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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婉回握了他一下,依舊笑著,「各位老闆說的都有道理,那咱們先前的契約直接作廢吧,至於這方子和圖紙是不是真的沒了,你們說我就信,大家都各有損失,合作的事情往後再說,鴨絨你們願意賣就賣,不願意賣我也不強求。」

  說完她拉著喬瑞臣起身,「不管怎麼說,祝各位往後財源廣進,我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巴音也不知怎的,被苗婉笑得心裡發緊,趕忙起身攔,「這樣對喬家來說也著實太不公平了些,無論如何該給的鴨絨我們還是……」

  「二爺,真不用了,我不是跟你們客氣。」苗婉打斷巴音的話,微笑著掃了在場的三人一眼。

  「孰是孰非,不用多說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只要往後你們不後悔就行。」

  說完夫妻兩個人利落出了帳篷,很快就趕著騾車離開了。

  留下現場三個人面面相覷。

  「二爺,您給我們句實話,這小娘子是不是打算玩兒陰的?」鄭老闆也感覺苗婉的話聽著有點不對勁,「可咱們確實損失不小,再說口說無憑,本就是想著討價還價的……」

  他們是想沾點便宜彌補損失,也沒想著就此不認帳了啊,談買賣不就是這樣你來我往?

  怎麼還說著說著散場了呢?

  巴音捏了捏漲疼的額角,「算了,先看看再說,我兀良哈畢竟背靠北蒙,他們也不會跟我撕破臉,往後有事情我來出面便是。」

  即便喬家真翻臉,北蒙和大岳還有盟約,喬瑞臣也不敢真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他們其實跟西蕃人挺像的,我現在倒是明白西蕃人的心態了。」苗婉在騾車上也跟喬瑞臣說著呢。

  「連咱們大岳自己的商人都是這樣,可見他們燒殺搶奪,也是人之本性。」

  喬瑞臣緊緊攬著苗婉,沒說出安慰的話來,讓媳婦面對這些人性真實的一面,別再自責,也是好事。

  苗婉很快就壓下了心裡的難受,輕哼出聲,「不就是耍流氓?真當老娘只會吹彩虹屁呀?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比起懂得更多,我讓他們兩條街!」

  喬瑞臣看著媳婦咬牙放狠話,就,聽媳婦鼓著白生生的小臉喊自己老娘,只讓他想笑,還想親親她的臉頰。

  這麼想她也這麼做了,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那你先養好身子,先對我耍,你只管教會我,然後支使我就行了。」

  苗婉:「……」所以只能對你耍,不能耍別人是嗎?

  想想這人連鴨舌的醋都吃,她瞭然點頭,有這麼體貼的喬白勞,苗世仁必須滿足他。

  小兩口在騾車上膩歪著,把在外頭受得噁心都消化掉,回到家表情輕鬆多了,讓正在收拾行李的耿氏和喬盛文兩人放心下來。

  「他們還肯守約?」喬盛文問。

  苗婉搖頭,「估計是想討價還價,但我懶得跟他們廢話,我也不是白被爹你們叫財神爺嘛,想從我手裡摳錢,他們長得不好看,想的還挺美。」

  喬盛文:「……」

  「那你打算怎麼做?」耿氏一邊拍著昏昏欲睡的喬蕊和淘淘,一邊問。

  苗婉過去親了親睜著眼不肯睡,怕她還出去的淘淘,笑道,「我打算跟二舅母學,既然他們不肯好好賺錢,那就都別賺了。」

  如果家家戶戶都能用得起織布機,家家戶戶都能養雞鴨鵝,她還用得著這些人?

  以前苗婉只想著該怎麼賺錢好反哺鄉親們,現在想來,直接帶著鄉親們一起賺錢不是更好?

  喬盛文有些擔憂,「怕就怕到時候這些商人們聯合起來使絆子,沒了陳嗣旭這些商人若是不肯捐軍餉,固北軍以後也要為難,到時候你們也難行事。」

  即便有聖旨在panpan,軍中將士們也得吃喝,陳嗣旭也不是沒做任何好事,起碼在軍餉上沒有虧待軍中將士。

  苗婉明白公爹的擔憂,「百姓們可以自食其力,固北軍當然也可以,聖人給了相公一個好官職。」

  只要守備府能承擔得起固北軍的糧草輜重,甚至讓將士們過的比以前更好,不怕新來的大將軍不支持。

  不過這些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的事情,苗婉右手不能動,只能勞動喬盛文和喬瑞臣父子將她的規劃給寫下來。

  因為喬盛文很快就要隨聖人歸京,大家都不敢耽擱時間,三人幾乎一夜沒睡,才將計劃堪堪定下來。

  翌日一大早,喬瑞臣就去守備府接手守備之職,耿氏繼續收拾行李,連阮衾兩口子都在收拾行李。

  大李氏要跟著進京,為聖人在皇室宗親面前作證,讓太后再無可能起來。

  反倒是阮祈過來找苗婉,「我想過了,讓你大表哥跟著你公公去京城便可,我們其他人還是留下來幫你。」

  「可是娘跟我說,回京後打算收拾景陽伯府,往後阮家其實可以歸江南的。」苗婉不想讓阮家跟她在西北受苦。

  阮嘉麟搶了大伯的話,「回到江南我們也還是做這些買賣,可阿婉你也知道,就咱們家這些人……想把生意做大有些困難,反倒是聽你的張羅,才能攢下家底,在江南還是在西北都沒所謂。」

  阮祈嘴笨,不會說這些,但侄子說完他立刻點頭,「只要家人都在,哪兒都是家。」

  苗婉知道大舅肯定把她也算進家人里了,鼻尖一酸,眼眶就有些發燙,她努力將淚意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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