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彷徨噩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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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錦,你就非要這麼犟的嗎?出了事,都不知道給我打電話,當我是死人啊?」

  蘇錦鼻尖酸極了。

  她只是不想打擾他們用晚餐,只是不願意……

  可他能來,她還是高興的……

  只是下一刻,他卻猛的把那一打照片拍到了桌面上:

  「現在,你倒跟我說說看,這些照片,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錦,別忘了你是誰的太太!居然敢背著我出去和老男人亂搞?你到底要不要臉了?」

  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呆了一下,看著面前這張凶神惡煞的臉孔。

  微微欣喜的心,往深淵處沉了下去。

  他在嫌棄她!

  不分青紅皂白的在她身上貼下了「下賤」這樣一個標籤。

  好吧,真相全在照片上,一般人都會這麼想的。

  可他是律師啊,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相信表面現象,而將她想歪?

  還讓她別忘了自己是誰的太太?

  憋著一肚子委屈的蘇錦,臉色一下慘白,也跟著怒了起來,忿忿然就犟起了嘴:

  「靳恆遠,我知道我是誰的太太,可你有把我當太太麼?如果你有把我當太太,為什麼要選擇向家裡隱瞞婚事?為什麼沒告訴你家裡,你娶的是蘇家那個來歷不明的養女?」

  靳恆遠目光一利:

  「你他媽別給我打岔,我們現在說的不是那件事,我要你給我解釋的是眼前這件事:是你在和老男人鬼混……」

  他狠狠拍了一下桌面。

  那張臉孔,露著前所未有的兇惡。

  看來,平常他那溫溫然的臉孔,全是裝出來的。

  蘇錦怒極而笑,叫叱了過去:

  「對極了,你說的對極了,我就是那種愛和老男人鬼混的賤女人。

  「當初,你就不該不吭一聲娶下我。

  「我出身有多卑賤,你知道嗎?

  「你應該把我的底細查清楚了再娶的,我這樣的女人,哪配得上你堂堂蕭二少……

  「你要是嫌棄我,要想離婚,行,天亮我們就去離……」

  啪,一個耳光,狠狠摑了下來。

  她心痛閉眼,眼窩裡有眼淚逼了出來。

  原來,她與他相處的那些暖人的時光,只是一場綺夢……

  這個男人,和大多數有錢人一樣,都是靠不住的……

  幸好,她沒把心交出去。

  如此,真要離婚了,她也不會感覺心疼……

  這麼想著,她的意識又漸漸昏沉了。

  「蘇小姐,蘇小姐,你先生靳恆遠來保你了……」

  一個很遙遠的聲音,又在耳邊叫了起來。

  蘇錦動了一下,那聲音又在耳邊重複了一遍。

  她這才緩緩睜開了眼。

  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一片顯得斑駁的潮濕印跡,大概是下雨漏水漏的,日光燈開著,雪亮雪亮的。

  她很努力的眨了一下眼,視線是模糊不清的,好像躺在什麼地方?

  哦,對,她躺在長沙發上。

  視線再一移,就看到了邊上站著的斐哲樹,臉上還掛著一抹微笑:

  「你可以回家了!你男人來保你了!」

  蘇錦渾身難受的厲害,大概是因為那一記耳光,打得她整顆心都如刀割似的疼了起來。

  而意識,有那麼一刻是混沌的。

  好一會兒,她才辨清楚他在說什麼。

  「我男人?」

  蘇錦夢囈似的重複了一句。

  對哦,剛剛靳恆遠來保她,把她罵了,把她打了,那模樣,比於萬福還可怕。

  想來他已經悔死娶她了吧!

  可那人,根本不是她男人好不好?

  她至始至終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我沒男人。」

  她閉了一下眼,脫口應了一聲。

  「嗯?你沒男人,那我算什麼?」

  一片黑暗當中,那個溫溫的悅耳的聲音鑽進了耳朵,沒了剛剛那種嚴叱利喝,還是一如既往的親切。

  是靳恆遠在說話。

  怎麼回事?

  剛剛他還在沖自己大發雷霆呢?

  轉眼就變得和顏悅色了?

  她睜開眼,環視了一圈,是啊,還是派出所的辦公室里。

  和先頭不同的是,之前她是坐的,現在她是躺著的。

  她摸了摸額頭,頭髮上包了一圈白紗布,這是什麼時候包上的?

  發生過什麼事了?

