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要好好的過一輩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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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男人,見過太多鶯鶯燕燕,會來和蘇錦相樣,想來是被她身上簡單幹淨的氣息所吸引了。

  一個男人,山珍海味吃膩了,遇上農家小菜,當然會來新鮮感。

  可等那感覺一消失,他又會回到他的世界,繼續吃他衷愛的美味佳肴,哪還記得那道淡淡的農家菜!

  他從不認為,這個男人會對蘇錦認真,也不認為蘇錦會喜歡這種男人。

  他們來自兩個不同的社會階層,他們無法相融。

  靳恆遠笑了笑,對著夜空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回眸,冷光一片似月華:

  「你想以什麼身份請我走?

  「前男友的身份,還是前兄長的身份?

  「前男友,你棄她在前,不配和我說話。

  「前兄長?

  「我想提醒你,蘇錦是二十六歲,不是十六歲,你不是她的監護人,她要和什麼樣的人交往、結婚,你沒有任何權力干涉。

  「當然,你要有本事,回頭離了婚,大可以放馬過來搶。

  「搶得走,我認命,搶不走,麻煩你消失,別再纏。

  「在這裡,我想提醒你一句,做男人,別做的婆婆媽媽,扭扭捏捏。

  「四年前,你已經放掉了她。她已經不屬於你。也沒有人會永遠留在原地等候一段可能不會開花結果的愛情。

  「四年後,她到底願意跟誰,那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這些話,一句又一句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那堅利的目光,更像兩把冰刃,在摳挖他的心。

  這個男人的語氣里透露出了不肯作罷的的堅定決心。

  蘇錦的好,吸引了這個男人骨里子的征服欲望。

  那欲望,不是他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打消的。

  蘇暮白覺得自己再沒必要和他說下去。

  這個人,那可是一張金嘴,多少死案被他說活,多少冤情被他洗脫,他哪說得過他?

  只要說服蘇錦離這個男人遠遠的,那就夠了。

  又何必和他在這裡多廢唇舌?

  他冷冷一憋,錯身離開。

  靳恆遠靠著石桌,哪怕光線黯淡,仍是看到了他里那一閃而過的不屑——看來,他從來不認為他能搶走他心愛的女人。

  自信可嘉。

  是啊,他擁有的是他所沒有的十四年的感情。

  人生能有幾個十四年?

  他陪著她走過的是一個人最最稀缺愛的年華。

  迎面,另有一個身影從住院部大門出來。

  「暮笙。」

  越走越近之後,蘇暮白看清了來者是誰。

  「你怎麼下來了,暮笙……你幹什麼?」

  他發出了一聲驚呼。

  出乎靳恆遠意料的是,蘇暮笙一上來就抓住了蘇暮白的胸襟,往一顆粗壯的樹杆上壓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個又狠又恨的聲音爆了出來:

  「回去告訴你媽,總有一天,我要弄死他。我要弄死他……

  「我媽到底哪得罪她了,當年,是她拋夫棄子,又不是我媽去搶了她的男人,她憑什麼要來傷害她?

  「憑什麼?

  「把你教養大的可是我……媽!

  「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算,還要奪走我心愛的男人,拆散一個完整的家,逼得我媽落到如今這個田地,她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事到如今,我媽都是要快死的人了,她還不放過她,這種女人,你還認她做媽?

  「蘇暮白,你不是男人,你根本就不是男人,你負了我姐,你害了我媽,你毀了我們那個家。

  「蘇暮白,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與你誓不兩立。若不把她弄死,我蘇暮笙就枉為男人……」

  蘇暮笙衝著昔日的兄長,怒吼起來。

  急怒之聲,在這靜靜的夜裡,直貫雲霄。

  靳恆遠捏掉了菸蒂,扔進垃圾,將擱在桌面上的錢包拿到手上,一手插袋,走過去,狠狠就踢了那混帳小子一屁股:

  「閉嘴。做男人,和殺人什麼時候成等式關係了?鬆手,上樓,好好守著媽去……馬上!」

  他厲聲喝令。

  「姐夫,你不知道,都是那女人,全是那女人,害得我家破人亡的……」

  蘇暮笙忍著疼,回頭吼了一句。

  「你他媽要是一心想著怎麼殺人解恨,才算當男人,那就證明我剛剛在車上和你說的話,你一句都沒聽見去,全當了耳邊風。既然你這麼想往那牢里鑽,那我還要費什麼心思,把你弄出來。你的出息呢?」

  靳恆遠一把就將這個蠻小子給拎過來,往前頭給摔了出去,把他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他跟過去,一腳就踩在了蘇暮笙胸口上,不留半點情面:

  「你除了怨別人,你還能長點出息嗎?

  「這段日子,我請專家,四處弄藥,就想讓咱媽再多活幾天,你呢,呼的,鬧出一個大事,就把人給氣成這樣,你好意思就把責任全推給別人了?

