貉。」

  一句話把這兩個男人堵得都沒了後話。

  季北勛沒吭聲,只挑眉看著,唇角淡淡笑著。

  蘇錦再沒理他們一下,往外狂奔。

  「小蘇……」

  靳恆遠才追出門,身後,緊跟出來的季北勛叫住了他:

  「恆遠,我看,你還是別追了,讓她冷靜一下也好,正火頭上呢……現在一看到你,她怕是就來氣……你追得越緊,她反彈的越厲害……過一陣子氣自然會消的……你派個人在暗中跟著就好了……還是忙正事吧……到時大家情緒都冷靜了,更好說話。」

  理是那個理。

  可是……

  「我去看緊她……」

  薄飛泓馬上自告奮勇。

  靳恆遠這才打住了步子,那個倔強的小女人,已然消失在樹蔭道上。

  他雙手叉腰,頭疼的沖藍藍的天空白了一記眼,點下了頭:

  「也好,老薄,麻煩你了。」

  「沒事。」

  「安全到家後給我個電話。我一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回。」

  他念著這邊還有些事沒完,現在跟著過去,追回大陸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不如就聽季北勛的話:冷卻一下。

  「好的。」

  薄飛泓追了出去。

  蘇錦坐計程車直接去了機場,情緒怒到爆棚。

  她相信,任何人遇上這種事,都會動怒的。

  靳恆遠的行為,不可原諒。

  絕對的不可原諒。

  人,是有七情六慾的高等動物,因事而怒,因事而喜,因事而悲,因事而嘆,因事而痛,因事而歡……人的欲望,無極限,達到時會喜會歡,達不到時會郁會哀……

  比如,她會因為死裡逃生而喜,因為那時,她的欲望是生,是重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這個期待值達到了,人的情緒就會被點沸,會生出感恩之情,會喜出望外。

  比如,她會因為他的欺瞞而怒,因為這時,她的欲望是得到尊重。

  當她得知之前所承受的一切痛苦,是一場人為的愚弄時,先前所生出來的感恩的情緒、重獲新生的喜悅,一下子全都轉變成了一種尖銳的憤怒。

  因為期待的心理、渴望被重視的心理被嚴重賤踏了。

  怒是一種本能。

  是的,這一刻,她的心,深深就被傷到了。

  這種傷害,令她心痛如割。

  可是,為什麼她會被傷到呢?

  為什麼她會因此而情緒敗壞呢?

  這幾年,她勤勤懇懇辦事,不管遇上什麼事,都會冷靜處理,有條不紊的開展工作,她什麼時候被一個男人氣得如此怒火中燒過?

  當情緒漸漸冷卻下來,她突然對自己作了這麼幾個自問。

  蘇錦,你想過原因嗎?

  剛剛,她沒想。

  剛剛,有一股怒氣,在心頭不斷的躥燒。

  她想到的是什麼?

  是那一天兩夜在黑暗中受盡面臨死亡時、來自精神上的折磨,心裡的恐懼是那麼的大,那個時候,她是那麼的盼望他可以神奇的出現在面前,將她從厄運中帶出去。

  結果呢,這份恐懼卻是他親手賜予的。

  這讓她無比的傷心失望。

  為了顧麗君,他置她於何地?

  與此同時,有一個想法,在心裡悄然形成。

  或者,他至始至終愛的是顧麗君……

  因為愛而不得,所以,他才對她有了好感。

  因為多年前,她也曾笑靨如花,那神韻,和顧麗君有那麼幾分相象,所以,她是顧麗君的替代品?

  所以,為了幫顧麗君走出過去,他毅然決然的將她推了出去,受了那樣一份罪?

  在她已經漸漸交付出自己的一切之後,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讓自己感到痛心疾首的回報,這讓她情何以堪?

  曾經,她已經為愛碎過一次心。

  如今的她,比起過去,心更敏感了。

  她害怕受到傷害。

  可偏偏,她給了他信任,他回敬的卻是傷害。

  在她看來,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他都不該這樣做。

  如果事先她知道,如果她也同意了這個計劃,這另當別論。

  可現在呢……

  怒在心頭,恨難消啊!

  「我要一張去上海的機票,越快越好……謝謝……」

  售票處,蘇錦把證件推了過去。

  一隻纖纖白淨的素手,卻將那證件撈了過去。

  「不好意思。她不去上海。麻煩你給下一位售票吧……」

  蘇錦一怔,轉頭看,一個雍容雅致的美麗女人婷婷靜立於她面前,臉上還掛了一抹淡笑,說:

  「小蘇,上海就暫時別回了,跟我去一趟北京吧……小遠的姥姥和姥爺都想見見你!」

  這一刻,她有點懵,因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靳恆遠的母親靳媛。

  有人說,婆媳就像是天敵,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

  在婆婆眼裡,兒子是自己生的,從小養大,花了多少心血在上頭,是心頭肉,是親得不能再親的親人,是要靠著養老送終的。

  媳婦呢,是外頭人,再怎麼順眼,總隔著那層肚皮,親不起來。

  重要的是啊,媳婦一來,就會剝奪掉做媽的在兒子心裡的地位。

  所以,做婆婆的,一旦發現兒子偏幫媳婦,嘴裡就會扔出那麼一句話:娶了媳婦忘了娘。

  在媳婦眼裡,嫁的那個男人,是自己這輩子的依靠。

  一個姑娘家,在娘家時是父母手上的寶,家裡頭含莘如茹將她長大,最後,卻要為了那個男人,放掉自己曾經熟悉的世界,走進男人的生活,去適應一個完全陌生的生活環境,既要為那個男人生兒育女,還要去討男人雙親的歡心,只為了要建一個和睦的家。

  如果這個男人不疼愛自己,那樣一個家,與她,又有什麼意思可言?

  與婆婆,娶個媳婦,盼的是她能替她照看兒子;與媳婦,嫁個男人,是希望能得到男人的呵護。

  這兩者之間,天生就是矛盾的。

  所以,婆媳之間就特別能鬧意見。

  所以,千古以來,如何處理婆媳關係,那從來是個大難題。

  關於這個難題,之前,蘇錦也曾忐忑的想過:

  自己會不會入不了婆婆的眼?

  蕭家那邊,三姑姑的反對,讓她知道,自己與他們家是不受歡迎的。

  以此推彼,靳家這邊的態度如何,她不敢想像。

  而在靳恆遠的說法當中,他的母親,開明,值得讓人尊敬,是一個少見的好母親。

  可從顧麗君的描述來看,靳媛是一個專制霸道的惡婆婆。正因為她,他們的婚姻之路才受到了嚴重的阻止,最終釀成了那樣一個苦果。

  在這件事上,靳媛就算沒有直接關係,間接關係,那是逃不掉的。

  這兩種說法,各有立場看法。

  所以,對種靳媛是怎麼一個女人,她沒法確定。

  此刻,實際意義上的婆婆,已然站到了面前。

  不可否認,她是一個優雅美麗的女人。

  身上著一身裁剪恰到好處的職業套裝,淨白的臉孔,微微帶笑,眼角沒一絲魚尾紋,保養的非常非常的好,給人的笑容,是極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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