  她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疑狐在她眼底泛開來。

  她呆呆了一下,目光再一動,只看到靳恆遠站在頭頂後面不遠處正和另一個民警握手:

  「麻煩你們了!這件事,我會和他們私下解決的!」

  「客氣客氣!」

  那民警笑著說。

  蘇錦看到蘇暮笙從門外走了進來,沖靳恆遠張望:

  「姐夫,可以走了嗎?」

  「嗯,幫我把公文包拿著。」

  靳恆遠應了一聲,把手上的包遞了過去,轉身走向神情愣愣的爬坐起來,還在摸不著頭腦的蘇錦:

  滿身的狼藉,頭上,身上,手臂上,全是血跡斑斑的……頭上的白紗布上也沾著血跡……一陣陣異味,飄散過來,難聞的厲害……

  「走吧!先去醫院!」

  他來到她面前,用手輕輕在她臉頰拂了一拂,捋掉了一些髒物。

  蘇錦還是怔怔的,沒反應過來啊!

  「怎麼了?發什麼呆?你這腦瓜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不會是被人打傻了吧!」

  他摸她額頭,鼻子微皺,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

  她躲了一下,有點無法適應這種親密: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牆上的壁鍾是十一點四十分,她摸了摸頭髮,這時間有點不對啊!

  「你小暈了一會兒,正好派出所對面有一家醫療門診。剛有醫生過來給你看過。她說問題不大。不過還是建議我們去拍個片子看看……」

  他耐心的解釋了一句。

  原來如此。

  可……

  「還是不對啊,靳恆遠……」

  她努力眨著眼睛,眼前的他是這麼的溫溫可親,那剛剛衝著她咆哮的男人,那個嫌棄她的男人,哪去了?

  「怎麼不對了?」

  「剛剛你……」

  沒把後面那些話給說出來。

  她突然意識到:之前自己看到的畫面,可能是夢境。

  否則,他怎麼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

  老人都是這麼說的:夢境往往和現實是相反的。

  「剛剛我怎麼了?」

  靳恆遠打量著,細細研究著她的表情:

  「兩分鐘前,我一直在辦手續,你又一直在睡,沒和你說話啊……哎,你該不是夢到我了吧……」

  「……」

  好吧,現在可以肯定那絕對是夢了。

  夢境裡的他是讓她害怕的,而現實中的他,卻在沖她笑。

  笑容是那麼的暖人,明亮的讓她移不開眼。

  「你……怎麼來了?」

  她不答而問,心下是記得清楚的,自己還沒來得及打呢,就暈了。

  「姐,電話是我打的。」

  重新繞過來的蘇暮笙老實交代了一句:

  「你剛暈過去了,我嚇的半死,就直接給姐夫去了電話。姐夫接到電話就過來。」

  那會兒,靳恆遠正帶著小丫陪簡雲吃飯,接了電話,二話沒說,就結束了聚餐,先把小丫送回了家,然後,就飛奔來了這裡。

  了解了情況之後,他把臉板的比鐵塊還要青。

  二話沒說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於萬福,你想玩,我奉陪。但你要是敢在我太太身上再動半點歪腦筋。我就拿你女兒開刀。如果你想在失去兒子多年之後的如今,再想讓你女兒因為某些醜聞而活不下去的話,你大可以放馬過來。」

  不過,此刻的靳恆遠,和早一會兒已是判若兩人,臉上儘是溫溫之態。

  他以雙手輕輕攏到了她肩上,眼神深深的,輕嘆聲跟著溢了出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真想把你的腦子劈開來看看裡頭到底藏了什麼想法。」

  修長的手指頭在她額頭輕輕戳了一下。

  蘇錦垂眸不語,亂糟糟的心,卻因為他那一戳,而塵埃落定了。

  「唉,算了算了,看在你這會兒是傷號的份上,我就不和你斤斤計較了。再大的事,咱明天再說了。嗯,現在啊,咱們得去醫院,你的傷,暮笙的傷都得再處理一下……來,我們走了……」

  他扶著她。

  她沒動,定定看著輕叫了一聲:

  「靳恆遠……」

  「怎麼了?」

  他見她欲言而止,湊過來細看:

  「想說什麼話就直接說。幹嘛說一句留一句?」

  「那些照片……」

  她慢吞吞的欲言而止,沒往下說。

  「嗯?」

  他等著她繼續。

  「只是角度問題。」

  她咬著字眼為自己叫不平:

  「根本就沒有那些事。」

  「就這事啊?」

  他反應很平靜。

  「嗯……」

  「我早看出來了啊!」

  笑容在他臉上妖孽似的蕩漾開來——她願意解釋,他表示灰常灰常的高興。

  她則呆了一下,他竟這麼容易相信她?

  某種異樣的滋味,似洶湧的潮水,在心頭滾滾泛起來。

  「走了,我抱你走。」

  下一刻,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一點也不嫌她髒。

  她本能的圈住了他的脖子。

  一陣淡淡清冽撲進鼻子裡來,淡淡的暖也從他臂灣間傳遞過來……同時,還能聞到一股幽幽的奶香……那是他女兒身上的獨特氣息,此刻正摻雜在他的氣息當中。

  鼻子莫名的就酸楚了。

  他的懷抱,承載著瀟苒的整個世界,能讓那孩子明快的歡笑;這一刻,這懷抱給予她的更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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