  「自己不長腦子,交錯朋友,你還理大氣粗了是不是?

  「不管蘇暮白是怎麼一個人,我告訴你,在待你好這件事上,他沒做錯一點……你沖他大呼小叫,你臉紅不臉紅……」

  一巴掌就往他臉上的搧了下去。

  啪,響得格外的清脆。

  第二記往下打去時,蘇暮笙驚怕的護著自己的臉,直叫起來:

  「哎呀,姐夫你別打,你別打……以後我一定不再說殺人放火的話了……你別下手這麼重啊……哎呀……我可是你小舅子……你再這麼欺負我,我可要去告訴姐了……」

  那聲「姐夫」,那句「我可是你小舅子」,比任何肢體暴力,來的更富有打擊力度。

  蘇暮白覺得,這幾耳光,就好像全打在了他臉上,疼得他也想跟著嗷嗷慘叫。

  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心,莫名就亂了。

  靳恆遠怎麼成姐夫了?

  靳恆遠的氣兒,因為那聲「姐夫」,那句「我可是你小舅子」,消了,心下多了幾分滿意。

  剛剛在病房,他就該這麼叫的。

  果然欠揍啊!

  一揍就叫了。

  逼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他撤腳調頭就走,只扔下一句話:

  「馬上給我滾上去守著你媽。你要再敢胡來,小心我收拾得你一星期起不了床……」

  越過神情已然失去鎮定的蘇暮白時,他頓了一下,側臉睇了一眼:

  「哦,對了,蘇暮白,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蘇錦現在是我領了證的合法太太。」

  燈光幽淡,卻還是把蘇暮白慘白成石膏似的臉色,襯了一個雪亮雪亮。

  其他奚落人的話,靳恆遠沒有再說。

  如果不是蘇暮白剛剛表現的太過於自信,他也不至於故意用這句話去氣他。

  他,靳恆遠本來就是個有脾氣的人,大方的時候,可以很大方,一擲千金,貢獻社會不在話下;小氣的時候,可以睚眥必報,什麼都會計較。

  這傢伙一而再的抱他老婆,已經觸到他底線,剛剛還要這麼的刺激他。他要不給他一記有力的回擊,這人肯定會認為,他靳恆遠是個可任由人隨意欺負的主。

  錯了,他從來是難纏的。

  靳恆遠沒再理會他,跨步往住院部走去:昂首闊胸。姿態不凡。

  躺在地上的蘇暮笙一躍而起,捂了捂發疼的臉孔,唇角好像被撕裂了,疼。

  這個可惡的靳恆遠,下手怎麼就這麼重?

  他往唇角抹了一抹,牙血都溢出來了,身上也摔疼了,後腦勺磕的厲害。

  唉!

  太不懂溫柔了。

  蘇暮白從小就沒打過他一下;靳恆遠呢,當了他姐夫,第一次見面就動手打人,今天比那天下手還重。

  這人這麼暴力,姐跟著他,不會被施家暴吧!

  為此,他挺擔憂的,自己又打不過他,將來他要真使壞,那可不得了。

  他擰眉揉了好一會兒。

  等他揉好,轉身時,看到蘇暮白向他走了過來,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就被他揪住了雙肩:

  「這是真的嗎?快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哎呀呀,身子都要被他搖散架了。

  滿天的星星,都在亂飛。

  「真的不能再真。我見過他倆結婚證的。」

  蘇暮笙給了一個讓蘇暮白心碎的回答。

  一想到那結婚證,他臉上越發的疼了。

  他恐怖的想啊:要是哪天這小氣鬼姐夫知道他把姐手上的結婚證給燒成了灰,他還得對自己下多大的毒手啊?

  蘇暮笙不敢深入的想,只看到眼前的男人,露出了一臉的驚痛之色——蘇暮白整個兒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就連呼吸,都好像靜止了。

  這副模樣,真是見所未見。

  是的,蘇暮笙從來沒見過這樣深受打擊的蘇暮白。

  從小到大,他的表現,永遠是穩如泰山的,笑吟吟,就能把一切看透了,安排好了,聰明的預料著事態的後續發展,似乎少有讓他失算的事發生過。

  他總能在他身上看到那種操縱全盤的優越感。

  但這一次,姐姐瘋狂的結婚行動,毀滅性的重挫了他的優越感。

  四年前,他讓姐姐傷心欲絕,失去了活的鬥志;四年後,他終於也嘗到那種失去摯愛,痛不欲生的滋味了吧……

  同情他嗎?

  對,同情的。

  同時,他又想罵一句:

  活該。

  這就是因果報應。

  他定定看著,說:

  「從小到大,姐一直是你的,她喜歡你,祟拜你,對你言聽計從,愛你全心全意,你曾經是她的全部,她可以為你不顧一切,甚至願意為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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